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们这些筑基之辈,飞不高、遁不快,到了江心会被龙吃掉的。
故此,我不敢飞渡大江,只得老老实实的乘船。”
“龙!”左水东追问道:“江中有龙?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吗?”
喝了一口茶,石良应道:“偶有发生。没有人亲眼见到过龙,能见到龙的人,怕是都已经死掉了。故而,这都是传闻。”
说到此处,石良话锋一转,“不过,据无为传出来的消息所说,这江中是有龙的。在我看来,应该不假。”
左水东更加疑惑,“既然无为说有龙,多半不会有假,那为什么无为不派人前去搜捕呢?”
石良笑道:“龙江奇诡,刚刚我说的是‘诡’。
这‘奇’的是,不管江中兴起多大的狂风巨浪,却从来没有打翻过任何一艘凡人船只。
这江水会自主控制水位,从来没有发生过,泛滥四溢、淹没两岸民宅,造成地毁人亡的灾难。
故此,无为的老祖们说,江中虽有龙,但从不伤害凡人性命,不伤天和,不予理会。”
听石良这么一说,左水东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还是一条知进退的聪明龙。”
石良玩笑道:“水东,你可真是因祸得福啊!”
说着,他指了指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呀。”
左水东稍一沉吟,立即明白过来。
他哂然道:“惟宁广大,无奇不有,小弟我定要走遍这大好河山,阅尽那天下奇观。”
闻言,石良略有兴奋,“到时为兄一定作陪。”
“一言为定。”
“绝不失约。”
“哈哈哈哈……”俩人一阵开怀大笑。
笑罢,左水东好奇道:“石兄,恕小弟冒昧,小说门是一个怎样的门派?”
听此一问,石良脸色有些黯然。
左水东见状,赶忙拱手赔礼,“是小弟唐突了,还请石兄恕罪。”
石良摆摆手道:“没什么,这又不是什么宗门机密,不可对人言的。”
望向门外,石良脸上似有缅怀之色,他轻叹一声道:“远古时代,一众流派百花齐放,相互争锋,各擅胜场。
在众多流派之中,佛门讲究渡世;道门注重避世,而我儒门讲求入世……
最终,儒、道、佛三家,从众多流派学说中脱颖而出,成为当时的领军学派。
随着修真世界的不断发展,强调隐世避俗的道门一派越来越强大,以致于众家学派渐渐没落,这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就是我们儒门。
没有了世俗王朝,一切都由道门代理,何来入世之说?”
“唉!”石良叹了一口气,又道:“小说门是儒门的一脉分支。
最初,小说门隐于世俗,记录街谈巷语、民间舆论,为王朝皇权收集情报,并上呈圣听。
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我们小说门既隶属于无为自然道宗,又独立存在。
我们有老祖宗留下来的一整套修练体系,同时,又依靠着强大宗门——无为自然道宗的保护。
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收集各派消息、山门故事、评选各大境界十人榜、出版《惟宁杂闻》……”
左水东适时地问道:“是像佛门一样,有别于道门的修练体系?”
石良点了点头,进一步解释道:“儒门体系与道门一样,共分九境。从低到高,依次顺序是,修身、正己、明灯、夫子、登楼、无涯、贤人、立命、圣人。
我现在是正己境,对应道门的境界就是筑基境。”
儒门体系不擅争斗,虽境界与道门相同,但战力却要孱弱许多。故此,才需要强大宗门的保护。
石良没有说到的是,小说门其实就是无为的情报机构。
左水东认真倾听,确实长了不少见识。
既然石良提到了《惟宁杂闻》,左水东就顺势问道:
“我看过《惟宁杂闻》,在第一页,多次见到花神庙的招聘信息。
石兄,我想问的是,个人也可以在上面刊登信息吗?”
石良点头应道:“可以。一页,不限字数,五百中品灵石。”
闻听此言,左水东想都不想,立即从储物令牌之中,点出足额灵石,悬于空中。
左水东站起身来,他表情严肃,拱手道:“石兄,我要写点心里话。”
石良一挥袖袍收了灵石,回道:“好!稍等片刻。”
说完,石良就将桌上的一应茶具归置于他处,又从储物法器中快速地拿出了笔墨纸砚。
很快,桌子上就摆得满满当当。
一切准备妥当,石良伸手示意,“请!”
左水东看着满桌物品,想着这一路以来的遭遇,他心中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遂提笔蘸墨,在纸上写道:
子夜歌?心无邪
云笼月,南域暗飘六月雪。
六月雪,少年含冤,草木染血。
风邻月伴音尘绝,茫茫前路心无邪。
心无邪,擘开疑网,但见真岳。
最后落款——左水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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