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张疑犯的画像，问道：“李先生，请你自己看看疑犯的脸，能不能回想起什么”
李道全看着画像，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
艾琳挑眉说道：“你果然知道”
龙子涵问道：“李先生知不知道，你既然已经暴露了，凶手就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也难保他不会跟着你回老家，找其他的机会，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用同样的方式解决掉你。所以，就算你有人保护你。可你的下半生，要生活在半步离不得人，时刻都有人围绕着你的日子中。稍有差池”
只见李道全的脸色立即大变，他神色中流露出的惊恐，是做不了假的。
龙子涵问道：“怎么样，需不需要给李先生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跟我们合作，找出凶手”
李道全看着龙子涵和艾琳反问道：“你们都知道了什么”
艾琳冷声问道：“李先生，你吃过人肉吗”
李道全双目一瞪，神色徒然一紧，高声反驳道：“我怎么可能吃过那么恶心的东西”
艾琳又问道：“那么程靖宇和王明山呢他们吃过吗”
下一刻，这小小的房间内忽然安静异常。
在这安静的显得有些诡谲的气氛下，几人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李道全渐渐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最终，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龙子涵问道：“实际上，李先生跟晓光的父亲都知道凶手是谁吧”
“我们也只是隐约猜了个大概，具体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龙子涵又问道：“你们当年打仗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艾琳刚刚问的，你们吃过人吗”
李道全脸色微微一僵，随后，他点了点头，说道：“对，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龙子涵问道：“能说说吗”
李道全扬了扬手，说道：“都坐下吧，坐下说”
第489章李道全回程
众人落座后，只听李道全说道：“当年我们一队被冲散了，我们一个小组十几个人走了几天几夜后，我们的食物没有了。我们发现，那片因为干旱而寸草不生的土地上，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没有。那个时候，程老五病了。有人为了生存，开始打起了老五的注意。他们竟然丧心病狂想要吃人”
三人情同手足，王明山和李道全万万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他，更不会让人将程靖宇吃了去。
而这个时候，为了程靖宇的安全着想，王明山提出了分道扬镳。
于是，两个人带着生病的程靖宇，跟其他人分开了。
但是，有人竟然偷偷跟上了他们，企图找机会杀人吃肉
“被你们发现后，你们采取了反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要偷袭你们的人杀了，并吃了”
听了艾琳的话，李道全点了点头，说道：“对，那个时候，我们已经饿了四天，而老五也病了，没有力气走路，我们想要活下去。”
王晓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道：“难怪你要吃素”
如果是他，被迫无奈吃过肉以后，恐怕也很难在对肉食有性质了吧
只是，他的父亲和程叔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心无旁骛”的吃肉
龙子涵问道：“被你杀了并当食物的人，叫什么你对他了解有多少”
李道全摇了摇头，回道：“我只知道，他叫张大川。不过，画像上的这个人，长的有点像我们的一个战友。”
“你的战友”
李道全说道：“他叫郑兵，上海人，属猴，如果还活着，今年应该四十七岁。当年和我们一起落在了那篇荒地上，但自从分道扬镳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你们既然很早就怀疑这个人跟杀害程五爷的案子有关系，所以，你们打算在保守食人秘密的基础上，解决掉凶手”
面对龙子涵的质问，李道全只能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龙子涵问道：“你们查到了什么”
李道全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摇头说道：“我们动用了可能动用的人脉，但始终找不到一点跟郑兵有关系的任何线索。”
龙子涵无奈的说道：“早知道这样，为什么不跟我们警方合作呢不过，也怪我”
李道全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王晓光也看向了龙子涵，等待着他的答案。
龙子涵说道：“我本来是派人暗中保护两位的，但两位似乎都带了人，案发时，又是去酒店的包厢跟程市长见面，所以，我就没继续派人盯着。怨我，我大意了”
自从程五爷的案子出来了以后，王明山和他谈任何跟案子有关系的任何话题。
所以，他当时隐约有些怀疑，也就特意派了人暗中盯着，顺便保护起来。
可回消息的人告诉他，王明光其实带了人手保卫的，只不过都在暗中，没有现身。
以至于他在知道王明山和李道全要去见程颐的时候，他就放松的戒备。
李道全叹了口气，说道：“不怪你也是我们大意了，谁能想到，凶手竟然一步一步的计划好了。我们自以为可以引出他，将其抓到。却没想到，被反将了一军。”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我希望，您能暂时留在大上海。相信您也应该能明白，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李道全沉默了片刻，问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我，如果我不现身，你们怎么抓他”
艾琳惊讶的问道：“所以您想帮我们”
李道全反问道：“我看起来很像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艾琳摇了摇头，尴尬的笑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李道全说道：“我明白，你刚刚是看我想离开上海滩，所以觉得，我是去逃命了吧”
见龙子涵和艾琳不说话，李道全幽幽的说道：“这人啊，一辈子欠下了什么，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还得还。我只是想，如果那人真的来找我寻仇了，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个儿家里吧落叶归根，我不想死在这么远的地方”
他的话让三个年轻人很是震惊，他们不知道此刻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心底的那份说不出来的情绪。
房间内，四个人商量出了一个对策，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下一步的打算。
翌日，李道全跟其随从，在王晓光和石河前来相送，双方的表情皆是凝重。
“李先生”
就在李道全要登上火车的时候，龙子涵赶了上来。
龙子涵嘴角带着一抹邪笑，说道：“如今正是乱季，杀害你两位好友的凶手还没现身，你就匆匆回去，这恐怕不太厚道吧”
“不能应为厚不厚道把命搭在上海滩吧好歹我也一把年纪了，土都没过了脖子了，我不想临死都见不着儿子、孙子的面。”
龙子涵面露嘲讽的说道：“可您昨天还跟我们说的好好的，说等到案件结束，您这出尔反尔的，未免有失身份吧”
李道全轻笑了一声，回道：“还是那句话，命最重要。你说这人命跟失身份比，那个分量更重一些”
话音落下以后，李道全身旁的人提醒道：“老爷，火车开车的时间要到了。”
李道全跟龙子涵和王晓光挥了挥手，说道：“那么，我就先走了。晓光啊，一切看开一些吧”
随后，李道全转过身，带着帽子，在随从的保护下上了火车
“砰轰轰隆轰隆”火车发动了。
李道全说道：“我去趟厕所。”
李道全的属下戒备的看了看四周，说道：“老爷，我陪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