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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忙的乱糟糟,而秦王府却温情的很,凝玉端了一碗百合莲子粥进来,能安心神,让云莺吃了好早些歇息。
府医来瞧过,只是受了惊吓,倒也无甚大碍。
裴烬接过海棠花形玉碗,让凝玉等人退下。
云莺靠在床头,面色还有些苍白,“殿下去忙吧,莺莺自个可以。”
杀了潘旭,太后等人势必有要去御前告状了,殿下定是忙的。
“不急,且先让他们唱上一出。”裴烬捏着白玉匙舀起粥,吹到适宜入口的温度才递到云莺唇边,“喝了这碗粥先去歇息,本王一会得入宫,回来的太晚便在扶风堂睡下了。”
云莺启唇吃了,温热的粥润了嗓子,暖了心神,她点了点头,“晓得了,圣上会不会罚殿下?”
“不至于,你当本王是纸糊的老虎?风吹几下就倒了,你不必担忧。”
裴烬一勺一勺的喂着,时而擦了擦她的唇瓣,“一会害怕便留一盏烛火。”
“莺莺不怕,殿下放心去忙吧。”云莺是怕圣上被太后等人逼迫着,不得不处罚殿下,可殿下是为着她才……
裴烬扫了她一眼便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你莫要多心,你是本王的女人,护着你不是天经地义,你也是被本王所连累,若是再胡思乱想,便要罚你了。”
云莺眨了眨卷翘的长睫,微微颔首,一双桃花眸秋水盈盈,温声道谢:“多谢殿下。”
这一月来,她似乎给殿下惹了不少麻烦。
“若是想谢,便早些给本王生个子嗣,本王前几日瞧你吐了,还当你是有孕了。”裴烬在心里琢磨了下,若是两人初次便有了,那也不是不可能,让医女诊脉,却得知只是受惊,好一阵失落。
云莺闻言羽睫忽闪,心中难受,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殿下,殿下很想要她有孕,可她却在偷偷地避子,不想这么快有孕,若是殿下晓得她心中所想,必定十分恼怒。
这一刻,忽然有些怀疑自个,是不是不该这样,凭白让殿下的期盼落空。
但无论心里如何想的,面对秦王,她只能垂了垂首,作害羞状,“哪有这样快,殿下忒急了。”
“本王是急,瞧你对裴瑜那样好,往后我们有了孩子,你也一定会是位好娘亲。”
裴烬是真急,云莺的家世太低,短时日内再怎么升也无法升上来,如今能让云莺坐上王妃之位的,只有子嗣,因为他没有子嗣,这个子嗣便极其重要。
他自然也能让云莺没有子嗣坐上王妃之位,可难免遭人诟病,会被旁人议论纷纷,他即便是想杀光议论之人,云莺也不会答应。
最简便的法子,就是子嗣,在皇室,开枝散叶是顶顶重要之事,子嗣是云莺的护身符,从某一方面来说,裴烬也只是自私的想利用这个孩子,为云莺谋取更多的利益,若非如此,裴烬真不在意是否有孩子。
裴烬越是这样说,云莺就越是难受,笑了笑,应和着,转移了话题。
恰好喂完了一碗粥,方定便来回禀,“主子,宫里来人了。”
“知道了,备车入宫。”看来他们的戏唱完了,也该轮到他登场了。
“早些睡吧。”裴烬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离开。
云莺看着门开了又合上,抬手抚摸了下似有余热的额头,喉咙滚动,心中翻涌着的情绪太多,一时之间也无法辨别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主子,可要奴婢伺候您洗漱,殿下吩咐让您早点歇下。”
云莺点了点头,“洗漱吧。”
洗漱之后,云莺留下了拔步床边的那盏烛火,凝玉等人退了出去,可她躺在床上却无睡意,脑海中是潘旭死前瞪的大大的双眼,死不瞑目的看着她,令她难安。
云莺深吸口气,将脑袋埋入了衾被之内,睡了有一刻钟了,还是睡不着,索性翻身起来。
想了一会,她起身走到妆奁前,在最底下的那个盒子里,翻出了《秦王录》第一册,回到拔步床内翻看起来。
她回京之时本不该带上这些话本子,可无意中收拾到了,她就搁在了底下的盒子里,无人会去翻查。
她翻开第一页,是秦王的一张画像,手持银枪,威风凛凛,她弯了弯唇,和殿下可真是毫无关系。
第106章【第三更】儿臣想晋云……
裴烬到时里边正吵的热闹,泰和帝被太后等人弄的头疼,太子也在,还有几个大臣,这次可算是逮到了裴烬的把柄,怎会愿意放过。
裴烬进去后,一句也没辩解,直接跪了下去,“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瞧见潘旭要逃,又想伤儿臣,这才鲁莽出手,父皇要如何罚儿臣都认。”
“秦王,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旭儿何时要伤你了?”太后面红耳赤,已磨了泰和帝许久,还不曾得到泰和帝一句准话。
“潘旭手持短刃冲向儿臣,说要杀了儿臣,要拉儿臣下地狱,在那的百姓都听见了,父皇尽管去问询,儿臣承认,是下手有些重了,可潘旭越狱在先,儿臣只是怕他出逃,这才失了手,请父皇责罚。”
“你……”太后还想再开口。
泰和帝却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太后的话,“此事秦王是有些不妥,但秦王知错能改,便罚俸半年,小惩大诫,下次可不许再犯了。”
泰和帝才懒得为潘旭伸什么冤,潘旭本就是该死之人。
“谢父皇隆恩,儿臣谨记。”半年俸禄,裴烬还没放在眼里。
太后自然也觉得罚俸过于轻便了,“皇帝,你有失偏颇,那是一条人命,怎能如此轻易的放过?”
“母后,潘旭本就是该死之人,越狱有错在先,秦王这是事急从权,若是潘旭出逃,离开上京,难不成母后会去找他回来?那些女子的冤屈又该谁来偿还?”
泰和帝拍了拍龙案,语气严肃,“你们这些为潘旭求情之人,就不怕夜间那些惨死的女子来索你们的命吗?你们也是有妻女的,若是你们的女儿遭此劫难,你们是否也能如此大度的谅解呢?”
裴烬来之前,那些大臣一个比一个能说,如今裴烬到了,他们便哑巴了,一个个低着头,也不开口,又被泰和帝这样一说,羞得一张老脸通红,倒也不是自责的,而是觉得这样被泰和帝训斥,有些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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