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娘亲好端端的怎又提起这件事了,说好了不说的,如今我在娘亲身旁就已经很满足了。”
过去的事谁也不愿意发生,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多思无益,爹爹娘亲已自责愧疚了十余年,她既然回来了,就不想再给爹娘压力了。
原氏笑了笑,放下肚兜,“有皎皎在身旁,娘也满足了。”
“娘亲,正好我想与您说件事,原本还说明日去找您呢。”她下午与殿下待在一处,晚膳之后径直回了院子,方才想起来,已是天黑了,想着明日再说。
“何事?是想说太子吗?”原氏瞧得出来,皎皎对太子心软了。
程筠笑着摇头,“不是,太子的事,我听爹爹娘亲的,是事关姑母。”
“你姑母?昨日你姑母上门说要给你二哥说媒,被你爹爹挡回去了,你想说这事?”
“也不是,娘,昨日我在姑母手腕上瞧见了个烫伤的疤痕,我便想起来我腰间的那个疤痕也是烫伤的,我只是觉着有些巧合,而且我见着姑母,心里总是不安,并不大喜欢姑母,可我从未见过她,不知心中为何不喜。”
原氏闻言神情凝重起来,“你是怀疑从前偷走你的人是你姑母?”
第183章【第一更】和离与休弃……
“我只是觉着那疤痕巧得很,爹爹娘亲从前可查过姑母?”程筠也不能确信,到底与姑母不过初见,兴许有别的缘故也未可知。
“自然查过,但那段日子你姑母小产在家,并未深究。”程家上下之人,全部查过了,才三岁的小女儿,家里疼的眼珠子似的,只要与程家有关联之人,无一放过。
“小产?是我失踪前还是后?”
“在你失踪后,你姑母出门寻你,不慎摔伤,又不知身怀有孕,一摔便把孩子摔没了,那时我在场,亲眼瞧见她身上的血渍,做不得假,之后她便一直在家中休养,为着此事,你爹爹对你姑母便多有愧疚,觉着是我们连累了她,要不然她与你爹爹非一母同胞,富兴伯又摇摇欲坠,怎敢来上门提亲。”
还不是为着从前那些个恩情,孟程氏觉着程家亏欠她,会应允了她,可她却不晓得,程家即便是愧疚,也不会拿孩子一生的幸福去赔,若想要些银钱,程家多的是,可想要程家的孩子,那便得看孩子是否愿意。
“原来如此,那样说来,兴许是我想多了。”程筠皱了皱眉头,心中又觉这事不对,姑母当真待她那样好吗?竟还为了她小产。
“这也未必。”原氏仔细回想了下,“从前我从未想过她,虽也简单查过,但正如你的猜测,咱们家主要查的还是二房,而二房毫无错漏,你姑母为着小产,并未一直盯着她。”
程筠手中拽着肚兜,忽然问道:“娘亲,孟静儿如今几岁?”
“比你小两岁多,你失踪时孟静儿才满半岁。”
“孟静儿才半岁,姑母就又有孕了吗?好快啊。”一般而言,妇人都晓得生下孩子一年内最好不要再怀上,对身子不好,不过也不是不能怀,自然也有人才出了月子没多久又怀上了的,这也不算什么证据。
“的确是有些快,还未恢复元气,你若是想再生,起码得隔两年,我生你们几个,都是隔了两年才生的。”
程筠笑了,“娘亲说什么呢,我又不急,这个还在肚子里呢。”她摸了摸隆起的腹部,这个孩子来的太意外,下一个需得好生计划才是。
原氏想了又想,“你的猜测也不无道理,我会与你爹爹说,咱们再好生查查,只不过过去许多年了,如今查起来破费功夫,这事也急不来。”
从前之事若是做下,也跑不了,好在皎皎回来了,可以慢慢的查,若真是孟程氏,程家饶她不得。
“好,娘亲与爹爹商议吧,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若真是孟程氏,这么些年,程家对她多有照顾,岂不是认贼作父了。
“好,早些歇息吧,你少操心这些,思虑过多身子受不住。”原氏也急着将此事告知程辙武,打算离开。
“知道了,娘亲慢走。”
送走原氏,程筠洗漱一番上了床榻,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可真多,微微叹气,还是不想了,抱着肚子安然入睡。
永康侯府,梁云川回到岳莲的院子,烛火很暗,想来两个孩子都睡下了,推开屋门,岳莲坐在灯下在给孩子做衣裳,瞧见梁云川回来,不紧不慢的起身行礼,“世子爷。”
自从上次梁云川从她的院子里走出去,就没再到她院子里歇息,她还当这样的日子要过上许久,兴许梁云川再也不来了,也不答应和离,两人就这样僵持下去。
岳莲知道自个在赌,拿两人之间这几年的感情在赌,拿两个孩子在赌,可不赌这一回,岳莲又不甘心。
梁云川在榻上坐下,拿起她给孩子做的衣裳,“你似乎挺久不曾给我做过衣裳了。”
从前岳莲时常给他做衣裳,倒是给孩子做得少,那时候孩子在贺氏膝下,即便岳莲做了,贺氏也不会收下,便都给他做。
自从孩子回到岳莲身旁,她只顾着两个孩子,对他的关怀少了一半不止,他似乎从未走入她的心里,从前讨好他,也许只是为了活下去,或是两个孩子。
岳莲垂眸,有些不安,“世子爷若是需要,妾身为爷做便是。”
梁云川不说,她都要忘了,从始至终,她的心都在孩子身上。
梁云川望着岳莲,看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疼,“我要的不是衣裳,而是你的心意,莲儿,你心中是否从未有过我?”
他从未问过这样的话,无论对谁,他从前也不在意是否有人倾慕他,是否将他放在心上,与贺氏成亲,是家中的安排,与她起初也是家中的安排,与贺氏,并未发展除夫妻之外的感情,而对于岳莲,他的心却一点点的偏了。
直到如今一颗心都偏向了她,可回过头才发觉,只有他的心在靠近岳莲,可岳莲的心从始至终不曾挪动过半分。
岳莲抬眼笑了下,望着他的表情柔顺妩媚,“世子爷说什么呢,妾身心中自然是有爷的,爷是妾身的天,妾身岂会不倾慕,爷是想多了。”
岳莲出身云楼,向来是最会做戏的,对于梁云川,她不是没动心过,可世俗纠葛着,动心又如何,她一个身份卑微的妾室,若是动心,那死的只会是她,清醒的头脑,永远是妾室活着的准则之一。
梁云川望着她与往常并无两样的笑容,心中颇为失望,他摇了摇头,“你在撒谎。”
的确是他太想当然了,以为他护着她,她便能感受到他的心意,却从未想过,若她从来不在意他,那又如何去感受到他的心意呢?
也许江浸月说的对,两人的身份不平等,无论他做多少,都会被岳莲认为是施舍,而非心意,若想让她感受到他的心意,并且重视他的心意,两人只能从头开始。
给她一个与他平等的身份,两人才能真正的站在一处说话,而不是他说什么,岳莲嘴上应得快,却从未放在心上。
岳莲心中奇怪,不知梁云川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她又有哪儿让他不满了吗?
“妾身对世子爷岂敢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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