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一往连忙侧身,上身向后弯折躲避袭击。带着凉意的破风从他脖子处拂过。
借着窗内传来的光亮,他看清一把表面覆冰的白色绢扇从他下巴处旋转而过,冰冻得扇子边缘比刀刃锋利,寒气逼人。
这时,砰地一声房门从内猛地打开,房中蒸腾的沐浴蒸汽夹杂着苦涩的药香涌出。
飞向门口的扇子收到一股力道,寒气更重登时转向,回旋再次攻向符一往,沿途空气凝华带出一道白痕。
人在房中符一往一双浓眉皱起,单腿后挪蹬地,如绷紧的弓箭,迅猛地跃向房中。
一阵带着药味的蒸汽扑鼻。符一往瞳孔一缩,一股极为奇特的冷香钻入鼻翼。心慌害怕加上药物影响,他瞳孔微散,没注意到后脑勺后夹杂着寒气的扇子飞旋而回。
同时间,原本被毒倒了的小家打了个喷嚏,从地上爬起扑向符一往。符一往肩头阿银猛然蹿出,像是绳子一样卷住小家。蛇身有毒,小家身上挨着它的柔软白毛,一下没了一圈又一圈。
符一往瞳孔越发涣散,随即后脑一痛,失去内力他无法控制飞跃方向,呈抛物线摔落面朝地面落入浴桶中。
浴桶哪里能承受这么一大坨浑身是肌肉的小山重击,瞬间就崩裂得四散而开,水流了一地。
符一往趴在碎木板的水中,彻底陷入黑暗前,用尽余力努力紧闭双眼,生怕看到非礼勿视的东西。
一道饱含威压的沙哑男声在房中响起
那一瞬间,符一往心道:竟然还有阿银解不了的毒房中竟还有个男人可为何只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冷文宇从浴桶后的帘子转出,竟然是穿戴完好,只有垂到腰间的头发还在滴水。
她一眼看到趴着的符一往和挣扎的小家,伸手捏住阿银七寸。
阿银软软垂下脑袋,被冷文宇从小家身上卸下,随手扔开。
冷文宇心疼的抱着小家,“小家乖没事了。”
小家黑眼珠透出傻意,开心的舔着主人脸,撒娇,“汪呜。”
冷文宇在看到小家身上秃毛的一圈圈,皱起眉头,“私闯民宅还敢伤了小家。”
她一张脸有些扭曲,捏着白娟扇子来到“闯入者”身边,狠狠踹了符一往一脚。
这一脚力道使得符一往翻了个个,仰面朝上露出一张五官锋锐深邃的异族面孔,英俊的眉宇间透桀骜之色。
房中晕黄的烛光晃动。冷文宇连眨三下眼睛,随即上下睫毛压至一处,倒影出珠光暖色的乌黑清澈的眼眸透出寒意:长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明明没见过此人。
此人潜入义庄,到底有什么目的是否已经得知我的身份
冷文宇杀心爆起,手中折扇被冰覆盖,一转压向“闯入者”脖颈。
一道银影飞射而来,直取冷文宇侧颈动脉,冷文宇扔开“闯入者”,向后一闪的同时,拇指食指一捏,恰好抓住“死而复生”的阿银七寸。
“门外有几个虬族小子丫头叽叽喳喳,听他们话语像是迷了路,想借著又不好意思”披着衣服走来的冷老爹在看到房中狼藉的景象时,声音戛然而止。
冷老爹浑浊的眼中流露出惊愕,“臭小子这是臭小子下手也太快,白日老头才说虬族男儿好,你今晚就弄来了个。”,切切称奇地围着昏迷的符一往走了一圈,“小兄弟长得精神体魄健康。不过强扭的瓜不甜,还是快快将其送回家去。”
冷文宇仰天露出大白眼,斜了冷老爹一眼,“对不起老爹让你失望了。这人可不是我劫来的,而是意图不轨潜入义庄的宵小之徒。”
她说着眼珠疑惑地微转,眼瞳内显露的杀意褪去些许,迟疑道:“方才老爹说门外还有几个还叽叽喳喳”
冷老爹面上戏谑消失,目露凶意,“他可是识破了你的身份臭小子,能保持秘密的只有死人。”说着就要动手了结了符一往和大门外的三人。
“老爹且慢。此人门外有几个不知掩盖行迹的同伙,怎么看都我亲自去看看。杀人简单,但杀错了人只怕就不简单了。”冷文宇垂眼瞧着湿淋淋仰躺在地一大坨的符一往,视线虚光瞧手中捏着的阿银身。
她将其提到眼前仔细打量,而后微微睁大双眼,“是书中记载的虬族命蛊。”
冷文宇嘴角挑起森然的冷笑,一双眯起的狐狸眼中流出算计:命蛊保护主人心脉,能够断筋续脉快速修复身体损伤,主人相当于多了一条命。但命蛊也与主人心脉相联,一损俱损。有了这个在手中,相当于捏住了此人大半条命。不过此人命蛊有了自我意识,可像寻常动物一般行动,也的确是不可思议。
第二日清晨,群山深处,树叶上挂满了露水。
符一往是在符响、符铃和符成的一声声交替的“老大”“老大”“老大”中清醒过来的。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感受到了异常清凉的风,睫毛颤动眼皮掀开,蓝天白云交错的树枝映入眼底。
他从来没有这么零距离的与大自然亲近过。
随即,符一往的脸顿时绿了,是谁把他赤条条的挂在树杈上
三个“小弟”的声音越来越近,符一往慌忙从高大的树杈上爬起,怒目四处看了看,舒了口气:好在有这么多的树叶虽然春初时节都是些嫩芽,但多薅一些应该可以的。
符家三兄妹已经非常非常的累了,机械的抬着腿在草丛树林的山间走着
符铃嘴角紧抿:“都是你们给老大看什么话本,瞧瞧这做的事儿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吗话本误人。”
符成委委屈屈:“我都说风餐露宿是二哥说什么潜入人家哎呦别打我的头。”
符响收回手,作出恐吓状,“你们可不准向阿姐告状那什么江湖切磋成败在所难免嘛,你们可不能光赖我。”
符铃猛地站住回头,“你们有没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符成抖了抖,抓住她裙角,“阿铃姐你可别吓我不过确实感觉后背毛毛的。”
符响不屑,“什么被人盯着我怎么没感觉而且我和阿成体内的命蛊也没有反应。你俩可别装了,我一点不害怕。”牙齿打颤声音颤抖。
从昨晚那个冷冰冰长着狐狸脸的“公子”打开义庄的门,一双狭长吊梢眼就那么一扫。扫得他们通体发凉,脚底板冒窜凉风。
只听狐狸眼公子沙哑的声音说:“想要找人就去后山去,别占着我家门前的台阶。”
当时他们就觉得完了,老大这是讨教讨输了也不知老大该多么挫败难过。
于是,就这样互相埋怨、厮打,将祖宗八辈都吐槽了个干净。满山遍野找符一往找了整整一宿。
而且总觉得有一双双阴森的眼睛躲在暗处盯着他们,如影随形,让人双腿发软,别提多诡异了多吓人了。
事实上,此时此刻。
就在他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