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2 / 2)

囚春光 甜糯 2174 字 2023-08-15

gu903();程筠点了点头,低头夹起一个饺子,吹凉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吃着吃着,忽然滚下泪珠来了。

把原氏吓着了,拿帕子给她擦拭眼泪,“你哭什么,难不成是不好吃?”

不大可能啊,她的手艺家中人都说好的。

程筠抬手擦了眼泪,摇了摇头,语带呜咽:“是太好吃了,娘亲,我想每年除夕都吃您包的饺子。”

原氏忍俊不禁,“傻孩子,好吃也不至于哭起来,孕中不宜掉眼泪,仔细伤了眼睛,快别哭了,你想吃一辈子娘做的饺子,娘做给你吃便是了。”

果真是闺女贴心,连说的话都甜到娘的心坎上去,有这样的闺女,便是日日下厨也愿意。

“嗯,娘亲说话算话。”程筠大口吃着饺子,在如此重要的节日吃上娘亲做的饺子,她从未如此满足过。

想起去年除夕,在云楼守岁时,她与银筝两人包着饺子,她那时还在发愁要如何躲得过出阁,谁晓得一转眼,一年过去,不仅仅找到了亲人,竟是连孩子也有了。

“皎皎慢点吃,不够还有,明早是初一,要吃素,你想吃什么?娘早些吩咐人去做。”

程筠想了想,道:“想吃裙带面,扬州初一早上便吃面,我颇爱裙带面,加上蘑菇,笋干与虾肉,格外鲜香。”也有一年未吃了。

原氏慈爱的摸了摸她的鬓角,温婉的笑道:“好,那便吃裙带面,明日一早殿下应当会来,你爹爹怕是暂且不会让你见他。”

程筠喝着汤汁,她怀着身子,饮食上格外精心,煮饺子的汤汁都是熬好的鸡汤。

“我听爹爹与娘亲的,你们让我何时见殿下,我便何时见。”

爹娘不会害她的。

原氏:“今日见着殿下,心中有何感想?”

程筠抿着唇瓣,“殿下瘦了许多,神色也冷了。”

从前殿下的衣食都是她安排的,殿下的衣裳也是她吩咐人做的,自然看得出来,殿下削瘦了许多,周身冷的似地窖一般,旁人都不敢近身。

“你不也为了孩子受这样多的苦,不必心疼他,也无需多想,你瞧今日圣上与娘娘不是也不曾多话,咱们护得住你,好在他也是个拎得清的,不曾当面闹起来。”

要不然啊,孩子她爹非得又给裴烬记恨上两笔。

程筠放下汤匙,擦了擦嘴角,微微一笑,眼眶红着却眼神坚定,“我晓得,一切都有爹爹娘亲为我做主,我不会多想。”

从前她事事都要想的周全,如今她终于也可以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必想,一切都有亲人为她思虑周全。

“好,烟柳雪柳伺候郡主歇下,今晚府里不会放爆竹,你放心睡。”

“嗯,娘亲慢走。”

送走原氏,程筠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洗漱一番,原先只有两个大丫鬟在屋子里伺候,她月份大了,娘亲便又拨了她院子里两个丫鬟进屋伺候,免得两人忙不过来,外边伺候的更多,十几个人伺候她一个,程家崇尚节俭,唯独她院子里丫鬟最多了。

程筠不爱旁人在屋子里守着,因而让她们都下去歇息,但耳房有人守夜,拔步床边有根拉绳,程筠若是要起夜,躺着拉一下耳房的铃铛便会响,她们便能听见,周全的很。

她只靠着,不曾躺下,虽娘亲说明日殿下才会来,但以她对殿下的了解,殿下今晚便会来,若是躺下,一会还得起来。

屋子里温暖如春,怕烧炭多了对腹中的孩子不好,便撤去了炭火,烧起了地龙,在屋子里着单衣也不会冷。

拔步床边有一盏明亮的烛火摇曳着,程筠靠在床头,她拍了拍腹部,“小家伙,你爹爹怎的还不来啊?”她都等的有些困了。

就在她以为是自个想岔了,兴许殿下改了性子,今日不会来了,打算歇下时。

“吱呀”一声,后边的窗棂开了,程筠皱了皱眉,便晓得殿下有门不走偏要走窗。

裴烬成功躲避信国公府的护卫,轻声拉开窗户,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屋子里暖的他出汗,轻手轻脚的靠近床榻,哪怕十分想见她,抱她,亲吻她,可不想吓着她。

屋子里极其安静,他还当莺莺已睡下了,谁知他一个转身,就见程筠坐在床榻间,瞧见他有些好奇与惊讶,正想开口说什么。

裴烬瞧见那个入梦无数次的面容,心头似被敲了一锤子,又酸又疼,不等她开口,几步走过去,将人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唔,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您这是做什么?”程筠睁大乌溜溜的瞳仁,抬手推搡着他,不肯他抱,娘亲说了,不许他轻易得逞。

裴烬不想松开,又怕她挣扎伤了腹中的孩子,到底还是退出一些,却仍旧将人困在结实的臂弯中。

他眉眼低垂,眼神锐利,牢牢地锁住她那双含着秋水的桃花眸,用受伤的那只手温柔而克制地抚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想起方才听见的那些话,语气在温暖的屋子里显得冰凉刺骨。

“莺莺,谁教你这般大胆,敢带着孤的孩子嫁与旁人?”

第166章【第四更】莺莺失忆了……

程筠瞧见裴烬被包扎着的手,心头跳了跳,殿下为何受伤了。

但她还晓得自个要做什么,勉强压住异样,推开他的手,害怕道:“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您在说什么?臣女听不懂。”

裴烬紧紧地拧着眉头,望着程筠,半晌才道:“莺莺,你在害怕?”

“太子殿下,臣女乃是程筠,不识得您说的莺莺为何人,您是否认错人了?”程筠瑟缩着脖子,瞧着模样快要哭了,“太子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求您饶恕臣女,莫要毁了臣女清白。”

程筠一双眸子含上水雾,瞧着好不可怜,看起来不似作伪,裴烬宛如被一根棍子在脑后敲了下,眼冒金星,震惊的看着她,问:“孤是谁?”

“您是太子殿下,是大豫的储君,臣女不敢逾矩,求您松开臣女。”程筠趁他怔愣的空档推开他,缩在床榻间,低头小声啜泣,“臣女虽已嫁过人,可臣女并非轻浮之人,求殿下速速离去,免得被旁人晓得,污了臣女清白。”

裴烬的手虚无的愣在空中,呆呆地望着程筠,头疼的似要炸裂,莺莺不记得他了?

裴烬急切的蹲在她身前,握住她的手,语气慌张,“莺莺,你腹中的是我的孩子,你从前是我的侧妃,你忘了吗?”

程筠往后退,想收回被裴烬握着的双手,哭的满脸都是泪,“臣女磕到了脑袋,从前的事不记得了,臣女从未见过殿下,也不识得,求殿下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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