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十方灭。”
响亮低沉的诗号,恒古流动的气息,窜连天地的意念,十方飙尘,一剑荡十方,苍鸿流云,十方俱灭亡。一挥袖,挽剑尊,一步踏出,恢弘剑压横扫四方云动,“死,有多么的简单,你知道吗”
剑压重重,重如泰岳,黑衣杀手一时冷汗淋淋,气喘如牛,领头之人眼见如此,心知事以难成,心一定,眼一冷,聚力拔剑,纵身上前,欲要拼死一搏。
“冥顽不灵,合该一惩。”一步再踏,剑风之气横扫整个山峰,山岳也为之一颤,大地也为之一沉,黑衣杀手顿时如遭重击,口呕朱红,横死当场。领头之人身遭重创,倒飞而出,欲要借机遁逃。
“放虎归山,不该啊。”一声不该,一道剑气,杀手头领一声痛呼过后,人也随着他的手下一起共赴黄泉了。
苍鸿雲一声冷哼,只闻,“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一朝波澜起,万里惊海潮,水之道,德之端,上流四方汇成川,万物以始,天地同存。”诗号响起,人影以至,仙姿丽影,卓卓而立,“祖巫玄冥,特来拜会十方飙尘苍鸿雲。”
“无故前来,必有所求。”
“玄冥此来,希望阁下告知一事。”
“何事。”
“神殿。”
苍鸿雲眼神一凝,大袖一挥,转身说道:“无可奉告。”
一句无可奉告,四周气氛顿显压抑,名剑十方亦是躁动不安,剑意升腾,大战一触即发。皓庭霄度峰上,星移月隐,池水波澜,泛起冲天水柱,洒落漫天水滴,凝重的氛围,各自的心思,玄冥能否如愿得知神殿秘密。
茅屋之前,兄弟反目,杀局再开。握刀持剑,正亦邪的内心满是痛楚,如何,才能使眼前的小弟回头,如何,才能让眼前的小弟忏悔。握剑持刀,邪亦正怒眼欲狂,心中,只有算计,只有杀戮。
一交织,杀与救,罪与赎,各自的心情,各自的纠结,兄弟两字,原是沉重,原是摆不脱的宿命,招招快,招招急,剑在奏杀,刀在毁灭。
是正是邪,亦正亦邪,正与邪难分,刀与剑无情,鲜血飞溅在空中,而随着战意的高涨,两人同时升起了难以压制的魔性,身上竟散发出骇人的黑气,无法控制的杀意,弥漫在痛楚的心头,杀,杀,杀,只有杀。
招越狂,招越快,忘记了痛楚,魔气的互相感应,竟连正亦邪也难掩心中狂乱,杀招誓取对手性命。
正亦邪:“败刀合剑染血河。”
邪亦正:“残刀合剑断血狱。”
轰然一击,山崩地裂,天上地下染上一片血红,喷溅的鲜血,重伤的两人,却发生了骇人的异事,两人身上魔气被血气逼出,竟感应接连,“啊,怎会,这是,是乱心盅的魔气。”
就在此时,一声得意的笑声自天边响起,只见玉阳君从天而降,一声沉喝,尽纳两人魔气,成就无上神通,“你们真没有让我失望,真真没让我失望啊。”
重伤的两人,摇摇欲坠的身躯,冷汗滴落,口呕朱红,正亦邪惊见来人,“你,你是玉阳君。”
“真是没有礼貌,怎可直呼师尊的姓名。”两人闻言一惊,玉阳君不做答话,运指一招,分化攻向两人。身中此招,邪亦正一怔,满目骇然之色,“一剑双风流,真,真的是你。”
“想起师尊的名字了吗”
“方城子。”
“为什么,怎会,怎会这样。”面对不敢置信的正亦邪,玉阳君缓缓将过去的不计说出:“打从一开始我收你们为徒,便在算计着这一天,要练成沙溶神法,吾千方百计迎娶了日盲族的圣女,从日盲族身上取得寄心盅,再从火中雪身上取得不熄火,炼成乱心盅。还记得吗当年你受命进入炼丹房,打翻了丹炉,令毒素入体,邪亦正为了救你,吸了你一半的毒液,从此你们两人各自半边蓝颜。”
