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雨痕江月,率众出巡,又将采取何种行动幽幽讼星台,轻轻月光别,谁道风拂衣,晚来比客情,深夜的会面,玉观来此究竟为何
第一百二十六章:染血的刀锋
夜底胧,雾蒸腾。低迷的月,浓布着一股腥红的杀色。一众葬刀卫将絮磬雨团团围住,迢夜刀光竟相逐,今夜,以血织画江山。“目标出现了,开炮。”一声令下,火弩开炮,齐攻絮磬雨而来,顿时炎火漫天,劫火长空,好不绚丽。
絮磬雨寒芒现刀锋,浓重的夜,慢慢滴下带着血腥味的雨,每一滴雨都变化为飞驰的刀锋,交迸出雨中的闪亮,“来的不明,杀的不明,你们到底为何杀我。”
一波攻击未能达到预定的目标,葬刀会再度祭开杀阵。江湖仇杀,未曾止休。一颗弃杀的心,在江涛中翻涌,絮磬雨无奈,唯有刀出,唯有杀,“逼杀若此,絮磬雨只有奉陪。”
“来人啊,杀。”
梦碎了,魂归九霄,染血的夜,乍开十面杀响。煞杀的刀光,只在退敌,不愿取命。一旁毒爪与毒眼见状,跳入战圈。突尔天际传来靡靡笛音,引催西疆特有音之毒。绮罗生顿感耳目一阵尖锐痛楚,视觉与听觉逐渐迷蒙,“不好,暗处有人施毒。”
说时也是为时已晚,踉跄的步伐,已是深陷重重围杀,“药效发作,将他格杀。杀啊杀啊,”
失灵的耳目,犹如置身无依的世界。陷身无尽杀机的絮磬雨,只能依凭刀的直觉痛杀来者。刀刀是杀人,刀刀是求生,被激发的杀性,只能在杀伐中掩息。絮磬雨眼已朦胧,心已沉迷,滑落刀锋的鲜血,浇沃着一方黄土,蜿蜒的殷红血流,注定一夜战声。
惑苦横劈,力重千钧,身染西疆奇毒的絮磬雨,心口剧痛非常,只能勉力迎战。盈耳杀伐,挥刀不缀,絮磬雨在危势中更显神勇。但噬吃心口的毒却随着热战的血液,催发更剧。絮磬雨深知毒患已到临界,为求速决,再起刀便是凌厉杀招:“碎梦断魂。”
破碎的梦,化作千般碎片,如流星过夜,眨眼之间杀出一条血路,而此时一道雄劲袭身而来,碎梦初遇强中手,神锐初识刀中雄。两人以快打快,以狠制狠,杀得天愁地惨,日月争辩。
“再一招,完纳你之劫数。天罡六朋剑。”
花飘零,落英缤纷,风啸般的雨声,弥漫著一股冷冽的逼杀气息,交织岀一幅凄美的生死之决。絮磬雨岂能坐以待毙,刀影分化,残梦化剑,一击,“绪雨了无痕。”
极招相对,惑苦之途,于焉终了。强烈的冲击更令絮磬雨身受重创,“我命不能留下。”
“阎罗要索命,由不得你做主。”痕江月冷惊的语调一落,天际葬刀会大旗赫势降下。尘烟中,一人持神锐猛攻绮罗生。招招落死,不留余地,“好强韧的生命力。来啊杀”
“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战连翩,连翩战同样的杀景,是截然不同的杀意,梦刀抡转,煞动乾坤。痕江月神锐划偏锋,凌厉的剑光,是杀,绝杀的心意,是狠,无可避免的战火,遮掩了霄汉,群星暗淡无光,封闭了人心,是沦丧在寒芒之处,烽火无情,更绝情。
神锐,神锐,神锐战梦刀,步步快招招狠流光霎影,织画鲜血异曲迷乱的絮磬雨,身陷风雨飘摇之中,在刀光剑影中,舍出一丝生机。
而远处高峰之上,烛红影红衣飘飘,在月光暗淡的今夜,恍如一夜猩红,“昏暗的夜空,映出的来人,一步一沉,是避无可避的红尘一笔一划,是天意弄人的转轮可叹啊。”
