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起疑,他又往地上吐了一口残渣,说道:“嘴里有沙子”
春亮装模作样地尝了几口,便回房间休息去了。一躺在床上,他的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总觉得这个店铺有点异样,充满了血腥味。于是,他便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棍棒之类防身的东西,可是找了许久啥也没有。
他走到窗户边,听到楼下的厨房里有几个在嘀咕。
“他倒了不”
“吃了没多少,估计没倒”
“缚而杀之,如何”
“不可。天色未晚,不可强行”
果然是一家黑店。难怪那笼叉烧包那么难吃,原来都是人肉馅啊春亮想呕却呕不出来,只好把手指放入喉咙处抠了才呕吐了一点点要是再不去寻找机会逃出去,他们可就要对自己动手了自己是孑然一人,而她手下有四五个伙计看来要玩硬的是不可能的了,得想些计策才行
春亮跑到楼下,问道:“请问这里哪里有茅厕”
伙计板着脸孔,顺手指了一下。春亮想找机会溜走,却发现身后有人跟踪着。完了,盯得那么紧,连机会都没有呀他记得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走进茅厕,发现里面全是封闭的,连个洞都没有。看来今晚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苦思冥想了许久,终于想出了一条苦肉计。
他终身一跃,跳进了粪坑里。
“快来人呐救命啊快来人呐”
那些伙计们一听,立即冲进茅厕里,只见粪汁漫过他的肩膀来了。
“客官你这是”
老板娘傻乎乎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匪夷所思。
“头有点晕,所以就快拉我上来”
那几个伙计极不情愿地伸了一把手过去。
众人一闻到臭烘烘的气味,便把鼻子给捂住了。
“请问浴房在何处”
“这”她担心浴房给糟蹋了,支支吾吾地说道,“要不你去河边洗吧”
一想到她的此番言语正中自己的下怀,便激动不已。他正要转身,老板娘立即喝止道:“且慢”汗珠再次从他的额头上冒了出来,不知道她究竟要怎么样,“吾派两个伙计带汝去吧”
走了没几步,便到了河边。春亮再次终身一跃,河面上扬起了水花。两伙计看了半天,也不见他冒出来。淹死了还是溜走了他们两赶紧脱掉衣服下河寻找,可是找了许久却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他们两压根儿就不知道春亮是个水性子。对于出生在南方的他来说,六岁在沙滩上练习游泳,七岁能潜水摸鱼,十一岁代表学校参加游泳比赛并获得冠军不管是仰泳、蛙泳还是自由泳,对于他来说都是小儿科。
两位伙计只好穿起衣服扫兴而回,等待着老板娘的挨骂。
春亮从河里爬了起来,赶紧把衣服里的水给拧干。此时虽然是三伏天,但毕竟已是夜晚,身边连堆篝火都没有,寒冷刺骨。难不成要冻死在这个鬼地方
正当他极其失望之际,他发现远处有一个茅房,里面灯火通明的样子。他强作精神,走了过去。他试着推了下门,居然开了,没有闩住。他探着头往里面望了一几眼,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不过有一个正在燃烧的火炉。
他刚想脱掉衣服准备拿到炉边炙烤一下,门外却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他立即站了起来,准备夺路而走,岂不知门口已经堵满了人。他仔细一看,又是那几个黑店的伙计。
“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们怎么在这里”其中的一个伙计露出狡黠的微笑,“还是我们当家的聪明她早就料到你会来这里烤火取暖所以我们就在这里来个守株待兔”
“这我就不明白了我只是个路人而已,你们为何要来跟踪我呢”
“好吧。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你知道我们当家的名号是什么么”跷起拇指往肩后一指,“血脂虫我们看你长得白白嫩嫩,把你剁为肉馅做成包子的话,肯定是回味无穷”
身后的那几个伙计一听,全都仰头笑了起来。为首伙计一招呼,他们几个一拥而上,给他来个五花大绑。毕竟春亮是文弱书生,欲挣扎却不得。眼瞅着死亡即将降临,他极为惶恐,全身不停地发抖。欲为国家讨贼立功,却没想到还没报效就命丧此地,实在不值
一回到黑店,他便听到厨房里传来的锅水开沸的声音。
他知道,这回被抓,应该是在劫难逃了
就算要死,也得死得有骨气
“诶哟你回来了”
老板娘用手在他的下巴上捏了一下。
他头一甩,昂首挺胸地说道:“竹可破而不可毁其节,玉可碎而不可损其白,士可杀不可辱”
“还真是条汉子杀了真是可惜了”
“要杀便杀休得啰嗦”
“好那我就成全你”
老板娘手一挥,众伙计们把他带到厨房里,把他的衣服剥得一干二净。一伙计在水缸里舀了几瓢水,把他的全身冲洗得干干净净。另一个伙计拿起菜刀,准备割他的喉咙。春亮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那一刻。
第006章路遇黑店
第006章路遇黑店
就在他扬手的那一刻,春亮的眼睛突然挣了开来,大喊一声:“且慢”
他把刀放了下来,说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遗言”
“请把我衣服里的那个锦囊还给虞佳姑娘,并告诉她,这辈子我们无缘再会,勿需挂念”
说完,他再次闭上眼睛,引颈受戮。
“你刚才说,这锦囊是虞佳姑娘送给你的”
“没错”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一副血气方刚的样子,“要杀就动手吧”
那位伙计立即把锦囊交给血脂虫,并把事情告诉给了她。
她接过锦囊一看,经过仔细辨认,确定它正是妹妹最喜欢的身藏之物。许多年前,血脂虫让妹妹把它送给自己,她却死活不肯答应。如今她却甘愿送给一个陌生男子,想必她对他可是动了真感情的。如果连妹妹最喜欢的人给杀了,那她肯定会痛恨自己一辈子。于是,她急匆匆地走进厨房。
“你是怎么认识虞佳姑娘的”
春亮便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她。
言罢,血脂虫满怀愧疚,立即让人给他松绑,并让他穿上衣服
“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又给我松绑了”
“误会”她赶紧笑眯着眼,“一切都是误会”
春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究竟在说什么。
血脂虫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继续解释道:“实不相瞒虞佳姑娘是我的亲妹妹既然你是我妹妹的恩人,那也就是我的恩人”
“你是虞佳姑娘的姐姐”
春亮觉得匪夷所思,她跟虞佳姑娘,完全就是判若两人一个温文尔雅,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另一个野蛮粗暴,口沫横飞,杀人如麻,险恶狠毒,怎么可能是同一娘胎所生
“那还有假”她挠了挠头上的发簪,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当然,我确实没有妹妹的那份温柔”
gu903();春亮暗思忖道:“既然她有意要放自己一条生路,那就不能再用难听的语言来刺激她,以免夜长梦多像她这种女人,虽然手里沾满了许多老百姓的鲜血,但是为人还是比较仗义的自己一心兴师讨董,除暴安良,需用人之处不少,不妨先跟她搞好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