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走后,周燊么来到卞开君的身边道:“卞园主,昨日之言虽不好听,但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万望谨记。”
卞开君垂首道:“师兄,我省得。”
“…………”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定淮将竹楼里的左水东叫了出来。
他带着左水东走到一边,轻声道:“左水东,想必刚刚发生的事,你也能感知得到吧?”
左水东点了点头,“小子能感受到那股滔天杀气……”
定淮郑重道:“要不是我机缘巧合来到这里,此斋危矣。
具体是什么事,我就不说了,你也不用去问周燊么,问了他也不会说。
现在我只想告诉你,这里并不安全,你要不要随我回北极阁待上一段日子。
在栖霞山,我绝对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这是定淮第二次邀请左水东去北极阁了。
面对定淮的拳拳盛意,左水东深深一礼,“小子十分感谢前辈的好意。
这里,山头虽然矮小,但是景色却很迷人;
这里,斋中弟子不多,个个质朴纯真。
住在这里,简单又惬意,让我舒心又宁静。小子真得十分满足,暂时还不想离开。”
有些事、有些话,当断则断,当讲则讲,模棱两可,不清不明,对谁都不好。
见左水东拒绝,定淮没来由得想起了当年的白下。
这两人如此之像,心志都如此坚毅,定淮心中暗忖道:“有什么是可以打动他的呢?”
正想得入神,周燊么走了过来……
他躬身作揖道:“今日多谢道兄……”
回过神,定淮言道:“左水东你去吧,有事记得给我传信。”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把枫叶,递到了左水东的手上。
左水东郑重一礼,遂将枫叶收起。
待他离开,周燊么对定淮道:“跟贵阁报备一声,自今日起,琪琚峰将闭山一段时日。”
看了看周燊么,定淮心中暗道:“两人斗法,南秀屁事没有,这书生居然伤得如此之重,看来这儒门一系的功法,确实太过孱弱。”
思绪拂回,定淮点头应道:“好,你安心养伤,我也走了。”
周燊么深深一揖,“道兄慢走,他日必定登阁拜谢。”
回身看了一眼竹楼,定淮纵起身形直上云天。
他身在云中,稍稍一转,又向前一跨,人已是站在了琪琚峰巅。
定淮双手负后,迎风伫立,思绪如潮奔涌……
对于收左水东为徒一事,他心中一直十分纠结。
一来,他秉承“强扭的瓜不甜”的宗旨,一向不愿意强人所难;
二来,对于这半路出家、他派弃徒、转投而来的弟子,他是无所谓的,但是又怕师兄不同意,同门不能理解、接受。
如果是这种情况,左水东一旦入阁,必定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反而影响了他的心境,道途。
身伫峰顶,定淮幽幽道:“我要去个地方,彻底了结此事,成与不成全凭天意!”
此言一出,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他开口吟道:
“定淮定淮,又遇良才;
上天垂青,必得所爱;
收徒如此,继往开来……”
“哈哈哈哈……”大笑声中,定淮的身影消失在了琪琚峰巅。
…………
斋主周燊么闭关了,大弟子一目全权代管山头。
周燊么只留下小弟子九牛在竹楼听用,其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此处。
如果有什么指令,都将由九牛通传给大家。
师父闭关是常有的事,大家也没觉得什么,一切照旧……
八门依旧看守山门;
六通、二虎早晚两班已开始施行;
一目继续在书楼“睡觉”;
厨房这里已是左水东“当家”,汇文、蔡十九、四达都会在这里帮忙。
自从师父送给三毛一盆百花盆景,他真的轻松了许多。
白白胖胖的小树精,穿着无袖坎肩,扛着锄头,经常会帮他下田捉虫。
一人一精同样喜欢干农活,配合也是越来越默契。
这一边,有人挥锄不停,辛勤劳作,皮肤都已晒黑;
那一边,有个小兵,黯然神伤,独自抹着眼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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