而另一座高峰上,相同的虹影,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心境,“江湖险恶,每时每刻都有你杀,杀你。挣扎,是对命运的嘲讽,想要在这个江湖生存,难啊。磬雨,今夜的血,将让你记住,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是寒刀临身。”
夜深,月沉,树林之中,两个同样相杀的人,此刻,为目的,为生存,彼此心知,此战无论胜败,皆是必当结果。忽尔叶动,瞬眼疾动,迸发月下寒光。交击一响,劲掀万丈尘波,随即,登萍踏浪,风上争雄
虚影叠叠,错影即分,痕江月神锐挥洒自如,回身应敌,惊留林中一抹惊虹。缠斗数刻,初展绝式,战旋雷霆,沉语一喝,“地煞残谱落花残色。”
危机降临,回锋已是不及,眼见就要消香玉损,忽来气浪惊晚夜,杀气腾九霄。
“放肆。”横霸喝声狂震千里之际,天际雄现万剑铺道。如岱宗狱峙,倾弭山河定,顶上一人仙袂飘迹,“动十方,扫八荒,上达九霄凌云,下抵九幽寒潮。名剑一剑,三尺剑锋,羁泊欲穷年。几番意,流云断,一剑出,十方灭。”
再定睛,絮磬雨身旁一道翠绿身影持剑挡下临身霎间,“这剑,注定了你的败亡,留神来。”
凛然一喝,六情古剑杀气腾腾,映无缺好似贪狼附身,痕厉更胜三清山殿之战。贪狼遇火必英雄,指日边庭立大功。更得福元临庙旺,长啸千万虎贵门。剑剑是杀招,剑剑不留情,贪狼转变,剑走寅午为廉贞。
而万剑临空,葬刀会一众瞬间爆体而亡,哀鸿一片,伤残遍野。苍鸿雲从天而降,手上十方绝灭绽放凌厉杀光,一双锐眼,扫视战场诸人,“把命留下吧。”
痕江月暗道一声不好,神锐连挥三剑,虚晃之间退离战场,映无缺收剑上前探查絮磬雨的伤势,不觉皱眉,“嗯,有毒有伤,此地不宜久留,更不是疗伤解毒之所,速速返回烟雨楼再作打算,苍师叔,劳烦前面先行探路。”
“好。”
星夜下的讼星台,在一阵斗转星移中,恍如穿梭时空,入眼已是扇宇定峰坡,千秋雪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齐齐向深处一礼,表示对现任三教仲裁的恭敬,“冒昧深夜来访,嗯玉观书阁千秋雪见过扇宇之主。”
话语方落,只见薰风吹渺,轻幔飘飞,悠扬诗韵回荡扇宇,犹如隔世超尘,雍容自主,忧患深之声:“生于忧患,老于淡泊,病于痴迷,死于安乐,合与众业苦,六凡寓诸恶。”
“阁主书卷君有要事转告,还望现身一见。”
“嗯。”灯火点燃,首先出现的是审台右判令封川砚莫何绀与审台左判令八琴江影绀霞君,“恭迎仲裁。”
“恭迎仲裁。”
左右判令,齐声恭迎,在场众人目光所及,飘绫风卷,漫彩云灯,一道拔俗身影,朗诗清吟,竟有威仪自在,“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玉观书阁的朋友,真是百年不出世,出世以百年,往事沧桑,不胜唏嘘。”
但见来人充满著质朴的古典美感,优雅别致的金丝儒袍,似是随风荡起悠扬悦耳,闲情惬意,隐约飘流著一丝丝文艺气息,正是三教共尊极具名望之仲裁,与靖沧浪同为儒门四大名锋之一的海枯石沉忧患深,同时在佛道两教亦拥有极高地位,拥有调度三教人员之权。
gu903();“深夜造访,必有所因,说来吧。”忧患深也不拐弯抹角,手上折扇摇动之间,便要千秋雪两人直说明来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样的难题,让书卷君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