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往回骑,我这老驴真是不争气,关键时候真给你掉链子,这回不是掉,是折了,我这个气啊,没办法一路小跑推着回来的,折腾到地方,停好车,一进门发现,老胡的车还在那停着,我有些纳闷,顺着球员通道回到赛场,一看比赛已经进行到第四节的最后一分钟了。场上比分是78比80,野马队领先,新空气球权,现在是暂停阶段。我走到野马队替补席后边,一看大家都站起来在听教练讲解,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真是累完了。看见我回来,林勇扭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朝我笑了下,我一哆嗦,心说这真是少见啊。“回来啦”“啊啊回来了”显然老胡是跟他打过招呼了。比赛马上开始,双方球员都回到了场上,可就在这时,我发现新空气队长兼教练的花奇好像受伤了,膝盖上缠着冰块,我就问旁边的队友,怎么了,队友说花奇的膝盖撞伤了,就为了扑一个界外球。撞在了场边的裁判席上,上不了场了,我一听心理有些难过。
重新回到比赛,没了花奇的新空气就像是没有了灵魂,王顺发球,半天球才发出来,传给了宫利,宫利是中锋,在半场接球根本带不了球。索性又将球传了回来,给了王顺。王顺是后卫,接过球,带了过去,示意宫利下去打内线,没有了花奇,只能选择这样的战术了。最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球场也笼罩着观众席,观众们都鸦雀无声的注视着这最后的战役,场上的每个人都已经疲惫到了顶点。宁静的空气,似乎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王顺真是好样的,虽然示意宫利接球,可球在手里打了个转,又勾了回来,然后晃过眼前的防守人,后仰跳投得分,一系列动作非常连贯,整个动作不超过五秒钟,看的对方的大蚂蚱都直眼了,被宫利卡在篮底下,还一个劲的叨咕呢“这一个个的都什么变的,咋这么准呢”。宫利倒是很会打趣,进球以后,回了一句“都是鬼变的”朝大蚂蚱吐了吐舌头跑了。大蚂蚱这个恨啊,心里话,我是蚂蚱我怕谁
即使王顺进了球,可在这之前,对方球员中有两人,林勇,风烈,早已经看出了端倪,想拦住却也为时已晚。到了关键时刻,每个人的防守都是死死的,再加上体力也基本跟不上了,所以眼瞅着王顺将球送进了篮筐,80平,比赛时间还剩下四十秒。短短的十几秒野马队又用了他们的最后一个暂停,双方队员都回到了自己的替补席,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花奇的伤怎么样,花奇嘴里说没什么事,可大家都看的出来似乎肿的有些严重。这时我看大家都回来了,就起身让位,林勇示意我要喝水,我就拿着水瓶扔了过去,这时正好听见野马队的教练在给大家布置战术,可突然听见教练身后有人说话,声音不大,蔫声蔫气的“我跟你们说啊,实在不行就给我上脚,没事,裁判那头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只要动作不大,绝对对咱们有利”。我一听这话,顺声音往后一看,原来是他,我说咋听着这么耳熟呢。说话的人正是那位火星队的老板,二痞子。林勇用鼻子哼了一声,扭头喊了我一声:“阿明啊,接着”林勇把水瓶扔给了我,转身朝场上走去。跟在林勇身后的是风烈,面无表情的压根就没瞅二痞子一眼,然后是另外两个队友,最后跟过来的是大蚂蚱,大蚂蚱反应比较慢,站那想了半天,然后看大家伙都走了才跟了上来,半道还问呢“哎我说,二爷说那话什么意思”
大家也没理他,都回到了场上。
新空气这边,花奇也嘱咐了几句,都回到了场上,最后四十秒,每个人心里想的都不一样,老队员自不必说,经历的多了,也就很是坦然了,可新空气这边大多都是新队员,而且都没打过总决赛这样的大型比赛,心里自然会有所变化,不过这样的经历也是人生路上宝贵的财富。
第四章最后的失利
比赛继续,不但是场上的大家,就连旁边观战的我,手心都出汗了,拳头攥的紧紧的。野马队发底线球,球传给了风烈,林勇做策应,其他人深入对方禁区防守,可新空气队使用了全场紧闭的战术策略,扩大了防守范围,战火烧到了中场。风烈的球刚过半场,就有人上来抢。再看风烈,右手勾球,球一下被勾到了身后,跟着左手接球一变向杀入篮下,可对方的防守球员也不是吃素的,左脚一跟步,手跟着就探了过去,风烈看情况不对,球交右手,一转身又撤了回来,可这样也不行啊,进攻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风烈有些着急,看了一眼其他人,没什么机会,林勇依然被包夹,可等等,大蚂蚱好像挣脱了宫利的防守,两个人似乎纠缠在了一起,大蚂蚱一个撤步,体型巨大的宫利跟着就是一跟头,双手着了下地,可裁判的哨并没有响。