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妖王你”
“羽风先生”
鬼臾区与灵宣洛同时惊呼,痛心疾。
狞灭却明显不愿再继续聚神丹的话题,伸手往矮桌下一掏,就掏出来那个装香丽魂魄的象牙盒,摆在桌面上。
鬼臾区对云南那些事,皆不知情,自然不明这盒子的来历,灵宣洛便简要向他解释了一遍。
他听完惊叹:“原来小小一个募须神族里,竟能生这样多不得了的大事,也算苦了纳木措一家了。我们一定要和军师一起,找出族长下落,千万不能让他遇难”
狞灭点头,悄悄哀叹,已帮不了他们多少,又抚上小象雕花,道:“香丽郡主,是受我南宫家族所累,才失去神元和肉身的。南宫家对募须神族欠下的这笔债,就由我来还吧。”
“啊你来还你要怎样还”
他一再语出惊人,灵宣洛和鬼臾区纵然心脏强大,也多少有点受不住了。
狞灭知道他们在担忧什么,安慰道:“二位请放心,我这将死之人,只会珍惜最后所剩不多的时光,不会无端自残。你们应该记得,当年彤儿被万魂夺骨锁夺去全身骨骼,是我用玄天蟾吐出的玄天水,利用冰术帮她续骨,她才能安然无恙,一直生活到现在。如今我想再次动用冰术,用玄天水为香丽塑造冰身。冰身固然比不得肉身舒适,但最起码,她的魂魄能借冰体重回世间。”
“先生原来是这个意思,如此说来,香丽姑娘是有救了”灵宣洛与鬼臾区皆转忧为喜,一起望向象牙盒,灵宣洛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久违的喜色。
狞灭见他再次绽露笑容,心中颇感宽慰,又问道:“这两日,我欲将仙灵塚门前的两只蟾妖召回,宣洛你同意吗”
第三百九十九章泣血委托之忧思
江南君走后,古墓密室里,只剩下了灵宣洛等三人。
狞灭天子拿出盛装香丽的象牙盒,说出了想利用妖族冰术,为她塑造冰身,以助她重返人间的打算,同时向灵宣洛征求意见,能否从玄冰洞召回玄天蟾。
灵宣洛是求之不得,忙不迭应到:“当然同意玄天蟾本就隶属妖族,先生召回,天经地义。再说此举是为救人,莫说两只玄天蟾,就算要将整个玄冰洞出借,又有何不可”
狞灭见他如此爽快,拱手一笑,算是致谢。
密室里的会议,就这样开完了,没人能说出这场会,究竟解决了什么问题,或是有什么结果。
狞灭天子率先向二人告辞,带上象牙盒,回了绝望之陵。
鬼臾区领灵宣洛走出密室,长长的墓道里,就只有他二人并肩而行。
开始时,他们各自想着心事,谁也不说话。倒不是没有话题,而是要说的太多,实在不知该从哪儿捡起话头。
其实他们一直盘踞在脑子里的,全是狞灭与江南君,但谁都不愿多谈,于是不约而同地,就想到了支离山。
鬼臾区对这事颇显为难,先开口问:“灵帅,难道你也同意,一直将曦穆仙的冰棺悬在那山峰上,不入飞火流光壁见她,看她本人作何打算吗”
灵宣洛沉吟不语,默想许久才答:“宣洛并非有意回避,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尽快请姑姑回山可是千年来,姑姑几乎每天都在应对各种危机,还时不时要遭受腥风血雨的摧残。如今大战一触即,她在这时出来,无疑就会被卷入战争。她好容易才得来这休息的机会,却又要与我们共同抗敌,宣洛实在于心不忍。要不暂且将此事延后,等有一日,我们需要用到九宫旋星盘与十六天地脊兽阵时,我再入流光璧见她,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鬼臾区听罢,不置可否,只深邃一笑,笑而不语。二人其实心照不宣,所谓不愿曦穆彤被卷入战争,只是个借口,正如江南君所说的开棺定论,万一曦穆仙真的已魂游往生,开棺后她就会化作烟尘,这个打击,还真没人能承受得起。
二人又默默走出一段,眼看就要离开古墓,鬼臾区实在是话憋得难受,不吐不快,便突兀地问:“灵帅,你就不怕,他们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吗”
再不愿提,也还是给提起来了,灵宣洛猛然立定,脸朝向巨石垒成的墙壁,一只手撑上去,双肩不住抖动。
鬼臾区自知问得唐突,惹得他泪下,十分后悔,却也难抑伤感。
灵宣洛努力忍住眼泪,坚定地答道:“不会的,我枯朽伯伯神通广大,一定会想到办法,及时挽救先生的性命先生一定,一定能等到神鹰盟凯旋而归时,亲自为姑姑打开冰棺,接她出来”
告别鬼臾区后,灵宣洛在轩辕山里,漫山遍野地寻找江南君,却遍寻不着
他四处打听,凡能提供信息的人,都众口一词地说,稽洛山的江南军师已骑鹰离开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独自踏上归程,一路忧思着,江南君受这打击后,是会回稽洛山,还是会因伤心过度而躲去别处,一时再找不到人。
第四百章狭路相逢之兄弟
鬼臾区与灵宣洛走出古墓后,也向他告辞,往军营视察士兵们的操练情况去了。
灵宣洛漫山遍野都寻不着江南君,只好独自踏剑回稽洛山。
从通仙大典上,他成仙的第一天开始,各种打击与挑战,就接踵而至,让他应接不暇。在这种种事件中,师叔竹星的死,可谓打击最深,令他至今都无法从悲痛中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桑雅,她已被南宫向控制成僵尸人,他该如何救她南宫向又将怎样利用她
一边愁肠百结,一边御风而行,冷不防就有一个怪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铃儿,分别千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思绪被怪声打断,他顿时脚下一颤,停了下来。
他双眉拧起,先停稳蛟虬剑并站好,再警觉地转动耳朵,细听动静。
这声音又尖又细,简直不似由人出来,只如蚊吟般,在云层间盈盈袅袅地穿梭,然后又远去,就再没第二声传来,所以一时间,他难以辨出说话之人的远近。
“你是何人”他听不出端倪,索性大喝,可环顾四周,又始终不见人影,心下大为奇怪。
声音怪诞,说的内容更让人糊涂,他自语:“分别千年我对这人全无印象,没见过面又何来分别且还是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