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启此时艺高人胆大,面对杀气腾腾的大军丝毫无惧,当即拿出擅长的本领,直杀得那些妖兵溃不成军,正向逃命。
林子外的妖兵援军已到,数头巨兽接连撞开了十来株矮树,直往林子里奔来。
李天启不想恋战,当即施展遁地之术往长安而去。
经过连续赶路,他终于进了玉门关,玉门关上旌旗飘展,各级将领想必已接到讯息,这里的守兵皆严阵以待。
李天启却突然想起个问题,秦果他们是受到谁的指令,要去哪调兵呢玉门关是最靠近长安的要塞门户,屯兵不少,他们却奔到漠北去了,这岂不是有些舍近求远的意思
不过他继而又想,看到这里的守兵并没有撤退的迹象,因此或许是因为长安之危虽然急,但还不至于到了需要将边疆守军调回的地步。
这就只有一种可能,南宫朔他们所调的兵并非朝廷常驻兵,而是魏王私底下培植的军队,那可是谋逆大罪啊。
心念至此,他早已离开了玉门关,向长安奔来。
火辣辣的太阳照得地面一阵滚烫,而李天启经过这连夜赶路,早已汗流浃背。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人,而偶尔经过的也是骑着快马传递讯息的信差,因此每遇到一个人,李天启都会有意无意地打量一番。
这会,又一个衣衫褴褛之人拄着一支竹竿,急匆匆地向他迎面走来。那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裳尽是补丁,这大热天赤脚赶路,骤看下去像是个乞丐。
然而,当那人在不期然间与李天启对视了一眼,却害怕似的赶紧又低下头去,这点引起了李天启的注意。
不过那人行色匆匆,邋遢的外貌并没有让李天启看出是谁,两人便这样擦肩而过。
“站住”李天启忽然转过身来,喊道。
不过那人非但没有站住,反而飞奔起来。
李天启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整体而言却又感到似曾相识,因此才会在后面突然叫住没,怎料对方心虚,撒腿就跑,不用说,定然是认识之人。
李天启此时的内力非同寻常,已可跻身江湖高手之列,微微晃了晃肩头,便已追到了那人身后,伸手想他拽住。
怎料对方像是早已知道他要这么做,微微错身,躲开了。
居然还会功夫这下李天启更加起疑了,“阁下是谁”
那人并不答话,躲开他抓落之势后便又向前冲出了丈余。
“哪里走”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个人影,拦住了这衣裳褴褛之人。
李天启定睛一看,这跳出来之人居然是久未碰面的冷放
在这样四下无人的道路里又遇到了他,李天启不禁握紧了拳头,他正要向此人询问鄂尚的下落呢
冷放落地后也看到了李天启,眼神也颇为惊讶,“李天启,你也在这”
那衣裳褴褛之人屡次向前冲,均被冷放挡了回来,他无奈之下只得退下,站在两人中间。
“原来是你,冷放。雷字腰牌统领都尉。”李天启冷冷道,“我那朋友去哪了”
“李天启,你问我,我问谁呢”冷放笑道:“你朋友如此多,我怎么知道你哪位朋友去哪了呢”
“泰山附近。”李天启说道。
“哦”冷放恍然大悟,却随即说道:“不知道。那道长法力高强,早隐去了。”
“当真”李天启问道。
“骗你做甚”冷放道:“李天启,太子殿下已下令捉拿你。如今到处都是你的海捕文书,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缚吧。免得受累。”
他指着那衣裳褴褛之人道:“这郑其瀚隐姓埋名逃了这许久,还不一样被老子堵在这里了”
“郑其瀚”李天启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难怪总有一种似曾相见之感,果然是认识之人,但他不是已经”
郑其瀚沉声道:“冷都尉,你们不用赶尽杀绝吧追郑某已有一段时日了,还不愿意收手,你们真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啊”
冷放冷冷道:“郑总镖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我都是在人家手下过日子之人,也知道规矩,谁也不敢坏了规矩。既然上头说你犯了叛逆之罪,那就是叛逆之罪,你还是不要逃了。省得大家都累。”
郑其瀚抱拳道:“冷都尉,我郑某一向忠心耿耿,从未有半句违逆的话,不知太子为何要如此对我”
冷放瞥了李天启一眼,不以为然道:“内情本都尉不知道,但食君禄忠君事,你就认命吧。”
李天启此时插话道:“郑总镖头,我看你还是省省吧,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这是要杀人没口了,你又何苦哀求你助纣为虐,此时幡然醒悟势必迟了,因此这才引火烧身。”
郑其瀚叹了口气道:“没错李天启,你说得没错。可惜我醒悟得太迟了,没看穿太子他们这些卑鄙之人。”
“大胆”冷放道:“郑其瀚,你真是活腻味了,就凭刚才那一句诋毁太子的话,我就可以立即将你杀了。”
郑其瀚手杵竹竿道:“来吧,老子也厌烦这东躲西藏的日子了,若躲不过,那就与你拼了”
“拼”冷放仰天狂笑,“你也配”
郑其瀚道:“当年何奈若就曾提醒过老子,可惜老子没有听,没想到如今你们用对付他的手段又来对付老子,老子实在不甘心啊废话少说,来吧”
李天启心念一动,看来当年振远镖局被血洗,定然也是与太子一党有关,否则郑其瀚不会如此述说,要不要营救他呢
他的心里有些犹豫,但又想向他打听一些事情。
冷放眼睛透出一股杀意,“好,那就遂了你的意思,也好向纥干大人交差了。”说罢就要动手。
李天启突然跳前,伸手道:“冷放,在我面前,这人可不能这么轻易被你干掉。我还有事要问。”
“哦”冷放笑道:“李天启,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假冒的上差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