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到,自己如果再不采取行动,就会被阿狸活活地用元气弹砸死,它的口中发出完全不符合哥布林设定的啸声,巨大的能量震荡下,第四枚元气弹被一层层波纹般的能量震动削弱减速,被哥布林王躲了过去。
但发出这一招的哥布林王也到了强弩之末,它双眼血红,不顾浑身伤口的崩裂,往阿狸冲锋过去。
阿狸吃了一惊,对方的速度已经堪比自己通过灵魂突袭所制造的某种超越空间法则的移动,咬咬牙,第五枚元气弹朝着哥布林王迎面糊了上去。
这一次,哥布林王却是凭借血余之勇,以及哥布林之王的凛然气势强行击破了由哥布林的灵魂之力所凝聚的元气弹,那些被哥布林王气息冲击到的哥布林灵魂,在阿狸的囚固法术被破除后,第一时间散逸开去,并没有对哥布林王造成伤害。
哥布林王与阿狸的距离已经拉近到近乎贴面,它那蒲扇般的大手,似乎下一刻就会拍到娇滴滴的阿狸头上。
阿狸根本就没办法躲过去了。
却没有人听到阿狸的喃喃自语:“生命总有归途,却没有人能阻挡我的道路。”
狭路相逢勇者胜
她不退后,反而发动了反冲锋,环绕在手心的最后四枚元气弹一股脑地随着她的芊芊小手,没入了哥布林王的身躯。
而哥布林王挥来的手掌也击中了她身体的侧边,一阵剧烈的疼痛涌来,附着的某种异种力量更是侵入体内,搅和得体内天翻地覆,当时就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难道说,这次要死
她正觉得无比怅然的时候,一个人影将她拉扯到了身后,同时一块红色的影子快速袭向哥布林王余力未歇的手掌,再然后她飞了出去,和救了她的人一起。
与此同时,哥布林王最后的力气耗尽,呆滞在了原地,成千上万的哥布林亡魂,用近乎无尽的执念冲垮了它最后的理智,哪怕它是哥布林的王,也根本无力镇压这滔天如海的灵魂冲击,伴随而来的,便是它对现实身躯的完全失控,被尽力疏导压制的体内伤势全面爆发开来
众人看到的,就是哥布林王浑身如喷泉一般飚射的鲜血,睁着晦暗无神的双眼,如同沉重大山倾塌一般倒下的模样。
“咳咳咳”阿狸这才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只是这一笑却牵动了体内的伤势,咳出血来。
哥布林王的临终一击可不是那么好生受的,也幸亏阿狸决绝果断,提前一步击中对方,使得对方被灵魂冲击撕碎灵魂后,只有最后一击的余波扫到了她,再加上有人相救,没有将哥布林王的攻击全吃实了,要不然,她觉得自己就不只是吐血这么简单了,少说也得来个全身骨折外加体内大出血什么的,嗯,丢掉小命也是有很大概率的。
法师和战士玩肉搏,不吃亏才有鬼了
但谁来救她的
向还在趴在她肚皮上的人影看去,却是愣住了,徐墨正哼哼唧唧着捂着右臂,缠绕在右臂上的闪避斗篷虽然卸去了哥布林王大量物理劲道,却终究没有挡得住其中蕴含的某种特殊力量,这种力量透过闪避斗篷的防护,终究是传递到了不少进入他的体内,直接震碎了臂骨。
生在新华夏,长在红旗下的徐墨过了十几年和平生活,何曾受过这种罪没惨叫出来已经算他硬气,当然,也因为那股力量的余波还在他体内肆虐,想叫都叫不出来。
“徐墨”阿狸惊呼一声,她没想到,救下她的居然是众人中个体实力最差劲的徐墨
其实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当时那种情况下,似乎也只有使用了三倍时间贴纸的徐墨有机会伸出援手,其他人要么太远,要么太慢,根本赶不及阻止在咫尺距离下发出决死一击的哥布林王。
其他人也发现了徐墨情况不大妙,雪椰的脸都青了,脑残吼愤怒地挥舞着门板一般的钢板大盾对周围的残存哥布林们展开报复性碾压,而哥布林们在这么凶残的攻击下,再加上目睹自己的王被干掉的场景,已经彻底崩溃。
还好这时候见惯生死的爱丽丝依旧保持冷静:“快,有什么救治措施赶紧使出来,这小子还没死呢”
第一百一十章老衲这辈子值了
痛,很痛,非常痛,身体里有一股混乱的力量在到处乱闯,就好像闯进家门的破坏狂,看到什么砸什么,无论是肌体还是内脏,仿佛一点点被撕碎,整个人都支离破碎了。
这几年虽然吃了不少苦,也受过欺负,但这种要死过去一样的疼痛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昏昏沉沉中,徐墨的眼前都模糊地出现一黑一白两个奇异人形了。
好在这两货说“徐墨,你的阳寿尽了”之前,一股温和的气息涌现出来,不仅受到伤害的地方被抚慰着,还不断消解着那股闯进体内进行破坏的混乱力量。
黑白无常不见了,黄泉路远去了,彼岸花消散了,自己的意识也终于复苏,然后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泡在水里了
费力地睁开眼睛,顿时吓了一跳,还真被泡在水里了,周围全是一种温和自然的翠绿色溶液。
不过惊慌感刚刚冒出来,下意识的挣扎才做出来,他就很快发现,自己的呼吸没有因为浸泡在液体中受到任何影响,相反,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通透感,就好像全身都在进行呼吸,仿佛回到了胎儿的时代一般。
他当然是不记得还在妈妈肚子里时是种什么样的体验的,不过这不妨碍他寻找到最相近的状态形容。
而全身在呼吸的时候,一股股之前体会到的奇妙温和能量就会在他的体内进行循环,修复躯体,驱逐那些混乱破坏力量的残余,就状态来说,他觉得自己比受伤昏迷前还要好得多。
然后眼前的液体开始消退了。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待在一个直径很大的透明柱状装置里,外面一群白大褂在进行围观,更羞耻的是,特么的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光溜溜的
在一些女性白大褂的轻笑声中,透明柱状装置被打开,一名男性白大褂给他送来了一卷床单,眼神中露出理解他风中凌乱心情的友好神色,但你丫的能不能将嘴角那抹弯弯的笑意遮掩了再说
徐墨赶紧用“床单”给自己的重要部位遮羞,没想到它像是有生命似的在身上蠕动起来,然后化作了一套病号服,而且不同部位的材质、触感都有所不同,身上的病号服很宽松舒适,脚下的病号鞋则绵软有弹性:“我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