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无法破坏日蚀之门,那一道门除非开启,否则就无法破坏,这是这道门的法则,而开启它的风险又太大了。我很理解你不希望看到你的伙伴留在王城里战斗,而你却不得不离开。可是这就是你身为黄道十二宫星灵钥匙主人的使命,保护好它们,并且相信我们,我们会获得胜利的,我古兰多玛,以我这一辈子的荣誉来向你保证,孩子。”
既然议长都说到这个地步,梅比斯与马卡洛夫也是同样的意见,她就只能够忍耐,并且坐在这儿。
格雷、雪乃、梅斯特与拉哈尔依旧昏迷着,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个时候,她听到外面炮击的声音停了下来从刚才开始,魔法评议会的终于遣来的魔导炮发挥作用,正朝着冥界岛开炮,一直没有停过在一阵诡异的安静过后,她听到外面传来类似指甲刮过玻璃的尖锐刺耳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震荡将这儿的窗户都震碎了。露西捂住了耳朵,缩在了病床上。外面的守卫们踢开房门,闯了进来。
露西心跳加速地望了望四周,然后她跑到病床前,看了看格雷他们,幸好他们没有被碎裂的玻璃片扎到身上,他们都很安全。之后,她才走到窗台前,从破碎扭曲的窗户框架往外看去,她看到了远处的火光冲天,以及比起火光更胜一筹的浓烟。
“那是什么”
没有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她回过头来,看到这些年轻的守卫们和她一样害怕,可是又不得不保持一副镇静的模样,因为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她与格雷他们。
于是,一个男人回答她的声音,在这儿就显得极为响亮了。
“那是坠毁的冥界岛,露西小姐。”
房间的温度变得如同冰窖一般,她还没能说出点什么,就冻得浑身发抖,嘴唇青紫。她不得不缩起身子,当她看向那些守卫的时候,发觉他们更糟糕,已经全都被冻成了冰块,头发与眉毛上沾满了冰霜。
做到这一切的男人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他每踏前一步,他走过的地方就会结一层霜。
“容我自我介绍,露西小姐,我是九鬼门之一的银。”
他带着中年人的成熟迷人的微笑,看起来极为和善。
“你已经看到眼前的状况了,外面的守卫也都由我解决掉了,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你们的人了。我希望你能够将手上所有的星灵钥匙都交给我,要不然,我就只能够把你也冻成冰块了。”
露西被恐惧冻得更哆嗦起来,她蜷缩在墙角,喘着粗气。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们不是应该离开了吗”
“很显然我们欺骗了你们,我们甚至欺骗了自己的同伴。实际上,九鬼门的大多数成员的确走了,可是我以及会长、弗兰马尔斯两个你不认识的人因为有特殊的使命,所以留了下来。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他们之中唯一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魔的人,而是半人半恶魔,就算是魔法评议会也没那么容易发觉我身上的恶魔气息,因此留下来并拿走那剩余的十枚钥匙的任务就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个人倒是不希望做这种苦差事呢。”
“我我我不能给你”
“你很坚强,小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你要明白,你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你也许已经做好放弃生命的准备,可是你注意到这儿还有你的四个伙伴吗你不在意他们的生命吗”
银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一般向她展示着病床上的格雷、雪乃、梅斯特与拉哈尔。
露西颤抖着,她沉默了很久,她能感觉到房间的温度还在降低。她终于忍受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角流下,结成了冰晶。她抖着双手,不得不哭着从衣服中掏出了那串在一起的十枚钥匙。
银接了过来,并解除了她与格雷他们身上的寒冷。
“你做得很好。安心吧,我与他们不太一样,我会遵守约定的。我只是想要这十枚钥匙而已,我不会伤害你们,现在我就要走了。”
可是格雷却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双手抓住了银手上的钥匙,这让银与露西都吃了一惊。
还有些虚弱不堪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不能够拿走它们我不允许”
银看了他一会儿,说:“但是我很坚持这么做。”
下一秒,格雷就冻成了冰块。难以想象,一个冰之造型魔导士,竟然被冰本身冻结了。
“不”露西终于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发出一声尖叫。
然而银已经带着他轻易得到的十枚钥匙离开,伴随他离开的还有这个房间里极寒的温度。格雷与守卫们身上的冰冻是在他离开十分钟之后才完全解冻的。
这导致根本没有人能够追上这个男人,看看他将这十枚钥匙带到了什么地方。
冥界岛坠毁的地方,巨大的坑洞改变了这里的地形,周围的民居陷入一片火海。
扶寇与艾露莎花了一点儿时间才从废墟当中爬出,并且走到了安全一些的平地上。他们能够活下来当然是因为他们本身的强大实力,可是刚才在这一带的还没来得及疏散的平民与魔导士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全都死了,无一幸存。
艾露莎被浓烟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扶寇用魔法治愈了她一番。他们刚才在冥界岛坠落前的十秒内,在那极端失衡的状态下,依旧解除了塞拉的命令咒法,并且将数个拉米击杀了,然后他们借助扶寇的魔法成功逃生。
他们也很确定,狂华与塞拉在冥界岛坠落到这儿之后已经死了这样猛烈的撞击不可能还能存活下来。可是他们也知道,这两个疯子,不,整个冥府之门的疯子,还在王城的各个角落不断重生着。
“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知道,恶魔之书不在冥界岛上,否则它也会被毁掉的。它应该在冥府之门的某个人身上,也许就是他们的会长。”
“你还真是什么都往前看,我们还是先解决面前的事情,如何”
艾露莎总算是好受了一点儿,不再咳嗽了,她指着眼前的废墟中爬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小身影。
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猛烈的撞击中存活下来,也许应该有例外。拉米就是这样的例外。他们不过刚刚与这个小女孩见面,就充分地认识到她那如同蟑螂般的存活能力。
幸存的拉米们全都爬了出来,手上拿着各自的武器,对他们咧着嘴傻笑。
“对,艾露莎,你说的对。不能再让她们缠着我们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