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乾坤”青雯也楞了一下，“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记不起来了”

“不过，邪功”虽然她信任面前的这个人，但是不意味着他的一切都可以放心。

“我我真的没有练过那个什么邪功，也许裴刚搞错了”飞火极力解释，他可不想这件事越描越黑，“我只是练了那天你看到的那本静心诀而已”

“等下，你说你练的是那本书，我还以为是什么无聊的书呢”青雯皱了一下眉头，“可是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相信你没有练聚散乾坤啊”

“我想起来了，前朝末年，江湖里面有一个狠辣的组织无面门，门中众人入门之时都会被毁去容颜，称为无面，门主自称天帝大人，而那门主的一项功夫就是聚散乾坤”青雯不由自主的也往后退几步，关于那个无面门主的传说，简直是丧心病狂。

“传说那个无面门主，除了入门之时要烧去门徒容颜之外，更喜好采阴补阳之术，自称掩月蔽日之术，每每会掳走世间的的美丽女子，一夜风流之后，就会将其容颜毁去，然后抛之荒野”即使是这样传说，也对青雯有足够的的威慑力，“还好在前朝崩解之前，无面门就分崩离析了，据说是内斗”

“你别看我，我不可能跟那个什么组织有关系”飞火发觉这更说不清了，之前只是邪功，这下搞不好还搞到邪教那里去了。

”

“我没有，只是还有其他的传说，比这个还要恐怖，都跟那个无面门有关系”青雯平静了一下心情，“那些传说本来我是不应该知道的，知道有一次我翻到一本我爹的藏书，是一位说书人写的江湖志，里面就有一大篇专门写无面门的”

“原来如此，可我像是那种门派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你不说我还给忘了，那说书人绘声绘色的描绘无面门的邪恶。那是我尚年幼，因为被内容所惊吓，据徐管事后来说，我当时发了三天高烧不退，险些夭折，后来我爹就把那本书烧了”青雯虽然记忆有些模糊，直到现在想来也心有余悸。

“有那么厉害，那可真不能小看那个无面门了”飞火也意识到了那个门派的可怕之处了，然而他所练的功法，只是无双传给他的，包括“黄泉眼”，等等。然而这些并不能证明他的清白，万一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比如那本静心诀。

“虽然我相信你，可是别人未必相信，尤其是对无面门有所耳闻的人来说，据说当年无面门征服了上百个大小帮派，屠戮了几万人。在无面门销声匿迹之后，凡是和无面门有一点点关联的人都会被杀掉，人人都如惊弓之鸟，即使到今天，知道无面门历史的人听到聚散乾坤这四个字都会闻风丧胆”青雯稍稍整理一下思绪，那些童年的记忆渐渐涌上心头，虽然她相信他，但是如果坐实是“聚散乾坤，莫说裴刚，江湖上任何一个人，对他恐怕都会起杀心。

“所以我才要知道另外一本焚心录在哪里，我想让你帮我，证明我的清白”飞火说道，“我练的静心诀，并不能证明和邪功没有关系，看裴刚要杀我的神色，很可能就是因为我的功夫和邪功类似”

“我帮你，不过要是证明你练的就是邪功该怎么办呢”青雯脸上也有几许担忧之色，不管面前这个少年人身份如何，她觉得他一定是个心如明镜的人。

至少在她面前，他未曾有所隐瞒，这种信任，甚至已经超过朋友之间的关系，然而她与他不过认识那么几天，真正见面的次数也不过几面而已。

“我会自行了断，虽然我知道，我不会用什么邪功做那样人神共愤的事，就算我是个刺客，也还到要滥杀无辜的地步”飞火长吸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邪功，我又不受控制的话，你可以杀了我，我毫无怨言”

贰拾柒空中楼阁

“不，我不会的就算是什么邪功，你有做了什么一定要被别人诛杀的理由吗因为你天机刺客破晓还是你无恶不作”

青雯听到飞火这番话，却并没有丝毫的感动，而是有些气愤，虽然她也害怕那个所谓的“无面门”，但也不能成为飞火必须要去死的理由，更何况这种事还没有证实。

“因为，如果真如同传说那样，和无面门脱不了干系。”定了定神，“我害怕的是，没人知道邪功到底是什么样的，万一我被夺了心智，不是要枉害许多人的性命”

“我以杀人为生，但不意味可以无所顾忌，我算明白为什么裴刚必须之我于死地了，至少我有会成为杀人魔王的潜质”飞火虽有心证明自己清白，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何下手。

“我帮你，我帮你找到我爹的那本书，也许可以证明你的清白”青雯说道，但是神色又有些暗淡下来，”但是，那本书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爹的藏书有很多，最普通的会放在自己的寝室，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我们先在这里找找看吧，也许有什么线索，实在不行，只好我去求我爹了”青雯虽然想回避和她爹的见面，但是为了面前这个少年人，她或许会去一试，但在那之前，还是得偷偷的进行。

飞火和青雯，翻遍了两排书架，都没有那本焚心录的踪迹，正如青雯所说的，重要的藏书不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飞火审查书架上的藏书时，一本汉朝史官的著作史记吸引了他，他所看到的正是史记刺客列传，那文中的刺客与他这个刺客毕竟有所不同，曹沫、专诸、豫让、聂政、荆轲皆是求人求义，而杀身成仁，而他一开始不过是求生而已，一个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刺客。

而现在，也还是在求生而已，天下的大义和他没有关系，即使是身负邪功，也可以坦然活下去，但唯独不想牵连太多人，就成了他的死穴。

也许见证过了太多的杀戮，才明白，“生”对一个人才是最大的恩赐。

就在飞火抽出藏书的瞬间，似乎有某处的隐秘机关被触动了，一个极小的机关转动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他的听力极好，这种程度的异动自然没有被放过。

“我好像又闯祸了，好像有什么机关被触动了”飞火说道，青雯赶紧走了过来，看了看飞火手上的史记，又看了看书架上的空位，那个空位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突起，本来应该用书籍压着，把书抽出之后，机关就会触发。

“应该没事，这好像是哪里的机关门的开关，如果是防御机关的话，我跟你估计现在已经没命了”青雯认真检查了一下机关，确定没有触发什么要命的东西，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

唐北一的床边，有一扇精铁大门，用精巧的机关和铜锁锁住，那是通往观涛楼三楼的楼梯，但是飞火触发的机关显然不是这个门的。

“不是这里，我们去楼下看看吧，没有钥匙，三楼是上不去的，只能下楼从另外一边的楼梯去七楼了”

飞火点了点头，又把书籍重新放回了原位，然而这一次，却没有机关触发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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