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着厚实的棉袄,头上戴着狗皮帽子,一张脸冻得泛红,时不时地来回走上几步,活动一下身体。
那人便是春娥的丈夫张元,也是张家的长子。
春娥喊了他一声,他便回身从马车里拿出一袭簇新的被子,呵着白气地跑过来。
张元只见过吴妈一个人,知道她是自家的财神爷,忙点头哈腰地行了一礼。
至于,春茗和翠心,他都是第一次见,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只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马车里烧着炉子,所以被子也是暖呼呼的。
张元用被子把襁褓轻轻包着,生怕孩子着凉。
春娥见状,心里也跟着暖暖的。
吴妈拍拍张元的肩膀,含笑道:“还真让我给说中了,成亲才一年多就抱上了儿子。你们张家有福了。”
张元点一点头:“是,都让您给说中了。这都是托了您和大奶奶的福,我们张家感激不尽。”
说实话,今年家里能熬过去不容易,若不是朱家的那一百两银子,家中的老爹老娘,早就保不住性命了。
张元又道:“我们乡下地方,没什么好东西能拿来当做谢礼。只有几只土鸡和一筐土鸡蛋,还望您和大奶奶不要嫌弃。”
春娥也道:“这土鸡是自家养的,给小姐煲汤喝,最是补元气了。还有土鸡蛋也是,蒸成蛋羹,最好吃了。”
吴妈瞧她说得头头是道,连连点头:“我之前教给你的手艺,还都记着呢。回头选好了地方,过来告诉我一声。”
春娥闻言,高兴地点点头,和她们一一惜别之后,方才抱着孩子坐上了马车。
待她走后,吴妈回到院里,陪着沈月尘说话,言语间竟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