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后,这就够了。你会是他们的英雄,让他们值得交付生命的人。
罗迪克正是这样的人
与恐惧相似的,勇敢也是一种可以传染的情绪。当有人站在你的身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你什么是勇敢时,大多数人会效仿这些勇士的行动。那是一种被鼓舞的力量。
正如战场上流传的谚语:勇敢者不缺少同伴。
战局扭转了,原先张扬骄傲的骑手们陷入了困境。再没有所谓的战术、机动、阵列的差别,双方已经陷入了以血换血、以命换命的死战肉搏。在杀伤数量上,战技高超的温斯顿轻骑兵远远胜于罗迪克的士卒,可他们在总数上的绝对劣势注定了自己是失败的一方。马上的战士一列列倒下,让自己最后的呼吸流离在坐骑失去控制的践踏中。
温斯顿人沉不住气了,他们的本阵中传出短促的号角声,对着身陷敌阵的轻骑兵们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没有丝毫的迟疑,身处不利局面中的骑手们迅速地脱离了逐渐拢的步兵们的纠缠,依旧轻捷稳健地向后撤去。即便是遭遇了对手坚韧的抵抗,抛下了近一半战友的尸体,但他们队列依旧没有丝毫的慌乱。骑手们在马上高昂着头颅,自尊心和铭刻入骨的纪律让他们即便刚刚脱离死亡杀伐的阴影,也带着军人的骄傲态度。
一支轻骑兵从我们的阵列中冲出,试图趁着对方疲惫的机会,拦截下正在后撤的温斯顿人。对方的阵地中同样跃出一队骑兵,他们从阵前轻巧地横向飘过,射来一阵冷锐的箭雨,逼退了我们这次无益的尝试,然后保护着自己战友的后阵回营。
罗迪克已经重新整顿好了自己的队列。他的阵地虽然减少了几百人,但却比接战前更加坚强,因为士兵们已经挺过了一场猛烈厮杀。
在这里,一场厮杀或许不能将一群新手变成精锐,却也足够让他们暂时习惯这种生死的较量。
空气中传来甜甜咸咸的鲜血味道,气味并没有强烈到让人恶心的地步。这或许说明战死的士兵还不够多吧,我想。
是的,还不算多。已经有一千多和我一样曾经呼吸着甜美空气的豪勇战士刚刚失却了生命,成为我们所不能见的幽魂,而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
要死多少人才够多呢,这场战斗,这场战争
亲爱的读者大人们啊,小弦子的封推大概今天就要结束了吧。近期小弦子工作比较繁忙,小说的创作速度可能要打一点折扣,希望不会影响到小说的质量。公众版将会不定期地更新,希望大家不要忘了我啊无限回声忘了我啊忘了我啊了我啊:
第四十九章战斗未完结
战斗不会因士兵的阵亡而有丝毫停歇。就在第一轮短促而血腥的试探性交锋结束之后不久,温斯顿人再次发起了强大的攻势。
这次他们选择的是我们的左翼,那是雷利的阵地。
敌人出动了两个混编的步兵方阵,排出了保守而严谨的阵列。每个方阵的左、右、前三个方向的最外侧都是手持高大塔盾的重装步兵,这些高大的士兵们用自己的身躯组成了阵列外侧牢不可破的防御阵线。一支支长枪从他们身后刺出来,矛头闪着惊人的寒光,仿佛在期待着吮吸鲜血的味道。
在方阵的内侧,是由弓箭手和轻装步兵组成的小型队列。当方阵与敌人接触时,轻装步兵随时准备着冲出阵列去迎击敌人,而弓箭手则在方阵内将伤人的箭弩射向对方。
这样的方阵是徒步兵种相互配合的经典之作,在条件适宜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正面迎击同等数量的骑兵部队而丝毫不落下风。
这个方阵作用大小的关键在于:在剧烈的战场冲撞中,阵型是否能够保持稳定。一旦在某个方向被打开缺口,这样的方阵瞬间就将被冲垮。
我丝毫也不怀疑,在这一点上,我们的敌人会做的非常好,因为他们有一个出众的指挥官。他身着一套精美绚目又不乏实用性的骑士铠甲,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不时发出调度阵型的指挥命令。尽管头盔遮住了他的头脸,但从他的甲胄和身材上我仍然认出了他的身份。
那是个老熟人,乌瑟斯德里贝拉公爵,温斯顿帝国上将,曾经的南征军中路军总指挥,在坎普纳维亚城墙下与弗莱德有过一面之缘的将领。
弗莱德对他的评价是:“教科书般的指挥官”。
这句评价意味着,他或许不能将自己的才智提高到战略的高度,在战斗中无法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用更机智更果断的方式一击决定胜局。但相对的,他用兵的规范和稳健也绝不会是普通的将领能够比拟的,你休想指望他在指挥中犯下什么致命的过失。
唯一令我疑惑的是:这样的方阵出现在这里似乎并不适宜。尽管我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但将近两年的战斗常识让我了解,这样的攻击阵型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速度奇慢无比。为了保持阵型的完整,士兵们必须牺牲绝大部分的推进速度。而在遭遇优势军力保卫、不得不突围求存的情况下,缓慢的速度不正是他们应当首先屏弃的弱点吗
战局并没有给我留出思考的时间,两军很快就到了弓箭可以发挥作用的距离。在温斯顿人的高大防护面前,只有少数的几支羽箭造成了他们轻微的损失。同样,擅于守御的雷利也对这样的远程攻击早有准备,温斯顿人的弓箭射击受到的实效比我预估的还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