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扶玉秋发誓自己这辈子反应都没这么快过——他快跑两步,一个猛子扎到仙尊湿漉漉的掌心,任劳任怨当“擦手布”。
仙尊金瞳好似又有了碎光。
扶玉秋从指缝中偷偷看了看。
又开心了?
见鬼,活阎罗太过喜怒无常了,提心吊胆的好烦。
“不过管他呢。”
扶玉秋回想起自己在沙芥中受的那些苦,看到血泊中的雪鹿医,顿时舒爽了。
幽草睚眦必报,虽然不是自己亲手弄成这样的,但狐假虎威起码还是有点用处的。
扶玉秋又开始换算“恩情”:“既然他帮我报了个小仇,那我就再给他擦擦手,报了这恩情叭。”
想到这里,白雀蹬着爪子高兴得滚来滚去,当擦手布当得更卖力了。
等到金翎上的灵力消耗完,雪鹿医已经疼晕无数次,裸露在外的手指和脖颈上全是焦黑的裂纹,连那伤口处也有一枚金翎模样的烙印。
仙尊看着掌心乖乖的白雀,头也不抬道:“将他送回去。”
云归冷冷道:“不扔下界吗?”
“送去云半岭。”
仙尊立下三位少尊后,便让三人移居九重天下方的流离道。
——云半岭是彤鹤少尊凤北河的住处。
仙尊揉着雪团子,云淡风轻道:“既然他这么喜欢云半岭,那就不用回九重天了。”
云归一躬身,化为黑龙将奄奄一息的雪鹿医叼着,张牙舞爪飞出内殿。
仙尊勾起白雀的小尖喙,眸子含着笑同他对视:“满意了?”
扶玉秋讶然看他。
他知道自己不喜欢那只雪鹿?
扶玉秋也不掩饰,重重一点脑袋,尖喙差点又啄到仙尊手指上。
他坦然表示:“特别满意。”
仙尊笑意更深:“唱个歌?”
扶玉秋誓死不啾,又张开尖喙,发出几声无声的气音,表示我还是个哑巴呢。
仙尊纵容地笑起来,也不强求,爱怜地抚摸白雀的脑袋。
内殿云雾动作很快,没一会就将地上血痕收拾干净。
这么一折腾,已是深夜。
仙尊撩开云锦织成的床幔,缓步上了塌。
扶玉秋一想起云收说的“侍寝”就一阵恶寒,本来想偷偷摸摸地跑,但又怂哒哒得不敢。
仙尊将外袍脱掉,见白雀试探着将爪子往外探,淡淡道:“你更喜欢被关在金笼中吗?”
扶玉秋忙不动了。
他在沙芥中关了这么久,排斥又厌恶那种被限制自由的屈辱。
扶玉秋见仙尊躺下似乎要入睡,乖乖趴在枕边,蹬了蹬腿将柔软的床褥鼓捣成小小的巢,蜷在里面。
仙尊乌黑的发铺满雪色的床,有一绺还落在白雀尾羽上。
他好像毫无戒备,长睫微阖,只是一会就发出均匀轻缓的呼吸声,似乎睡去了。
扶玉秋偷偷摸摸看他。
虽然活阎罗是可怕了点,但今天却帮了自己两回。
抛去那阴晴不定的臭脾气,这人还是挺好的。
仙尊的床榻应该没人来杀他,扶玉秋心神稍安,折腾了一天的疲倦袭上心头。
“那雪鹿被送去了什么‘云半岭’,难道风北河也在那里?”扶玉秋昏昏沉沉,缓慢坠入梦乡,最后一个迷糊的念头就是……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去云半岭看一看。”
第9章纯正蠢货
云半岭。
凤北河站在雪山之巅,微微仰着头看着头顶数百丈被云雾遮住的九重天,眸瞳一片淡漠。
在空荡荡的棋盘上,一只雪鸮叽叽喳喳道:“……那阴藤像是疯狗一样,宁愿百年结的灵果烂在藤上也不愿让出,他油盐不进,我只好硬抢。”
一颗黑棋在凤北河五指上灵活地转动,他头也不抬:“抢到了吗?”
“没。”雪鸮将差点被薅秃的尾羽给他看,颓废道,“那鬼东西也不知道吃什么长的,灵力阴邪得很,我……恕我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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