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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女人目光颤抖,眼眶都红了,颤巍巍地恳求道:“别、别在这”里。

又一次没能将话说完,冷着脸捏住她下颌的男人手指一松,随手抽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似乎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

将手帕随便往座椅上一扔,男人不理会车里快哭出来的男女,手一推,直接推开了车门,从车上走了下去。

在甩开女人的下颌时,男人的脑海中十分莫名其妙地同步弹出了一条评语,似乎是针对那个柔弱得跟小白兔似的女人。

徒有其表,有形无神。

结论是

“无趣。”

男人,或者说,北三省庚军的总统领大帅淡淡地道。

他这一声很轻,似在自语,所以,无论是后面推开门的女人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听到这句话。

男人打量着眼前这栋三层洋楼,砖瓦结构,白墙红瓦,庭院芳草茵茵,繁花似锦。一众女佣仆役列队站在铁艺门与洋楼正门之间的过道上,同时鞠躬,大声道:“大帅好夏夫人好”

常青市如今盛传的苏大帅小情人夏柳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冲众人点了点头,道:“你们好。”

而众人眼中的苏大帅则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身冷厉之气吓得众人僵立在原地,弯下的腰都不敢直起来,更枉论回应夏柳惜的话。

夏柳惜一脸茫然无措,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下意识看向男人。

男人却没有分给她一眼,或者说,从刚才她提司机求了情后,大帅对她的态度就很奇怪,这让她心底有些发慌。

就在这时,庭院花坛的方向传出一声细弱的咪呜声。

夏柳惜的脸色却倏地一变,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直接撞进了随身丫鬟春雨的怀里,颤声道:“是、是猫叫,这里有猫”

从夏柳惜惨白的脸色和发抖的声音里不难看出她对猫这类生物的恐惧与排斥,这让这段时间里一直伺候夏柳惜的丫鬟春雨一个激灵,下意识道:“夫人,我这就将那猫丢出去。”

春雨是苏大帅亲自挑来伺候夏柳惜的丫鬟,要的就是一个听话懂事,在没有苏大帅的命令之前,事事以夏柳惜为先。现在夏柳惜表现出了对猫的恐惧排斥,春雨自然是责无旁贷,下意识就想要往花坛处冲。

然而,刚迈出一步,她就被大帅冰冷的目光给钉在了原地。

春雨吓得一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脸惨白,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帅,是、是奴婢昏了头,求大帅饶、饶了我吧。”

“呵。”男人冷冷地开口,眼神漠然地扫了一眼夏柳惜的脸,淡淡道:“今天求我饶了他的人真不少啊。”

“大、大帅”夏柳惜嘴唇发白,她一手死死攥紧手帕,一手则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好半晌都没能说出一个字来。整个人如风中弱柳,苍白虚弱的模样却依旧能够别有一番惹人怜爱的气质。

然而,男人却是看都不再多看一眼,大步向花坛走出。

庭院最惹人注目的地方,除了一旁两棵有了年头的槐树间搭好的秋千,西洋天使形态的喷泉雕塑以外,就是庭院西侧这个栽满了各色月季的圆形大花坛了。

娇艳动人的花朵拥簇在一起,颜色各异却搭配和谐,可见宅邸的花匠是下了大力气的。

只是,月季花虽然美,但这花却是带刺的。

男人循着断断续续的细弱猫叫声来到了花坛前,刚想伸手拨开那些花叶,一个配枪的副官站了出来,主动道:“大帅,请让属下代劳吧。”

男人没有理会,只抬手拨开碍眼的花叶。

只见花坛上,一只巴掌大的小黑猫倒吊着卡在月季繁茂茎叶的空隙里,皮毛上血淋淋的,不仅是被月季茎叶上小刺划破后流出来的血,它的一根后腿整个被月季的一根老枝给穿透了,这是它翻不过来身体的罪魁祸首。

昨晚一场大雨,虽然庭院的花草因为雨水而润泽得更加漂亮,但明显苦了这个小可怜,湿漉漉的皮毛上又是血又是泥,脏得要命,伤口也因此感染。

最让人揪心的还是小黑猫的眼睛,它的两只眼睛外的皮毛黏糊糊的,似乎是发炎了,只能够睁开一只眼睛,还只是一条小缝。

男人并不是怜惜动物爱护幼猫的人,但在他看到这只处境凄凉又危险的小黑猫时,他的整颗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给狠狠地攥了一下,又像是被人团了一团荆棘塞进了心里头,心疼得要命。与之伴随而来的,还有滔天的杀意与煞气,直让众人纷纷色变,有个别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咪呜”

小黑猫弱弱地张嘴,艰难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男人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无视月季花那些带刺的茎叶,直接伸进去托住了小黑猫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掏出长筒皮靴里面的匕首,刷刷两下,将小黑猫周围的月季砍了个干净,然后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托住小黑猫。

“咪”小黑猫侧着身体躺在男人的手心里,两只脏兮兮的冰凉肉垫按在他虎口处,一条后腿曲起,另一条被花枝穿过的后腿则尽量平伸着,血已经不流了,但穿透了血肉的花枝看上去仍显得触目惊心。

男人不敢贸然拔出插在黑猫后腿中的花枝,只能够暂时让那玩意儿留在它的血肉里。

“去找陈医生过来”男人的声音冰冷,“立刻。”

“是,大帅”副官得了命令,转身冲出了大门。

“给我准备热水、干净毛巾、温热的饮用水还有小鱼干”男人一边向宅邸走去,一边吩咐道。

“是,大帅。”有两个女仆立刻去准备男人要求的东西。

“对了。”在即将迈进宅邸大门的时候,男人猛地停住了脚步。他的手很稳,稳稳地捧着小黑猫的同时还用指腹轻轻摩挲黑猫的脑门,似乎在安慰这只饱受痛苦的小家伙,但这不妨碍他对着一院子的人下达命令。

“给我把这些月季都拔了,一棵不剩”男人不容置疑地道,“以后这个房子里,不允许出现任何与月季相关的东西”

“是,大帅”

众人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命令一下,也不管是不是负责花园这边的仆役,冲到花匠工具室里,抄起剪子锄头对着这群千娇百艳的月季花就是一顿疯狂地砍伐挖根,生怕留下一点。

夏柳惜的脸色煞白。

月季花,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三天前,苏大帅还说要送给自己一个礼物。

虽然她对苏大帅的礼物不感兴趣,但此情此景,她却不免觉得,苏大帅是在针对她。

这是又一种逼迫她屈服的手段吗

男人才不管夏柳惜想到了哪里,他捧着猫,火急火燎地冲上了二楼,直接冲进了二楼最大的那个房间。

那也正是宅邸的正房主卧。

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小黑猫放在床上,它身上的脏污立刻在干净的床单上晕染开来,混合着黑红色的鲜血。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手上沾着的血污,怒火在那一刻完全无法遏制,他霍地转过头,冲着门口处低吼道:“人呢我要的东西怎么还没有送到”

这一声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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