这时再看大蚂蚱,已经冲到篮下,这一举动早被眼尖的风烈给看了个正着。球被高高的抛起,朝篮下飞去,看这意思是想跟大蚂蚱来个空接暴扣,可你不看看篮下站的是谁,风烈这球出手后也后悔了,心想完了,球给他肯定完了,肯定接不住。再看大蚂蚱,确实如大家所料,没有完成那一记漂亮的空接暴扣,可笨人有笨办法,两米多的身高,微微跳起,先是把球抱在怀里,用瞬息的功夫,瞄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跟上来。宫利由于身高的原因,直起腰实在费劲,也才刚站稳脚跟。这把大蚂蚱乐的,整场比赛都没进一个球,光顾抢篮板了,这次终于来了机会。咧着大嘴嘿嘿一笑,第二次起跳来了一个暴扣,虽说没有空接成功,可这一扣也是相当漂亮的。观众席上憋得太久了,爆发了热烈的掌声。大蚂蚱也学着林勇哈哈一笑,挥了挥手。场边的风烈也露出了难得的微微一笑。这时林勇累的也会心一笑,瞬间轻松了许多,心说大蚂蚱好样的。
我在场边看的呀,这心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七上八下的,又想让新空气赢球,可看着野马进球,也有些小激动。所以在场边我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刚想转身溜达溜达,一抬头正看见老段的那雅间,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见段二爷和那二痞子在里边,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二痞子点头哈腰的正要给段二爷点烟,在往老段右侧看,还有一个人,我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人正是老胡,正弯下腰跟老段说着什么,一阵笑一阵白话的,我不禁顺嘴说了句“我擦”可没成想面前正好保洁大姨经过,听我这么一说,抬头看了我一眼,这时我也正好跟她来了个面对面,四目相视,我心说完了,急忙解释说:“大姨我没说您”。再看那大姨,二话没说就直勾勾的瞅着我,瞅的我直发毛,然后拿着一个矿泉水瓶走了。边走还边回头看了我两眼,我老远一看,两片嘴唇蠢蠢欲动,似乎在心里已经说了一万遍“草你马”。我这个恨啊,心想今儿出门没看万年历啊。
瞅了两眼那大妈,我的目光又回到了赛场上,扫了眼计时器,心是彻底凉了,十五秒,留给新空气的最后时间仅有十五秒。新空气那边,小伙子们一个个的还没有灰心,虽然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的,可从那些眼神中看的出来,他们不愿意放弃。可没办法现实就摆在面前。场边的花奇也明白,这些年轻人尽力了。裁判示意新空气发底线球,球这次还是给了王顺,王顺没有耽搁,眨眼过半场杀入对方篮下,可被三人包夹,王顺勉强将球扔了出去,可球被野马的球员用手指挡了一下,偏离了航线,飞到了对方球员手里,这时终场哨声响起,时间到了。野马队的球员顺手将球抛向空中欢呼着疯狂着,满场奔跑着。瞬间球场的上空也撒落无数的彩带。广播里喊道:“祝贺东方野马队,获得s市本季度的冠军”。紧接着是观众席上冲下来无数的粉丝,和大家一起庆贺,野马队的所有球员,教练都互相拥抱一一握手。本场比赛大蚂蚱功不可没,所有人都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可有喜就有悲,新空气的所有队员,所有的这些年轻人跟野马队的球员道贺之后,悲伤的,眼含热泪的,扶着花奇走过了球员通道,回到了更室。
首先是陆风,因为他年龄最小,捂着脸哭了起来,其他人也都坐在那里抹着眼泪。虽然花奇也很难受,可毕竟是队长也是大家的老大哥,安慰了大家几句。而后花奇的女朋友来了,一个特别温柔体贴的女孩,知道花奇心理难受,所以走过来朝他微微一笑,也没有说更多安慰的话,其实有这么一个笑容就已经胜过所有了。花奇的腿已经走不了路了,工作人员帮忙给找来了个拐杖,花奇拄着拐,女朋友扶着,跟大家道别后离开了。其实花奇比谁都难受,因为他错过的太多了,而这一次是最接近梦的一次,可最终还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了。
第五章休赛期
