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张素商见过不少强人,比如手搓万物伍超人,中医传人蒋静湖,农家天才东方溯,更不用说尼金斯基这些早就成名,且流芳后世的舞蹈传奇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滑联官员既然也那么强。
在用物理手法令那个袭击他的混混晕倒后,蒋静湖上前给人正了骨,嘴里嘀咕着:“这没三四个月都好不了。”
张素商则握着手臂,吸了口凉气。
耶夫杰先生恐怖如斯!
马克西姆扶着耶夫杰给他拍灰:“耶夫杰可是我曾经的战友,他是政委,以前最喜欢带头冲锋。”
耶夫杰先生挥手:“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老了。”
众人瞬间对耶夫杰先生充满了敬意,此人虽然肥壮,但战斗力却是经过战场考验的,俄国的政委向来带头冲锋,折损率十分惊人,能活下来的都非常人。
尼金斯基瑟瑟发抖着从张素商身前挪开,抱着怀里的猫大喘气,伍夜明不着痕迹的扶了他一把,低声说道:“谢谢你。”
尼金斯基还在打摆子,神情却越发清明:“他是我的朋友。”
张素商的胳膊还在流血,众人连忙将他送回去,拿了酒精给他消毒,撒药粉,包扎,蒋静湖跟着的好处这会儿就体现出来了,张素商的伤口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了最好的处理。
就是缝伤口的时候有点疼,张素商龇牙咧嘴:“你不能给我打麻药吗?”
蒋静湖:“就这点口子有啥打麻药的,忍着点。”
身上挨了条口子,张素商也不是不紧张,破伤风疫苗要到47年才出来,与现在隔着20年,他要是不小心破伤风了,只能直接升天。
好在耶夫杰先生很快为他们带来一个好消息。
朝张素商捅刀子的那个混混是个酒蒙子,浑身酒气,而且有用酒泡衣服、泡裤子、泡自己等优秀的习惯。
据说他接了那个矮个子亚洲人的钱,跑过来抢劫xx街口走出来的最高最帅的亚洲男性前,才从一个酒桶里爬出来。
张素商高兴不已,太好了,他还是有希望活到90岁的。
但到了夜里,他还是发起烧来,蒋静湖最先发现了不对劲。
张素商闭着眼睛,在床上躺着,呼吸沉重,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叫又叫不起来,整个人呈昏迷状态,众人只能将他紧急送入医院,虽然这年头的医术能起到的作用有限,好歹出点啥事可以迅速处理。
唯一庆幸的就是张素商没有咬紧牙关等破伤风典型症状,但对炎症的无能为力还是让他们着急得不行。
马克西姆是经历过战场的,他深知炎症的可怕,这时候只能看张素商能不能自己挺过去,他有心劝其他人回去休息,自己在这里守着,对上那几个年轻人的目光时又有点说不出话来。
大叔有一套朴素的价值观,既然他现在无法安心离开这里,就算离开了也无法保证睡眠的话,他就也没资格劝其他人。
安菲萨和吉拉年纪最小,两个小姑娘惴惴不安,安菲萨小声说道:“教练躺在这里,明天谁带我们比赛呢?”没人陪坐教练席的运动员总显得孤零零的。
就在此时,尼金斯基说道:“如果他明天没醒来,我陪你们坐。”
大家闻言都惊愕的看向他,在他们的大脑中,如果这时候有人站出来宽慰所有人的话,那个人也不该是尼金斯基,他自己都是经常要秋卡安抚情绪的。
但尼金斯基自觉他能给大家一点帮助,他跌宕起伏的前半生或许为他带来了长达数年的精神疾病,但也给了他一些人生经验。
他说:“静湖会留下来陪秋卡,你们要回去休息,保证比赛状态,这关系到你们的国际赛事名额,不然到了奥运的时候,秋卡就只能自己出发去比赛了,马克西姆,我们带他们回去吧。”
东方溯也连忙说道:“超人,你也回去,你要比速滑赛事的,我留下来和静湖一起看着秋璞。”
伍夜明才应下,就听尼金斯基说:“回去的路上有发电报的地方,我给阿列克谢发电报。”
他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尼金斯基的侧脸,发现他的神情和平时比起来没什么变化,乃至于所有人之中,只有他和蒋静湖、马克西姆感觉到不对。
等等,静湖?
伍夜明快速扫了蒋静湖一眼,两人的目光微妙对接,并迅速懂了什么。
他沉默着随众人离开,马克西姆走在他身边,低声说:“我是唯物主义者,秋卡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这位大叔连家传的犹太教都不信,东正教就更不信了。
等尼金斯基离开后,东方溯问蒋静湖:“阿列克谢是谁?”
蒋静湖看着张素商,叹气:“和我、超人、佩斯一样,都是秋璞的家人。”
张素商与家族早已断绝关系,他们几个在俄国这几年一起求学,互相扶持,同批入党,自然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