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具身体的本源。所以昨天只是受了些微的风寒,今日自己身子就有了反应。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那个家伙再也不能不请自来,否则身体养得再好也没有用。
公子起确实有点后悔,早知道益阳夫人的抽思之曲真的能把另一个自己召唤出来的话,他肯定不会同意进行什么记忆回溯,如今却几乎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他喘了几口气道:“阿苑,不妨事的。今日可是中秋,耽误就不好了。”
就像徐识所说的那样如今宋王偃不在,作为他唯一的王嗣公子起必须出面参加。就算冒着被刺杀的风险,他都必须露个小脸来安定人心。
随着公子起记忆的复苏,对于宋国这个父母之邦的感情也变得浓烈起来,已经不像前几日那般漠不关心了。他毕竟是接受过全套贵族教育的宋国王子,虽然这位舞勺少年还没有资格参与国家大政,但是对宋国目前状况还是了解的。
自己昏迷和遇刺这两件事情闹得太大,在场的人也太多,肯定是瞒不了人的。如今又是处在宋国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城中人心惶惶,他要是再出点意外,宋国公族内部都要产生纷乱。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不但墨鸿和少妃座下四位家臣全部出动,司城直还派来了城防卫军中的精锐。而且东宫离祭庙也不是太远,安全应可无虞。
另外一方面,公子起并不怎么害怕刺杀,他毕竟“以前”是一位出生入死的中阶术士,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如今他确实只能使用一次二级魔法,不过可以折算成两次一级魔法和四次零级戏法。
在这种小规模战斗之中,一个魔法就能扭转大局。而且他又不用一个人单独和对方正面作战,只要关键时刻干扰一下刺客避过攻击就行了。
在身为地精的十几年中,参与过无数小规模混战厮杀的公子起绝对有这个自信可以做到这一点。
他今日穿的也是玄端,还没有成年的他自然不能带冠,而且只能穿最低级别的杂裳前玄后黄。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公子起穿好衣服之后还是喝了几口粥,最后又喝了一大碗姜汤发了些汗。
公子起这才走出了宫室,家臣们也已经整装待发,带着自己的扈从们纷纷向公子拱手行礼。
这些家臣可都是妥妥的贵族,上班的时候带几个仆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像墨鸿这样带两个未加冠的少年人就不多了。
大家一看顿时就觉得这墨家果然不愧是墨子嫡脉,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很清苦啊。手下连个成年人都没有。
其中一位没有眉毛的小胖子对另一位面目平平无奇的瘦子低声说道:“二姐,能不能把你的口水擦一擦。你要是一直都这样大兄和我这个做弟弟的都很丢脸的好伐。”
瘦子一边撩起袖子擦了擦嘴角一边很鄙视地看着小胖子说道:“你懂什么这就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墨枭懒得搭理自己花痴二姐,自言自语地抱怨道:“再美对你也没用,你又当不了他的姬妾。”
“你”易了容的仲子燕耳目灵动,把弟弟的话听得一真二切,不过却是无言以对。
以公子起的身份,仲子燕自然没资格做他的正妻。实际上,同为子姓的墨家二淑女想进公子起的后宫都不可得。
不过她马上振奋起精神,昂起头道:“做不了他的姬妾,也能做他的侍卫吗。只要每天能见到这样的美男子,我就很满足了。”
这次轮到墨枭无言以对了,只能暗自在心中为花痴姐姐的追求者着急。自己那位“姐夫”鸱夷奇长得肯定没公子起这么帅其实也就是身材差了一点,还是个当炉买酒的,不过人家有一个大大的优点,那就是有钱。
如果不能从这位出手大方的“姐夫”身上赚点外快,自己的修仙大业岂非要无疾而终乎
公子起拱手回礼正要上车,就看见阿苑捧着一件大氅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公子且慢”
她有些吃力地展开大氅,踮起脚披在了公子起的身上。
他心中一暖,对着自己小侍女点了点头,却听阿苑可怜兮兮地小声说道:“公子,带阿苑一起去吧。”
“你”公子起心中奇怪,不过看到小侍女一脸害怕的表情又明白了过来。这是担心少妃乘自己不在的时候让她“消失”啊。
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阿苑却松了一口气,她喜滋滋地敛衽行礼,一溜烟地跑进了侍者的队伍里。
这一行人上了各自的车驾,然后大家都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正儿八经地从怀中掏出一副墨镜,架在了鼻梁之上
没错,公子起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发明”不是而是墨镜。
其实这玩意完全没有技术难度,只不过是个思路问题。找个首饰匠做一个金属支架再镶上两片墨晶镜片,这有何难他一提出这个小发明再亲手在白绢上画了几个图样,少妃就一声令下,马上有专人负责按照图样开始打造
不用说,宫中专属的匠人都是心灵手巧之辈,又没有成本上的考虑,而且他们不知道这些墨镜的真实用途,还以为是一种新奇的饰品,自然怎么华丽漂亮怎么来。
到最后,呈现给少妃和公子起的就是几十副堪称工艺品的墨镜。不但有金属制品,甚至还有有玉石象牙兽骨磨制而成的作品。
就连眼光颇高的少妃都很喜欢,挑选几幅特别精致的墨镜当做饰品来佩戴。
架着墨镜的一行人离开了东宫,在宫门口会和了两司马所统领的城防卫军二十五人为一两,管理二个“两”五十人的低阶军官就是两司马。在他们的随扈之下,这才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商丘城。
第二十九章火起宋城
公子起这边整装出发的同时,大司徒父子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他们并没有换上祭祀的礼服,而是很罕见地穿了一身堪称朴素的衣着。
最醒目的是他们所在的屋中已经堆满了淋过油的柴薪。
老的那一位还算沉稳,端坐在上首闭目养神,小的那一位养气功夫终究还是差了一些,时不时就要站起来走出门外向四处眺望。
眼见着日头渐渐升高,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少司徒聪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进了屋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听大司徒交咳嗽一声道:“孟慧,府中之人该送走的都送走了。最差也不过就是你我父子两人共赴黄泉罢了。”
成氏这次逃亡也算是煞费苦心,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作为家主的大司徒交和第一继承人少司徒聪硬是留到了最后。甚至告知前线成氏子弟的密信也拖到了昨日晚间,这要是发生一点意外,成氏一族的嫡系男丁有可能被诛杀贻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