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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师爷 鹤舫闲人 2302 字 2023-10-14

走过去向内瞧棕黄色的粘稠汤水因沸腾而翻滚,人参、何首乌、干海娜花、桑葚、核桃外壳外的外皮、熟地、黑豆、决明子等等好几十样东西随着水翻滚漂浮。

王青秀凑过去,“姑娘们是在熬粥吗用的怎么是熬药的砂锅要不给我们来两碗粥也成”

小丫鬟捂着嘴巴笑,“不是喝的,是染发用的啦。”

大丫鬟说:“夫人生了很多白发,大人废了很大劲儿寻访众多染发植物,你们看全都在锅里,有的我以前听都没听过,听说特别贵。”

冷文宇心中一沉:老陈现在的头发都还黑着呢,小陈姑娘何以生出很多白发。

“白头发张夫人才十九就有白头发了”王青秀虎了吧唧来了一句:“样样都让头发变黑的东西,都混在一起不会弄出毒来吧”

小丫鬟翻脸怒气,颇有些凶残,“我家夫人可活的好好的,你甭咒我家夫人”

这时,外面又来了个俏丽丫鬟来取夫人染发用的糊糊。

俏丽丫鬟一身艳丽衣裳,态度嚣张宛若府中主人。两个丫鬟因为糊糊烫手动作稍有缓慢,惹得该丫鬟破口大骂。

小丫鬟怒道:“雨儿姐,不是我说你,只知道在我们姐俩跟前横算个什么事儿。”

“雨儿姐可是将自己当作了夫人。”大丫鬟温和讽刺道。

小丫鬟故意捂嘴笑:“呵呵。她算是哪门子的夫人,生了娃娃也做不得公子,只能是奴才罢了。”

雨儿摔了瓦罐,“公子”

瓦片四溅,惊得大小丫鬟叫唤:“哎呀”、“你干什么”

雨儿掐着水蛇细腰,如厉鬼般恨声叫嚷,都有些破音了,“那她也得有命生”

旁观全程的王青秀心中怒气翻滚,附冷文宇耳,“不是说张煜那小子发誓不纳小妾吗”

冷文宇瞧着眼前闹剧神色愈发冰冷,袖子中握着扇子的手指抠着扇柄,指尖发白结霜

黄昏,暮色沉沉似是要下雨。为冷文宇一行安排的小院,站在院中能遥遥望见陈彤所住阁楼的西边一排的纸糊窗户。

王青秀小心的关上房门,吐出一肚子的疑惑:“冷先生今天这事儿怎么这么怪异不是说话在城外等,符少侠也罢了,涂县令怎么就自己跑来了还有冷先生你怎么不让我和张煜那小子说话”

冷文宇取出丁点儿镇的地图,细细琢磨着什么,听到王捕头问话,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外乎好坏而已。若是坏的,只怕就是为了给张县丞报信,如此也可推断张县丞绝非善类,他们二人之间指不定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所以才不让我们一同进山,好背地里动些手脚。

若是好的你我都知道我们只有四日时间,兴许是在我们进城后,涂县令才想起来可以他在明,我们在暗同时进行调查。又或者涂县令非常信任相信张县丞,并且不认为丁点儿镇有什么问题,害怕耽误时间也就自己来了。”

王青秀想着:若是坏的,冷先生还说他们可能做手脚,那跟过去看着也是好的啊怎么不坚持跟着进山呢

王青秀还来得及问,又听冷文宇语调一转,向他抛出了个问题

“至于张县丞,王捕头难道没有察觉到此人有什么异常他似乎对你这位老相识并不热情。”

王青秀被冷文宇这么一说努力想了想,迟疑的说:“异常好像没有什么他好像长高张壮了不少,不过三年前他还不满十八岁,现在又当了官,有些变化也是寻常吧冷先生您说呢”

冷文宇心中那个猜疑,伴随着王青秀的话语又坐定了几分。

她纤长的睫毛半遮着眼睛,似是而非的说:“只怕不止是模样变了。”

第49章案一:丁点县十

“那个冷先生说到变了”王青秀找了个凳子擦干净递到冷文宇身后,又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给冷文宇照亮,嘴上没停歇的碎碎念:“冷先生您说陈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变了,真的做出总觉得不可能。”

冷文宇坐到椅子上,捧着丁点儿镇详细的地图细细看着,闻言只冷哼道:“小陈姑娘变没变我不知道。张县丞纳了填房倒是板上钉钉”

她指尖停留在丁点儿镇矿场处,“等正事了结,我们便带小陈姑娘离开,回了山里镇自个过也不错。”

王青秀“啊”了一声,抓着络腮胡子,“这不好吧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段婚,再者人家张大人是个好官兴许里面有什么误会,没准对陈小姑娘还是情深的。”

冷文宇斜眼瞧王青秀,手上慢慢卷着丁点儿镇地图,夜黑的眼眸透着讥讽:嚣张跋扈的侍妾、愤而不平的下属、满城的流言、面容枯槁少生华发的小陈姑娘,如若这叫情深,那自己岂不是情圣

王青秀正说着突然觉得像被蛇盯住一般僵住,抬眼看冷文宇正看着自己,顿时有些浑身发冷。

冷文宇收回视线,虚眯着眼睛,道:“今夜我准备夜探矿场,你留下打掩护。”

“夜探矿场”王青秀心有戚戚然,道:“之前我还想着冷先生怀疑涂县令他们进山做手脚,怎么不跟着原来冷先生已有推断,还是跟矿场有关”

冷文宇无意识的摆弄手中成卷地图,徐徐说着自己的猜测:

“之前我一直困惑不解近几年附近山贼猖獗,可官府从未成功抓捕到一次山贼,这次偏就被张县丞抓到了。

丁点儿镇街道上女多男少、百姓生活富裕,依涂县令所说丁点儿镇男丁都在矿场干活。可即便如此百姓当真会如此富裕

此地百姓个个称赞张县丞爱民如子,可就在这么个传闻中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小镇上,却有一对爷孙备受欺凌其他人冷眼旁观。

种种困惑,就在我见到牢房中所谓山贼时,便忽然想通了。”

冷文宇停顿了一下,似乎对接下来的推测有些迟疑。

王青秀双目瞪圆,急忙追问:“啊什么牢房中山贼有问题”

“犯人们衣衫衣衫褴褛破损、形销骨瘦,身上衣裳新旧不等样式不同,破损的衣服下的皮肤上新旧鞭痕叠加,指甲尽是煤渣。这哪里是一月前抓捕的凶悍山贼,分明是分批抓来、长久虐待的矿工。”冷文宇目露厌恶,恨不得扇张煜一顿。

“冷先生的意思是”王青秀闻言有些愣,惊愕的看向冷文宇,“张煜害怕被朝廷下罪,用矿工冒充山贼县城如此富裕定是压榨矿工得来的。难怪街上见不到青壮年,想来都被扔进矿场。对了那对爷孙保不齐就是亲人被说成山贼扔到牢房顶包,但他们却不像其他人那样心甘情愿。”

冷文宇将地图塞回包裹,“不错,这也恰好解释了那些百姓为大众利益排挤爷孙二人的行为。”

她习惯性地眯缝起一双吊梢狐狸眼,眼里浮现出困惑,“但如此推断还有两个说不通的地方。

gu903();此地百姓当真会一片倒的享受压榨亲人得来的富贵不惜牺牲家中青壮年亲人的性命,保全这样的父母官保全自己的富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