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看我有心事未了,不愿意这么早就收我,又把我放了回来。”
“你放……”成韵还算有点修养,没把那个字说出来,临时换了句话,“鬼扯,你明明就没受伤。”
“受了,你看这里。”孟青和把衣袖撩起来,露出手臂上一块块新近的擦伤。
成韵仔细一看,还真是新伤。刚刚结了痂,有些地方痂掉了,露出里面粉嫩的新肉来,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
她一下子又心疼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伤口。结果没摸两下想起正经事来了,一抬头看到孟青和得意的表情,气得她手一抖,不小心从对方手臂上抠了一块痂下来。
还没长好的皮肉立马渗出血丝,成韵吓了一跳,赶紧伸手给他擦。孟青和却把手一缩,不在意地道:“别管它,很快就会好。”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就算故意的也没关系。我骗了你你恨我,是应该的。”
说到这个成韵还是意难平:“你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让吴成峰骗我,说你为了救汤峻被车撞了。有你这么诅咒自己的吗?”
“确实被撞了,不过伤得不重,就擦伤点皮罢了。”
“你身手不是很好,这样都没躲过?”
“如果是我一个人当然没问题。可为了救汤峻,多少有点不方便。那么快的车速过来,救下一个人还能保住自己的命,我以为你会夸我的。”
“谁要夸你,也没人让你去救。”
“我要不救,汤峻就没命了。斯文的死因就会永远埋在地底下,汤峻会替骆云背黑锅,你希望这样吗?”
当然不,斯文是她的朋友,还原她的死亡真相很有必要。汤峻虽有错却不该背负这样的罪名,谁犯的错就该由谁来承担。
只是小骆……真的是没想到,她身边的这些人竟都戴着面具,没有一个值得完全信任。
是娱乐圈的大染缸让他们都变了,还是她运气不好,遇到了本性如此的一帮人?
成韵一时无言。
沉默片刻,她轻声道:“谢谢你。”
“不客气。”孟青和低头,在她的额上留下一个轻吻,“只要你不怪我擅自取消婚约就好。”
一提起这个事情,成韵本是满肚子的火气。尤其是刚分手的时候,气得很长时间没能吃好睡好。可渐渐的,她的怒意竟变淡了。她开始以平和的心态审视自己和孟青和的这段感情。
她是一个称职的女朋友吗?似乎并不是。在两人恋爱那段时间,她其实付出得不多,反而是孟青和,一直做着各方面的努力。不管是霸道也好强势也罢,至少他用了十分的心意。而她呢,最多投入一半吧。
更何况后来她还做出那样的事情,换作是她的话,也不会原谅对方。
“你不用道歉,这件事情是我有错在先。婚约取消了也好,我们都可以活得更轻松些。”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放在腰间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整个人又紧紧贴在了孟青和的胸前。对方目光深邃严肃,微皱着眉头道:“你若再说这种话,我便在这里把你给办了。”
“你……什么意思?”
“婚约既是我取消的,现在也由我来恢复。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打起精神养好身体,以便在不久的将来,做我孟青和的新娘。”
“你在开玩笑吧。”
“我看起来像是在说玩笑话?”
“可我们都结束了。”
“可以重新开始。”孟青和又一次捂着她的嘴,露出柔和的笑意,“还记得徐设计师吗?上一回我之所以去那里,是拜托她修改你的婚纱和礼服。现在成品出来了,我感觉比较满意,你也该去试试,如果不喜欢,我们再重新找人弄。至于婚礼的细节,一切都由你来定,地点还定在原来的海岛。你若有别的想法就同我说,我让他们去解决。”
成韵越听越头大,这个男人怎么开始自说自话起来了。她赶紧抬手叫停:“孟先生,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这是要干什么?”
孟青和一个用力,直接把她拉到床边,然后重重地压到了床上。他一个欺身上前,压在成韵的身上,用魅惑的声音道:“把你彻底变成我的女人。成韵,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
“真的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耍我?”
“不耍你,怎么能让你看清自己的内心,让你认识自己的错误。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成韵想了想:“利用你摆平章义彬的死?”
“不,是你竟然没有意识到,你其实有多爱我。”孟青和密密咂咂的吻落在成韵的额头、眼角、鼻尖和唇上,就像是在品尝一碟精美的佳肴,“放你走,我也有些不舍。只是那时候我身边的敌人太多,很多虽有怀疑但还没抓住马脚。我担心他们会对你和多多不利,所以暂时想让你离开。也是借机整理一下我们的关系。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你从前多么会装的一个人,总是把自己的心深深地埋藏起来,从不轻易显露。可自打那以后,你完全放开了。从你痛骂陆晚宁就可以看出,你到底有多在乎我。那天听说了这个消息,我其实很高兴,特别高兴,所以才打电话给你,让你来我家拿东西。”
一说到这个,成韵又是满腹委屈:“可你见到我也没有多客气,摆着一张臭脸,还让我不要再去烦陆晚宁。更可恶的是,居然真的把我的东西都打包整理好,一股脑儿全塞我车里。孟青和,你简直是个恶魔。”
“是,我承认,不过有一点我说得不对。我并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你,我还留了一样。”
“是什么?”
“你的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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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包事件成了孟青和和成韵和好的关键。
初听到这个的时候,成韵愣了很久,几乎想不起来关于某个钱包的一点一滴。还是孟青和点着她的鼻子,给了她一点提示:“唐宁,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个狭窄的杂物间,你后来还问过我。”
零零碎碎的语言终于勾起成韵的记忆,她不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是那个?”
“是那个。”
去年不见了的那个钱包,她确实问过他,可他当时怎么说来着。不是说没捡到吗?
于是接下来半个小时,两人开始就这个钱包的问题进行长时间的对话。比如孟青和向成韵解释了他是如何捡到钱包,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直强占着这东西不放。
gu903();而成韵则一直在发脾气。她也不知道哪来的气性,一个钱包而已,孟青和给她的岂止这么点,可她就是想骂人,还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