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妖兽瞪着血红的眼睛,居然死战不退,如潮水般一轮轮疯狂冲撞着厚厚的城墙,即便这城墙再为坚固厚实,也抵挡不住妖兽一番番的殊死冲击,结果一日之后,在救援军队尚没有赶到的一刻,那些妖兽终于冲塌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如潮水一般狂泻而入。
令威斯曼要塞那些守军奇怪的是,这些妖兽并没有向守军再度发起进攻,而是选择夺路而逃,转眼之间就消失在苍茫的末世大陆天地之间。
这种怪异行为令威斯曼要塞的守军大惑不解。
此刻,那枯瘦的身影已出现在一处断崖之上,看着那些逃往魔渊中的妖兽洪流,脸上露出残酷的冷笑,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那枯瘦身影衔在兽潮之后,一路随意宰杀,渐渐深入了黑暗的魔渊之中。
蒸腾的黑气之中,魔族亡灵部队大量出现,和疯狂不止的兽潮纠结在一处,一时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一个魔族统领忽然抬起头,看到一个站在一头独角火犀头颅上的枯瘦身影,正要喝问,却突见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飞腾而去,被对方捏住要害,数息之间便吸干了体内魔元。
那枯瘦的身影长舒一口气,犹如吃到了万般美味的食物,回味无尽,自言自语道:“这种力量虽然狂暴不羁,但老夫喜欢”
枯瘦的身影犹如发现了新大陆,对那些妖兽再无兴趣,飞身闯入无尽的魔域军团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随意杀戮,疯狂吞噬,到后来太嫌麻烦,搅动天地,掀起强悍风暴,将大片的魔族军团吸纳其中,撕成碎片,身形暴涨而起,犹如长鲸吸水,数息之间便将滚滚魔元吞噬一空
枯瘦身影毫不满足,飞身直下,一路之上,专杀统领级以上人物,不久之后,就闯入了一支极其强悍的军队之中,就见这支魔域军团,和先前的魔军大不相同,便连士兵的修为也最少在统领级以上,枯瘦身影心中大喜,挥手之间,一具具强悍的身体纷纷爆裂,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魔元被涓滴不弃,一气吸空随着体内吞噬的魔元越来越多,自身修为水涨船高,挥手之间,无不天翻地覆,数不清的魔军躯体根本来不及反应,体内魔元顿时被剥夺而去,尸体轰然落下,摔成大块碎渣
在那中军位置,高大的统帅宝座上,魔域第九军团军团长布伦奥奇尔瞳孔巨缩,死死盯住来犯之敌,并没有惧怕于对方的巨大毁灭力量,蓦然提起一把战斧凌空跃起,破开时空,刹那间劈到那枯瘦身影的头颅上方
枯瘦身影挥手凌空一抓,布伦奥奇尔的神志顿时被其所夺,须臾之际,体内魔元已经被对方吞噬一空,由于吸收了一个魔帅的修为,枯瘦身影修为暴涨,口中赞道:“魔族的意志就是死战不退,即便战死也不容屈服,倒也不是孬种”
话虽如此说,手底毫不放松,顷刻间掀起滔天巨浪,就见一道无形的鸿沟将第九军团中央一分为二,毁灭的力量如潮水般向两侧奔袭而去,所过之处,魔军的高大身躯犹如割麦子一般纷纷栽倒,滚滚魔元顷刻间被汇聚成一个台风眼,枯瘦身影仰天长啸,气势如虹,以海纳百川之势气吞万里,魔元之潮滚滚涌来,便如落入一口无底的黑洞之中,永不满足
无尽魔渊之下,中央魔殿之中,阴暗皇座上的暗之君主蓦地睁开了邪魅的眼睛,翻眼向上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忖思:“这是何等力量旦夕之间便覆灭了朕的第九军团,他是谁难道想挑战朕不成”
在暗之君主心中忐忑的同时,正在狂吸魔元力量的枯瘦身影的耳中突然传来一声悦耳的解锁声,一瞬间便犹如打开了一道记忆封锁,无尽的记忆潮水从虚空中滚滚涌来,使得枯瘦身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惶恐,继而出现了一丝明悟,暗自道了声不好
