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的地方,老板,肩膀可以借用一下吗只是借用一下,你放心,我才不会生出非分之想呢。aos
就算是生出来,又有何妨荆泽铭哭笑不得,暗道我们毕竟是夫妻,哪怕只是名义上的,那也是夫妻啊。
于是在一棵桂花树下的白石上坐了,荆泽铭将方采薇的头轻轻掰过来,让她靠在肩膀上,很快的,就有温热泪水透过长衫,湿透了他的肩膀。
听着女人的啜泣声,世子爷心中满是怜惜,一时间眼眶也不禁酸涩起来。他轻轻抚着方采薇后背,喃喃道:“且让往事随风去吧,从此之后,这里便是你的栖身之地,是你的家,老太太,老爷太太,还有我和二弟,哪怕二弟妹不是个贤惠的,但终归,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嗯嗯嗯”方采薇抽噎着点头,动作看在荆泽铭眼里,又透出那份熟悉的可爱来,他不禁微微一笑,伸手将方采薇鬓边松散了的头发向耳后掖了掖。
这个动作有些熟悉,似乎在很久之前,自己也曾经做过。是了,想起来了,那个时候他只有十四岁,正是初通男女之情的时候,有一次看见秋芳鬓边松散了,因为兄妹两个从小玩到大,所以顾忌较少,他一时忘情,就替她抿了鬓边的发,秋芳当时低头敛目,故作不知这动作的暧昧,只是那羞红了的脸颊和脖颈,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想来就是在那个时候,两人心中就已经有了朦朦胧胧的爱恋,所以才会有后来的山盟海誓,什么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然而,随着镇宁侯府的盛极转衰,那些山盟海誓终究还是成了最脆弱的泡沫,转眼间就随风消散了。
哭泣声渐渐低了下去,接着消失,肩膀上的脑袋抬起,荆泽铭转头看向方采薇,轻声道:“哭完了心里舒服了”
“嗯。”
方采薇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自己从十岁以后就再没这么哭过,哪想到今天竟然在老板面前哭成一个花脸猫。
她用帕子擦去眼泪,只是月光下,可以看到两颗眼睛都红肿了,荆泽铭站起身,淡淡道:“回去让小厨房煮几个鸡蛋,把眼睛敷一敷,不然明天怎么见人别让老太太太太以为我欺负你了。”
“怎么可能再说,就算你欺负我又如何老太太太太再怎么喜欢我,终究我也比不上爷在她们心中的地位啊。”
“唔采薇你不要太谦虚,端看今晚儿这情景,我觉着若是我欺负了你,老太太太太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给我做主。会把你私房钱都罚给我吗”
“不罚私房钱的话,那会让你给我赔礼道歉”
“啊不至于执行家法吧老太太太太真的会这样公正公平吗”
“什么公正公平,你这根本是滥用私刑,果然最毒妇人心,想什么呢口角几句就要给我执行家法。”
“口角几句那是口角的事儿吗老板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貌似今天晚上你为了表现长兄风范,把我的五斤水果月饼都输出去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什么长兄风范你说的,我那是马失前蹄。”
“我那是照顾你的面子而已,不要信以为真啊我说。”
“什么你这原来叫照顾我的面子呵呵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
“我知道,你是不是很想感谢我十八辈祖宗”
、第一百四十章:秋猎开始
往事难追,或许有一天,他也可以卸下心中思念,完完全全敞开心门,接受这个女人,让她成为自己真正的妻子。
睡在窗前榻上,荆泽铭看着已经睡熟了的方采薇,忍不住就浮想联翩。
好像还真是有点喜欢她,这个女人的一切一切,都太合自己胃口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的思想她的坚韧她的善良却不软弱,真的是怎么就这么合自己心意呢所谓的志同道合,所谓的红尘知己,该当就是如此吧。
只可惜你来的晚。
世子爷惆怅地叹了口气,目光挪到窗外,月色朦胧,恰如他此时迷茫的心情:一面是心心念念从不曾忘怀的表妹,一面是志同道合相见恨晚的方采薇。一面是往事难追,一面是未来可期。这个选择,道理上不难做,可感情上,依然两难啊。
算了,顺其自然吧,这个时候苦恼也没有用。秋芳已为人妇,哪怕她并不愿意,这一生终究与我无缘,时日长久,我终归还是可以放下的吧。到那时,若采薇愿意和我白头偕老,我自可全心全意回报于她。而不是此时,既负了表妹,又违背了采薇的心意,她是那样自尊骄傲的人,我若心里还不能放下秋芳,这边却又和她好,只怕她知道了,只会愤怒伤心,将我看做脚踏两条船的负心汉。
在学业和谋略上向来干脆果断的世子爷,却在自己一条情路上愁肠百转。这样美好夜晚,他却辗转反侧,可见谁的人生都不能完美。
中秋一过,就要为秋猎的事情忙碌了。今年的秋猎是八月二十二到二十六,在这几天里,荆泽铭一面和路何富贵等几个青年子弟聚会应酬,一面抓紧时间教方采薇梅姨娘骑术。别说,这样的临时抱佛脚下,两个女人竟然还学的有模有样,让世子爷放心不少。
眼看第二日就是秋猎,这一天晚上,方采薇叫了梅姨娘来自己房中,同荆泽铭一起用晚饭,饭后让他说一下秋猎的注意事项,例如规矩啊,行止啊等等,却听荆泽铭笑道:“并没有什么需要特殊注意的地方,到时候自然有皇宫内侍引领你们,我也是头一次参加秋猎,也并没有太监过来教我什么规矩,可见都是到了宫门前再说。”
方采薇点点头,忽然问道:“你说何贵妃会不会去”
荆泽铭摇头道:“这个目前还不知道。论理,她恩宠正盛,皇上应该带她去;但她身上又有管理后宫的重任,所以不去也正常。这个没法预测,真要是去了,你们也只能自己小心,每日晨昏定省不要缺失就好。”
“那怎么能叫不要缺失就好难道夫君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先前咱们让他家出了那么大一个丑,何贵妃肯定恨死我了,万一她把我留下来说话,然后就给我栽一口黑锅,到那时,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谁会为我一个小小女子说话”
荆泽铭沉声道:“皇上在猎场呢,何贵妃万万不至于胆大如斯。别人不敢说什么,皇上不可能不敢说。”
“万一何贵妃不讲理,就直接把我拉出去杖毙了呢”方采薇抹了把额头冷汗,觉得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