正亦邪闻言怒气攻心,一口鲜血喷出,“都是你设计的。”
玉阳君毫不在意,嘴角轻扬,“没错,因为乱心盅必须寄宿人体才能成长,当你们两人血气翻腾之际,乱心盅便会爆冲而出,多年来,吾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你们的动向,也让吾藉由乱心盅监视着。”
正亦邪闻言一怔,“那师母。”
玉阳君羽扇轻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对失败者的无情嘲讽,“我藉火中雪之手,灭了日盲族,藉由乱心盅,我也明白了你心中对师母的不伦之念,更清楚你小弟对我的不满之意,再借你之手赶走火中雪,借邪亦正让我诈死隐遁。”
邪亦正怒气无言,伤口再次迸裂,玉阳君眼中笑意更盛,“我很有耐性,一直都很有耐性,我等了多年,隐忍多年,就等待你们兄弟相残的一天。你们第一次对决,邪亦正负伤,正亦邪轻取;第二次对决,邪亦正留手,正亦邪留情;直到现在,我方能得偿所愿,吸取乱心盅的魔能,成就我沙溶神法之奥妙。”
邪亦正忍无可忍,怒道一声,兄弟两人同时攻上,刀剑转手,却是毫无寸功,“现在重伤的你们,能奈吾何,喝。”一声喝,力发于掌,震退两人,玉阳君眼中杀机迸现,“同死吧。”
眼见已是毫无生路,正亦邪牙关一紧,做下决定,“小弟,走。走啊,喝。”语一毕,正亦邪豁尽全力,爆冲真气逆冲玉阳君,轰然一声,大地崩裂,邪亦正倒飞而出,借机遁逃。
烟尘尽散,满目萧索,不甘倒地的人,就这样怔怔的死不瞑目,不甘一生如此被玩弄,但,那又如何,人死消散,魂归九天。玉阳君整理了一番衣服,弹去灰尘,“将一身修为逆冲吾身,就算如此,你仍然救不了邪亦正,哈哈哈哈。”
碧玄草堂,幸得伏龙先生之助,疏楼龙宿自地底深渊取得了地精,曲怀觞见诸事以齐,“磐隐神宫之事多延宕,剑子与佛剑的安危着实令人担忧。如今盲佛回归,总算可以着手进行。只是万里狂沙之内,形势险恶诡谲。尤其狂风沙暴不断,方向难辨,亟需克服。”
“那让卧佛来吧。”此时凤凰鸣与一枕眠返回碧玄草堂,曲怀觞见到来人面色一喜,“原来是道者与大师。”
凤凰鸣也知众人之忧,将心中计划说出,言其只有改变该处风向,困难应可解决。曲怀觞双眉紧皱,似有隐忧,“改变风向可是夺天地造化之大事,非寻常可为。”
“所以我说让卧佛来,势必水到渠成。”凤凰鸣一脸笑意的看向一枕眠,卧佛却是不加理睬,“如果连凤凰鸣也摊手自叹无能,那卧佛更不用上场了。”
“不用推,不用辞,那就两个全上,一定事成。你们没看到,龙首方才的神色,好像更想起他的两位好友了。”曲怀觞瞥了一眼,疏楼龙宿自是心领神会,“哎呀,伏龙先生。汝这句话,才是正中我的心情啊。”
“既是这样,那就劳烦二位出手,苍再依盲佛的指示入神宫入口,救出剑子与佛剑。”
“嗯那就这样办吧。”
磐隐神宫,顶峰已尽血汗,英雄身留模糊。倾危神柱底下,只剩两股坚定得不能再坚定的意志,正在奋力支撑。万里狂沙,众人到来,苍心中甚为忧虑,“剑子与佛剑支撑偌久时日,不知里面情况如何。”
gu903();疏楼龙宿虽然心急,但也知此事急不来,“我相信两位好友的意志,就算死也是腰杆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