花奇的伤,医院已经检查完了,半月板被撞伤了,恢复期在八周左右,现在想要运动就只能借助拐杖。比赛结束了,好像整个s市都恢复了平静,又回到了各自平静的生活中去了。没有了比赛,我也就没有了工作。有了一个相当长的假期,背起行囊,真的想到祖国的山山水水走走,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唉最后拍拍自己的钱包,一想还是算了,还是回到我的故乡吧,看看老爹老妈,看看我美丽的故乡。就这样我收拾好东西,下楼准备打车去火车站。我住的地方离市里很远,为的是房租便宜。可离野马的训练馆也很远,训练馆在市内,我每天要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去上班,说实话挺辛苦的。我租住的是老的回迁楼,稀稀落落的就那么几栋,也没有物业管理,走进院里你绝对有种穿越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感觉。如果你还饶有兴致的走进某一栋楼里,那么你会发现,你仿佛走了一个以中国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为主题的博物馆。各种老物件琳琅满目。缝纫机,二八自行车,黑白电视机,还有更经典的,竟然还有酸菜缸。可近几年s市为了扩大经济建设,东西南北均设立开发区,我所住的地方在正西面,所以也被划入其内。各大房地产商,纷纷投资买地皮,盖高楼。目前在我租住的房子周围已经建设起了好多现代化的小区。有的是开辟的荒地,有的则是拆迁的老楼。估计再过几年,我这栋楼也会保不住了。就在我这栋老楼的正南方,便是由著名房地产商“伟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开发建设的现代化小区,名字叫“伟业名都”。园区内包括绿化安保在内的一切设施绝对是领先于世界先进水平的。每次经过我都会多瞅几眼,可从来没进去过,就人家那保安,门口一站,逮谁跟谁敬礼,可没门卡你想进去是万万不可能的。
收拾好两大包东西后,我准备下楼。我住的是五楼,老楼的楼道还非常狭窄。恨的我真想拿出去点东西,减减重。可都是给爸妈买的东西,好长时间不回去了,想好好孝敬孝敬他们老两口,想了想,还是忍着吧。一手拎着,肩上扛着,下了楼,费劲巴拉的把两大包东西放在了路边准备打车。楼下就是马路,打车倒是方便。我东张希望的招手打车,这时正好一个出租车来了。我跟司机师傅说了我的行程,因为一般的司机都不爱载这么多东西的乘客。这个司机还挺好说话,同意载我,给我乐够呛。急忙的往车上搬东西,东西搬好后,拉车门上车,就准备出发。司机的档都挂上了,一抬离合器车就可以走了。可就在这么个时候,从车后边跑过来一个姑娘,然后急忙向我挥手,示意我停下。司机踩在离合上的脚刚抬起来,我也正好从反光镜里看到了她。然后马上转过头来朝着司机就吼了一声“停”,这一嗓子可把司机吓够呛,“夸嚓”就扒在了方向盘上。然后朝我吼道“什么玩意”,一看一美女跑了过来,这把他给气的。我也没好意思看他,转过脸来把头伸到车窗外问这个姑娘“怎么了美女”。那女孩并没有搭话,而是弯下腰似乎在捡什么东西,等捡起来后,我才发现原来是我的手机,应该是不小心从上衣兜里滑出去的。一看是我的那破烂手机,回手又一摸口袋,确实没了,赶紧拉车门下车,接过手机,连声道谢。那女孩也说:“不用客气,我刚才从老远就看见你搬东西了,等搬完了我发现地上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急忙跑了过来,原来是你的手机”。我听她说完,脸一红,拿过手机揣进了兜里。跟女孩道谢后上了车,女孩也转身走了。透过反光镜我发现他走进了隔壁的小区,也就是那个保安整的跟部队似的那个小区,“伟业名都”。隔着反光镜我叹了口气,示意司机走吧,可这司机大哥刚才气好像还没顺过来,一脚油车就射了出去,这把腰给我闪的。
家乡美丽的生活总是让人迷醉,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市里来电话让我回去上班,说是队员们要开始训练了,要我赶紧回去帮忙。我心说一个个抠的,工资按天给我开,玩几天再说。我又呆了五六天,最后一想,还是回去吧。跟老爹老妈话别后坐上了回城的火车。车进了市区也见了月色。透过车窗,昏黄的灯光,照着昏黄的球场,依然能看的见街边的角角落落,一群群的人在打球。忽然觉得我更加热爱这座城市了,似乎也找到了理想,找到了我愿为之付出一生的东西。颠簸的车厢驶过著名的s市森林公园,铁西体育馆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的高大。体育馆外是室外的球场,专门供业余爱好者打球用的,好大一片场地。每天都有好多人打散场,当然今天也不例外。夜色划过,突然间,我好像在那些人当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黑色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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