尸,反制大汉,一举两得,你义父看来有大麻烦了。”顿了一顿,怒然道:“我怀疑他们是用活人炼制成的僵尸。”
“活人”练无邪闻言不禁退了半步,有些不能置信。
“砰”随着船身轻微晃动,一具僵尸忽然倒了下去,接连带倒了两三具僵尸,“啊”练无邪惊呼着跳了起来,连连后退。
杨真初时也骇然一惊,待明白过来,暗中也是一身汗毛倒竖,鬼神之说虽不能令他畏惧,但活生生的尸体,确实很是可怖,在练无邪面前他可不愿意丢脸,连声道没事没事。
“该死的巫族人”;无邪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她刚一张口就吸入了大口尸气,迅即又捂着鼻子,臻首转了开去。
杨真关上舱门,他接下来连开几个舱门,结果都是如此,一艘楼舰下来,少说也有五百具僵尸,十艘巨型楼船,算下来装载将近数千具僵尸。
且从衣饰观来,有大汉南征军各路兵马,变相证实了南疆明湖和青丘龙门峡双双失守,十万大军只怕余部寥寥。
两人接着又潜入邻近几艘楼舰,情形皆是大同小异,就在杨真以为练无邪会放弃撤离之时,她却坚持要到大荒军旗舰上一探。
杨真只得随了她的意,两人商讨一番,先潜到了旗舰临近的一艘战船上,在楼船雀台上高高眺望对面,至于上面望风警戒的水兵早就给施法昏睡了过去。
杨真眺望了四周一遭,道:“我怎么有一股很不妥当的感觉””
“对面船上只有寻常兵士,没有特别的人,啊不对”
“远来是客,何不上船一叙”一个有着语腔调的男子声音传来,声音并不高,却凝而不散,显然找准练无邪两人所在位置传音送来。
杨真和练无邪各自心中骇然,想不到自认谨慎的行动,竟不知不觉让人盯上了梢。
他们忽然都明白过来,早前与那左清河的相遇绝非巧合。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眼下他们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即离去,一是与对方见面。
只是眼下,对方只怕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待两人钻进去。进退维谷之下,练无邪率先作出了决断,她飞身直掠向了对面船头。
杨真苦笑一声,也腾身飞掠而起,待他落到甲板上,前舱中门大开,左右两列全副武装的蛮兵高举火把开道,松油声啪啪作响,整个船首火光闪耀。
一股南荒凛然彪悍之气扑面而来,肃杀不胜
接着一个异常健壮的青年人龙行虎步地走出来前舱,直迎两人而来。
火光下,来人头缠九黎族头帕,一翎黑羽斜插在上,一身犀牛甲包裹在黑披风下,衬托着威武雄壮的躯体。他体格在大汉北方人中看来虽算不上高大,但却是一派恢弘气度。
“两位能将噬血巫君邪玉琅打得落荒而逃,蚩某佩服”
练无邪冷冷问道:“你就是大荒军首领九黎人蚩越”
九黎族青年头领笑道:“练姑娘英姿飒爽,不愧是武王爷义女,果然将门虎女,某生平最敬英雄,两位可敢与蚩某入内一叙。”说着,他退到一旁,微微欠身作请。
练无邪暗暗吃惊自己身分曝光,看了一旁眉头深皱的杨真,咬牙道:“你既已知我是谁,就不怕本姑娘拿了你”
蚩越纵声豪放一笑,双目放射着无比的自信,再次作请。
两人已经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尾随越进入了飞庐大厅。
入厅第一眼,一小带着丝丝憎意的冰冷目光就迎上了杨真两人,那人正是邪玉琅,他盘坐在右首,位置显赫。
大厅正前方挂着象征九黎、乌蛮、白蛮等诸族的旗帜,当中三帜鲜明,正中一帜黑底红案,一小人首蛇人飞腾在黑旗鸿蒙之上,正是南蛮第一大族九黎族旗。
左侧一帜,黑底白案,上有牛首,乃乌蛮之旗
右侧一帜,白虎卧踞,乃白蛮氏族图腾。
余者在左右大厅两侧尚且十余帜,正是南蛮大荒联军诸族氏族旗。
邪玉琅嘿嘿一笑,微微起身道:“两位别来无恙。”
练无邪月眉一挑,正要说话,越沉喝道:“巫君,来者是客。”
邪玉琅冷笑着安坐了下来,自顾把玩着手中的玉盏,内里血红的浆液在长明灯下,流荡着妖魅的红色光芒,与他身上的冰冷气息相得益彰。
越指引向左首,那里有一名全身都藏在黑色斗篷中的高大男子,只露出半个脸孔,在微微飘动的灯火下,只能看见森白的肌肤,和勾鼻深目,浑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这是我族三席大巫师之一屠方长者。”
听闻蚩越的介绍,这名斗篷男子冗自不言不动。杨真两人却是大吃一惊,巫门各脉除了门中不问世事的巫老外,就属大巫师地位最为崇高,掌族中生死大权,修为自然可想而知。
这时两名长相秀丽、肌肤微黑的蛮族少女从角落走出,跪在地上,在主席对面摆好酒席,请杨真两人入坐,而后乖觉地匍匐退去。
练无邪反客为主道:“头领似乎熟知我等身分,甚至行踪,可否为小女子解惑一二”
越哈哈一笑,反问道:“两位深夜在我大荒军水师船队如入无人之境,又有何图谋”
被反将一军,练无邪不由一窒。
越目光落到杨真身上,目射奇光道:“这位杨兄弟,乃昆仑派多情剑仙萧云忘的关门弟子,可对”
杨真脸色大变,道:“是左清河告诉你的”
越一楞,呵呵笑道:“杨兄有所误会,昆仑派乃道门圣地,我云梦大泽与昆仑法宗关系一向不错,譬如杨兄弟不久前在昆仑峰会大出风头,在下就略知一二。”
杨真脸色再变,心中琢磨,遁甲宗在昆仑峰会之时,来的是宗主无尘真人及其门下,与左清河并不曾谋面,这样说来巫门暗中有人混入了峰会抑或是法宗将消息传出
他左右想想皆觉得不太可能,转头却见练无邪一脸古怪地看着他,那乌亮的眸子仿佛在说:看不出你还挺有来历的样子。
“蚩头领知之甚详,在下甚感佩服,不知头领召我二人相见又有何打算”
越笑道:“我等本同是修行中人,何必如此见外”
练无邪打断道:“既同是修行中人,为何你们执意插手凡俗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