在枯瘦身影尚来不及潜逃之际,就见一张阴影的大手,从这个世界一处最为诡异的空间穿越而来,刹那间突破了九十九重魔渊阻隔,腾地一声便将那个枯瘦身影一把抓住,一种羊入狼手的悲哀意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枯瘦身影喃喃悲叹道:“移魂归梦,便如宿命,谁可逃过原来这句话是为我准备的”
那张阴影大手拿住猎物,以难以形容的速度缩回原处,将那具枯瘦身影纳入本体,犹自回味道:“不对啊,法则禁闭并没有被打破,这具分身究竟如何逃了出来这日程提前了不少,看来这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本尊要早做准备才好”
那声音说完之后,一切重新归入虚无和黑暗之中。
中央魔殿之中,暗之君主正陷入无尽懊恼之际,突觉那股恐怖气息完全消失一空,心中不明所以,稍后眼睛缓缓闭合,陷入沉思。
在一口乌沉沉的棺材之内,林风幽幽醒转,伸手摸去,周边俱是阴沉的棺木,心中陡地一惊,蓦然想起当初自己是被那铁笼子上的法则气息吸引,不由自主深陷其中,而后被一个莫名的声音所诱惑,不知不觉中似乎修习了一种奇怪的功法,此刻念头一动,体内元力爆发,何止原先十倍之上磅礴的力量向四周奔涌而出,却顿时被巨大的法则力量反弹而回,猛然灌入本体之内,顿时气血翻涌,一口血禁不住呕了出来
他伸手再次摸了摸那四周阴沉的棺木,心中再次巨震
这莫非是一口棺材
自己在意识沉睡一刻发起的攻击居然能劈开法则禁约,帮助对方脱逃而去,却将自己瞬间置换其中,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身体被禁闭在这口棺木之中,意识或许不会吧
林风试了试将神识放了出去,不料稍稍碰到棺木之上,立即被一种恐怖的法则气息反震了回来,识海中顿时陷入了一阵晕眩。
稍稍平复之后,将神识沿着棺壁细细搜索,不料搜索数圈之后,就见那口棺木上严丝合缝,毫无一处疏漏,完全被一种完满自足的法则气息严密覆盖,不由得心头悲凉一叹
难道我林风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么这方圆之地,灵与肉的禁所,外界的一切气息都完全被阻绝,或许,连那九幽黄泉之地也比这里好许多吧
念头一动,便想呼唤小雨,不料顷刻间又然被一种强大的法则气息制约住,适才还能稍稍动用一下神识,此刻却完全被禁锢住,不能思想,没有知觉,这样的活着或许真的可以用生不如死四个字来形容。
不知不觉中,林风渐渐睡去,没有梦境,不能思考,这样的睡和不睡似乎并无区别。
既然无法逃逸,不如泯灭。
就这样,林风在似睡不睡之间,近乎本能,也被强大的法则气息逼迫,渐渐圆融地进入了近乎完美的金蝉脱壳境界,恍惚中,他发觉自己又然来到那处似曾相识的处所,那处无觉的原初混沌之地。
一切静止不动,连识念都不可穿透,没有因果,没有善恶,没有阴阳,没有轮回,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是不动。没有希望,也不存在绝望,没有永生,也不存在毁灭。因为一切都是虚无,都回到了原初的一个0上。
也许起初还存在一丝不明的执念,随着无尽时间磨灭之后,那具躯壳中的所有意绪似乎也渐渐消散一空,渐渐趋向于一种寂灭的极点当中。
最后,这一具躯体开始明暗不定,随着最后一幕光影的消散,终于完全消融在无尽的法则海洋之中。
然而世界的发展永远是一个轮回,谁都无法摆脱这个窠臼。
在那静的极限之中自然会生发出一丝动的因子,起初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丝丝的积累。就这样,林风在这口死寂的棺木之中一睡三载,遗忘了一切。
在未来的一天,在那死寂的本原之地,一丝动的因子经过了无尽岁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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