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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安娜离开了石野。

这件事情是石野心里的一道伤,他不说,他沉默,但是并不代表这道伤不疼。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能够在临死前对着石野和安娜忏悔,祈求对方的原谅。只可惜,这些都只能是妄想。

凯瑟弯下腰,从绑在小腿上的剑鞘里抽出一把匕首。

当城破之时,她会选择自刎

拉瓦看到凯瑟那决然的眼神,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最开始加入民兵团的时候,拉瓦只是因为感恩。当初石野带着凯瑟等人闯过浅河峡谷,成功的领取到了巨额的悬赏,这才让他重获新生。

他是个讲义气的人,所以心里就是再不喜欢东方人,还是决定为石野效力。他做事很用心也很卖力,一方面因为才华,另一方面也因为石野的照顾,所以很快就脱颖而出。当卡特琳娜和格雷福斯走后,当石野失联的时候,他就是民兵团的第二号人物。

战争未爆发之前,拉瓦无法理解石野的举动,私下里认为石野之所以花大力气训练民兵团,肯定是为了争权夺利。她甚至因为妹妹凯瑟主动跟石野发生关系而生闷气。

直到战争爆发,他才明白石野的深意,心中除了敬佩,还是敬佩

汉克看了一眼凯瑟兄妹,站起身走出营房。

营房外有一块磨刀石,布莱克曼沉默磨剑,吱吱的刺耳声音单调而乏味。

在民兵团,布莱克曼并不算优秀,个人战力偏弱,指挥才能也不算强。他能在民兵团里混个一官半职,完全是石野的提拔。他的天职一般,人生际遇一般,只是万千冒险者中普普通通的一员。但是他感谢石野,他感谢石野将他纳入了民兵团,让他的人生有了别样的精彩。

当他们打退诺克萨斯军队,当他们拯救了万千民众的时候,布莱克曼感受到了人生的价值。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值了,哪怕今天就死,那也值了,没有白活。

他磨剑,他要把剑磨得更利,他要燃烧最后的热血,写下人生最后也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汉克的拍了拍布莱克曼的肩膀,喃喃的道:“老伙计”

布莱克曼抬头看了一眼憔悴而疲惫的汉克,声音低沉的说道:“东墙失守,诺克萨斯人很快就能打过来,但我知道我们尽力了。”

恩里克和乔拉斯,两人都是永夜城的本地人。

事实上,民兵团里绝大多数人都是永夜城的冒险者。

当初,他们被石野许诺的高薪诱惑,加入了民兵团。在民兵团里接受了铁与血的磨练,他们从自由散漫的冒险者变成了军纪严明的军人。

回头想想,这种改变真是不可思议。

或许有人曾经后悔过。

没错,是曾经后悔过。

当战争爆发,当民兵团的人看到民众被诺克萨斯屠戮的时候,当他们看到冒险者面对军队显得那么柔弱无力的时候,他们就无比庆幸自己加入了民兵团。

有了纪律,有了战友,他们就不再是待宰的羔羊。

不仅如此,在西北五镇的时候,他们还敲碎了老虎的门牙,打得诺克萨斯军队灰头土脸。

只可惜,光荣没办法继续,让人有些遗憾

恩里克和乔拉斯都是冒险者中的佼佼者,他们有才华,他们有实力,唯一缺乏的就是人生际遇。当他们加入民兵团后没多久,立即就被石野提拔,从众多的冒险者中脱颖而出。

永夜城能够坚持到现在,恩里克和乔拉斯居功至伟。

他俩以原民兵团为骨架,不断的吸收兵源,小心翼翼的在冒险者和贵族之间做着平衡,又倾尽全力的发动群众。

这些事情都是汉克等外地人做不了的事情,他们完成的很出色。那些散乱的冒险者被编入了军队序列,贵族也交出了私兵让民兵团指挥,整个永夜城都是同仇敌忾的气氛。

曾几何时,恩里克和乔拉斯似乎觉得永夜城永远都不会失守。

但现在,幻觉破灭

永夜城毕竟只是一座孤城。

既然破城无法改变,那就死战到底吧

让诺克萨斯人知道,我们艾欧尼亚也有铁血战士

第二百六十八章老兵不死

汉克走到了恩里克和乔拉斯的身边,依次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恩里克和乔拉斯咧嘴笑了笑。

要说辛苦,汉克才是民兵团最辛苦的人。

卡特琳娜和格雷福斯先后离开,石野又不在民兵团,于是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汉克的肩头。他竭力维持着民兵团的士气,他费劲心力跟诺克萨斯人较量。

他身上的压力如山。

汉克是民兵团里成长最快的一个人,仅仅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就从一个只带领几人小队的冒险者,成为如今这样人员数千的兵团团长。

这种跨越式的成长,其中的艰辛难以诉说。

当诺克萨斯人攻破东墙的时候,汉克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感,他终于能够从沉重如山的压力中解脱出来。当然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短短的一瞬,内心深处,他更希望自己能够成功的将民兵团交还到石野的手里,可是

团长,你究竟在哪里

汉克默默的往城墙方向走。

沿路遇到了很多战士。

这些面孔他很熟悉,很多人都是早在青石镇时就结识的。

历经数月的战斗,他们现在还活着,这些人都是老兵。

很多人的都受了伤,每个人都很憔悴。

能看到他们,汉克觉得很心安,然后他总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

想了许久,汉克才猛然意识到他遗忘了更多熟悉的面孔,他无法记起那些面孔,甚至无法肯定那些面孔是否真的存在。

他想起了一句话老兵不死

是啊,老兵不死,只会慢慢的凋零。

其实有太多太多的熟悉面孔已经凋零了。

想到这里,汉克有些心酸,眼眶红红的。

他揉了揉眼睛,然后爬上了瞭望塔。

赫萝在瞭望塔上吹着口哨。

这位娇小单纯的女孩已经在战争中变得成熟,铁与血洗去了她身上的稚气。

汉克还记得当初带着赫萝在西北山脉冒险的场景,那样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那时候的赫萝年幼而单纯,什么都不懂,实力也不突出,见血就害怕汉克总是费心的照顾她。

他听着赫萝用口哨吹出了曲子,那是一首龙树花。

这首歌描写了龙树的壮观,龙树城的恢弘,龙树花的美丽,词曲处处透露着对艾欧尼亚宁静生活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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