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看过地图,b市在云城的西南方,大概一千公里远。鉴于国庆假期,各地交通压力呈几何式暴增,别说高速公路堵得让人怀疑人生,云城到b市的客车票、火车票、飞机票早已告罄。不然,没有坐过飞机的乡巴佬尊者,一定选择带着卤蛋或是季芜修尝试一把坐飞机的感觉,也就两个小时的航程而已。
如今的问题在于,b市是在云城的西南方向,但j省、h省同样在云城的西南方,再加上林徽真对飞舟的各档速度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就谨慎地选择了最高档速度。
结果,才十分钟,飞舟明显冲过了头。虽然不知道目前确切的位置,但肯定不是b市。
好在卤蛋看不懂自己的操作,这才让林徽真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表情。
就在林徽真准备掉调头,选个中低速慢慢往回飞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霍地看向一个方向,眉头皱起。
以着这只灵器飞舟上匿形隐息阵法的等级,外界至少化神期才能够感知到飞舟的存在。不过相对的,飞舟内部的人,除了主人以外,化神期以下的修士也无法外放神识,感知外部环境。
林徽真的肉身修为虽然只有炼气五层,但元神已臻至渡劫后期巅峰,即使因为肉身强度,狠狠地限制了元神的发挥,他这随便一“瞄”,也能够轻易发现这里人千辛万苦想要封存隐藏起来的东西。
卤蛋:“喵”
林徽真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旋即冲手中黑猫弯了弯唇角,道:“有些奇怪的东西,时间还算充裕,我们去瞧瞧,怎么样”
卤蛋歪了歪脑袋,直接往林徽真的衣服里一钻,“喵”了一声。
高空中的飞舟调转方向,最低速向着南边继续飞去。
差不多两公里的距离,飞舟停住,林徽真抱着猫,悄然从飞舟跃下,无声无息地踩在密林中最高的那棵榕树上。
林徽真掏出手机,没有了飞舟阵法的干扰,他开启流量利用手机地图小程序给自己定了个位。
然后,林徽真嘴角微抽。
滇省,洱县。
十分钟,从华国之北冲到华国之南,是他低估了这只灵器飞舟的实力。
林徽真下意识拿华国的土地与天璟大世界比,却忘了,华国只是这个世界上众多国家之一,虽然领土广阔,还不是最广阔的那个。
果然,一会儿还是拿最低档的那个速度往b市方向行驶吧。
将手机揣进口袋里,林徽真看向刚才引起他注意的东西。
卤蛋的脸蛋皱起,有些嫌恶地喵了一声。
只见到密林尽头那段坡度平缓的小山坡坐落着一座座吊脚楼,间或树木葱茏。扫一眼吊脚楼的数量,显然,这里是一个人口至少上千的寨子。
但让林徽真在意的不是这滇省随处可见的寨子,而是寨子的土地上氤氲出来,形如云霞的气体。虽然色泽妍丽,衬得整个寨子有如坐落在仙境中一般,却无法改变这些气体恶浊的本质。
那是瘴气,南疆密林之中最常见的一种毒气。这种瘴气,颜色越是妍丽,毒性就越是强烈。而林徽真眼下所见的瘴气形如云霞,瑰丽至此,显然已经不是普通等级的瘴气。
这种瘴气,修行者尚避之不及,竟然还有人将寨子建在这上面,日日与这些瘴气相伴等等
这个寨子是不是太安静了
林徽真眼眸微眯,正疑惑间,他就发现了一个正行走在寨子土路上的女人。
女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长相称不上漂亮,但也算是个清秀佳人。她的身上穿着宝蓝色半袖蝶穿花衣裳,下身则是凤凰纹样的百褶裙,衣裳上的绣工已经是无处不精,但令人侧目的却是她身上的银配饰
华美的簪花落凤银冠拢住全部头发,左右耳朵各三只的蒜蔓银耳环,颈上三只银项圈和一只百蝶穿花银压领,手腕上各带三只绞丝凤纹手镯,腰上则是双层凤蝶银围腰链,足踝上则各套三只同款的绞丝凤纹脚链。
不说别的,单看这些银饰,林徽真能盲猜一下,不远处的寨子是个苗寨。
无他,着实是苗家的银饰太过出名了。若不是林徽真眼力好,他看到的就不会是银饰的各个细节,而是阳光下足以闪瞎人眼的银光闪闪了。
但让林徽真在意的却不是这颇具民族特色的装扮,而是那个女人赤足在土路上每走一步,身上繁琐的银饰就会因为身体的摩擦而发出清脆的声响。而当银饰间彼此摩擦的时候,浅绿色的灵光就会从银饰里逸出,驱散周围色泽妍丽的毒瘴。
女人这一身繁琐而厚重的银饰哪里是普通的装饰品,那分明是一件下品宝器而勉强役使这套下品宝器的苗族女人,她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不提林徽真从她体内感知到的两个开光和一个筑基的气息,约莫是苗女养出来的虫蛊,单是她本人,已经达到了心动期。
不过,女人的心动期明显与林徽真以往遇到过的心动期修士要虚弱许多,要么她是受了伤,影响到了修为。要么是她寿元将至,修为开始倒退。
修行之人,从不能以外表来论年龄。
林徽真挠了挠卤蛋的下颌,若有所思地看着女人身姿摇曳地将整个寨子的土路走了一遍,细碎的绿色灵光落在地上,周围的建筑物上。显然,她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灵光。
林徽真仔细看了看,很明显,在林徽真到来之前,这个女人已经走过了大半个寨子,现在只剩下一小部分收尾。
林徽真抱猫偷窥的第五分钟,苗女走到了寨子的最高处。
那是一处石刻的祭台,祭台两侧各伫立着一座高大石像。石像各部分的细节如出一辙,服饰相同,动作相同,唯一的区别就是石像的头部。左边石像面部表情狰狞如同恶鬼,右边石像面部表情慈和悲悯。
两座石像各自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合力托着一只直径为五米的褐黄色皮鼓。
皮鼓上萦绕着灰白色的灵气,这是一件法器。
苗女飞身落在皮鼓上,她开始跳舞。
林徽真对这种叮铃当啷的舞蹈欣赏不起来,但也能够猜得出,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舞蹈,而是祭舞。而随着苗女每一次跃起,脚尖轻点皮鼓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时,苗寨各处四散的绿色灵光就跟着震动一下。
等鼓声越发急促起来的时候,寨子各处的吊脚楼里响起了或高或低的应和声,纯白的生气与散落在寨子各处的绿色灵光融合起来,绿意越发浓郁,明明只是下品宝器级别的灵光竟有了中品乃是上品宝器的光彩。
而与之相对的那些斑斓瘴气,则被这些灵光驱散开来。
在那些瘴气被彻底驱散的时候,正是皮鼓上佩戴者华美银饰的苗女趴伏在鼓上,结束祭舞的那一刻。
“咯咯、咯”
公鸡啼晓,之前还一片死寂的寨子仿佛一瞬间活了起来。
林徽真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以整个寨子活人的生气联合法宝灵光,镇压这片土地下的瘴气这种操作,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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