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是说,南风长老,这个我一直称为亚父的人,与火铃儿勾结,害死我外公,也就是当年名震六界的巫雀门掌门南宫沃,得到了他的蓝孔雀血”
问这话时,狞灭的双颊,再也不见潮红,而是变成一片死灰。他明显是提着气在问,否则蹦出口的一个个字,一定难以成句。
第二百五十三章野岭相会之追忆
狞灭天子听完江南君所讲的巫雀门往事,一张脸看上去,已如同死人。
灵宣洛一直在留意观察他,在他快撑不住时,已走过去伸手相搀。
江南君虽料到他会难过,却料不到他反应如此强烈,直到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对生在他母亲家族里,这些悲惨的往事,全不知情。
他转念再想,觉得狞灭被蒙在鼓里,才真说得通:他的母亲雨秀,在他年幼时便早早去世,留在他身边的知情人,恐怕只有南风一个。这脑奸巨滑的妖道,又怎会不打自招,自己把曾经犯下的罪恶全抖搂出来,让狞灭和他反目成仇只怕这些年来,他是在想尽一切办法掩盖。
可只可惜,南宫沃生前,思想太过拘谨和保守,生怕远在漠北的小女儿,也遭此事牵连,被南风下毒手,所以未将真相如实告知于她,以至自己沉冤枉死后,巫雀门因何而灭门,再没有人提起。
狞灭定住神,向灵宣洛示意自己无碍,请他回去坐好。
他努力疏通混乱的大脑,以理清思绪,眼前却又飘过,那只不时在铜镜里出现的蓝孔雀。
狂蟒不知他非亲生,自然是把自己的儿子,当蟒妖看待。他由铜镜里的影像,猜出自己究竟属于哪一妖系,时至今日,竟然是从江南君口里得到证实。
虽然他身上,也流着南风鹿妖的血,但显而易见,孔雀妖的全副血脉,他已从外公南宫沃处,分毫不差地继承。
他呆坐着出神,江南君和灵宣洛不忍心打扰。不远处,传来小跳蚤与竹星的嬉笑,那二人倒是无忧无虑得让人羡慕。
时间一点点过去,狞灭陡然从沉思中惊醒,这才意识到,忽略了坐在身边的两个人,于是道歉,讲出了自己的思虑。
“母亲去世前,给我讲过一些,与她外家有关的事。那时我才得知,我竟是曾经名号响当当的云南巫雀门掌门,南宫沃的外孙。当年我姨母因难产,母子都没保住,外公伤心过度,没过两天就解散门派,最终心力耗尽,死在了一个老友家中。巫雀门解散后,南风长老贫困交加,不知该投奔何处,就来哀求母亲。他为我外公和姨母之死,哭得双目红肿,可怜兮兮。母亲本就已悲痛欲绝,见他这样忠诚,更不忍心赶他走,唯有请父亲收留他。可每当母亲问起,她父亲和姐姐去世的详情,南风都言辞闪烁,使用同一番说辞:姨母难产而死,孩子胎死腹中,外公受不住打击,在老友家旧疾复后猝亡,于是巫雀门解散。”
江南君不住冷笑,问道:“难道蟒王夫人,就从没怀疑过,这些说法有不实之处吗”
狞灭道:“怎会没有母亲多次想重回云南,入巫雀门的废墟一查究竟,连父亲都支持她这样做。在她动身前,南风建议父亲广派人手,先做一番调查。可所有查回来的人,说法都与南风一致。母亲身体孱弱,南风拿着这种种理由一再进言,说云南路途遥远,不要做这无用之举,父亲见调查无果,也不再支持母亲回去,此事就此作罢。”
第二百五十四章野岭相会之悲忪
谈及巫雀门往事,江南君理解狞灭的不知情,却无法想象,他母亲雨秀在世时,会不对自己家族的灭亡原因,深入调查一番。
狞灭因此作出解释,倒听得灵宣洛震怒,愤恨得一掌拍上石桌,吼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妖道,真以为他能一手遮天,将他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坏事,永远隐瞒下去吗”
狞灭虽然伤感,却并不糊涂,灵宣洛一声吼,吼得他更加清醒,以致话音一落,他立即就能听出,灵宣洛话里有话,惊疑地问:“你们,是不是还知道什么快快说与我听还有,这些与巫雀门有关的秘密,你们又是从什么人那里得来的”
他接连两问,均问中要害,江南君想想,认为香丽的事,他迟早也要知道,自己实在不必再大费周章地回避,便从包袱里掏出那只象牙盒,摆在了石桌上。
“这这又是什么”狞灭看着象牙盒,好奇地问。
这次轮到灵宣洛开口,便将从在金蚕蛊境里,遇见桑雅开始,直到澜沧江边,南宫向追上他们,交付这象牙盒的经过,详细告诉了狞灭。
狞灭本就在强撑,听江南君讲完巫雀门,已难自持,现在又加上个南宫向,顿觉得一颗心彻底碎去,心头血气翻涌,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知道自己就要撑不住,赶紧掏出娟帕捂住嘴,咳完后再拿开,娟帕已被金红的鲜血沁透。
“贤弟”
“羽风先生”
他竟然吐血了,江南君与灵宣洛顿大惊,一左一右地就去护他。小跳蚤本和竹星玩在兴头上,一听到呼喊声,也慌了神,仅用一跳就跳离原地,蹦到了三人身边。
狞灭一直暗提真气,顶在胸口,很想自己能一直这样撑着,捱到回绝望之陵。无奈打击一个接一个,已耗尽了他全身之力,他身不由己,终于倒下了。
斜靠在江南君肩头,他含泪低语:“可怜可怜我母亲到死,也没能知道这所有真相,她到死也没找出,巫雀门真正的仇人南风,你这个妖孽,你到底还要制造多少人间惨剧,才会收手我为什么不能下手杀你还有,又出来一个南宫向此人若真心怀感恩,做的这些事,都是要为我外公复仇,这么多年过去,他为何从不来找我,却要打着复仇的旗号,残害别人他居心何在”
他垂下头,眼见自己的衣衫在变红,急忙从怀中取出那个黑瓷净瓶,又倒出一粒气味刺鼻的黑色药丸,大口吞了下去。
“又是这个药他到底在服用什么”江南君看他这样子,忧心忡忡,想帮他,却无能为力。
狞灭稍有好转,就指着象牙盒问:“大哥,你是说,这盒子里装的,就是蓝孔雀之魂她她已不是我姐我表姐桑雅,而是神族族长纳木措的女儿,香丽郡主”
江南君迟疑地点头,两个女孩在幼年时,被南宫向换魂,他的“表姐”,本该是蓝孔雀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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