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良、班鹰闻言,遂将他们所经历之事,详细地对左水东叙述了一遍……
原来,石、班二人“落地”之后,即被安排在了一起。
俩人共率七万两千人,对阵全乙、来护、边亘的六万大军。
战场之上,双方旗鼓相当,难分胜负,战况十分胶着。
后来,斋主周燊么亲领一军,前来援助。至此,胜负的天秤开始倾斜,三军合力,最终将“三狂”打败。
获胜之后,莫名通道打开,这二人又马不停蹄地被“派”往了此处……
听到二人领军七万多人,左水东仰天一叹,苦笑了一声。
二人不解,于是左水东就将自己的遭遇,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
石、班二人听得是心下大骇,震惊之情不可名状……
“什么?八千对四万!”
“如此劣势之下,居然还能打赢,水东真乃不世出之仙才矣。”
众人不知道的是,此天地棋局因小说门与竹篱馆较技而来。
它们之间互为因果,两派较技为“因”,天地棋局为“果”;棋局为“因”,两家门派的“棋子”为“果”。
故此,棋局一开,小说门众人即为一个整体,可领八万人马;竹篱馆同样也是如此。
只不过,苦敛将其拆分开来,随意分配,而封在河只是简单的按人头均摊。
苦敛按照自己的心意,从小说门“大本营”之中,分出八千人,交给左水东,让他镇守三山城,剩下的全部人马,用来对抗“三狂”。
这就是为什么,左水东只领八千人的缘故。
天地棋局,承载着下棋人的意志,这些事,“棋子”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左水东问道:“对了,有没有见到汇文?”
石良摇了摇头,“没有。”
“他要是领军,一准是输。”班鹰指了指天,“估计没派他上吧。”
左水东点了点头,认同班鹰的猜想,他心中暗忖,“十三四岁如何带兵?如何能够服众?不派他上场也好,免得大伙担心。”
几人在城下叙旧,战场已与他们无关。
在茫茫云海之上,封在河见大势已去,且个别棋子已无法再次“借用”,遂开口言道:“大师技高一筹,在河心服口服。”
苦敛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承让、承让。”
封在河表态认输,棋局到此即告结束。
便在此时……
“两个臭棋子篓子!”
这道声音猝然而来,令苦敛、封在河二人极为意外。
“咦?”
两人讶然一声,遂将视线落在了一个白发童子的身上。
白发童子汇文并没有被二人“裹挟”而去。
在他的视角之中,众人安坐,身后一众弟子们都默不作声,老和尚正与一个背剑的大叔当堂对弈。
他就站在两人一侧,默默观棋,此时见大叔认输,这才开了口。
汇文继续说道:“大叔根本不会下棋,眼光极浅,毫无大局观可言。
整场对弈,大叔都是围着‘三三’点位上的黑棋猛攻,最后攻而不破,导致最终的败局。”
看了看苦敛,汇文又道:“老和尚就是二半料子。
一开始,老和尚点‘三三’试应手,算是正常之举。没想到大叔你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猛攻此棋,让人费解。
我只当是老和尚诱敌成功,也不作评价了。
但是,明明二十手就能解决的事,老和尚非要拖到第三十手才胜。
万一‘三三’被提,白棋气眼即刻成形,这先手一‘眼’、后手又作一‘眼’,到那时白棋立于不败之地,老和尚你怎么赢?
纵观整盘棋局,白棋太执着于一子一地,失了先机,而黑棋拖泥带水,毫不果决。”
对于汇文的这一番点评,封、苦二人听了,是半分不气。
他二人惊讶于一个芝麻小的练气士,怎么可以置身于棋局之外。
苦敛与封在河联手祭起的无上大法,将在场众人裹挟于棋局之中,除了苦敛与封在河是下棋之人外,所有人,包括那几位化神,都是棋子。
二人心中惊讶,相视一眼,各自心神离体而出,来到了汇文的内景天中……
此时此刻,俩人的心神小人,站在了一座破败不堪的巨大城池前。
外城的城墙已是九成坍塌,保留下来的高大城墙,倔强地展现着这座城池昔日的辉煌。
城内,瓦砾遍地,杂草丛生,一片废墟。
两人就站在城外,也不用再往里走,一切都已了然于心。
苦敛双手合十,感慨道:“封施主,据此城来看,此人原先的境界至少也是化神境。战力不提,只从境界上来看,怕是比你我二人还要高啊。”
看着破败的巨城,封在河点了点头道:“大师所言极是。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将其毁于一旦,而又能做到‘不死’?”
苦敛默不作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少顷,封在河又道:“大师,我怎么感受到了一股佛门的气息?
难道是你们佛门的涅槃之体?”
gu903();“涅槃之体!”苦敛听到这四个字,心头一惊,同时还夹杂着几分激动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