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金鱼给养在这透明水缸里师傅无端端养金鱼做什么养就养吧,还要这样神秘地把它藏进密室”
第一眼见到水缸,云清还真以为飘在缸里的东西是条鱼。可就在她愣神的间隙,袖笼里的鬼食虫已变得极其焦躁,在她袖子里疯狂地抓啮啃咬,拼着命想冲出来。
“我明白了你长得像金鱼,却和鱼无关。你是鬼食虫一直想吃的,世间最为低贱的无魂鬼”鬼食虫激烈的反应,无疑已告知她答案,惹得她嘲弄地大笑:“哈哈哈,怪人果真是只无魂鬼,难怪师傅天天露着副怂样,原来他是在和这种东西打交道,这得多让人瞧不起啊”
本来安静的火灵阁,突然落进她这么道惊雷,静谧的气氛眨眼就被炸散。她的笑声在四面墙间来回撞击,听起来既难听又恐怖。
水缸里那团火,正怡然自得地游来游去,看上去很是享受,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噪声惊扰,立即上蹿下跳,如同受到了极重的惊吓。
并且鬼食虫的疯狂挣扎,也让它感应到那冥虫的存在,所以惊慌升级成恐惧,促使它拼命上下翻腾,眼看找不到可供躲避的避难所,又猛撞缸壁,想撞出条出路。
诺大一个水缸,被这一小团鬼搅得一片浑浊,哗啦啦的水流声不断。
云清拍拍衣袖,先安抚下鬼食虫,再眼巴巴盯向扑腾的无魂鬼,琢磨自己此时该怎么办。
想了好一会儿,她提起脚,谨慎地一步步走过去,想靠近它一点,以看得更加清楚。
无魂鬼闹得精疲力竭,也无济于事,便换了应对策略。
云清靠近时,他感到危险的逼近,也静下来,缓缓后退,直到悬浮在水缸正中,一动不动地诈死。
云清挪到水缸边后,深吸一口气,以酝酿胆气,便抬起手,竟想像收密语修罗和抓鬼食虫那样,把那无魂鬼也吸纳进掌心。
无魂鬼装死只为蛰伏,可不是害怕,其实它也在谋划,怎样把与那威胁相间隔的距离缩到最小,再尽可能猛地反击。
云清猜不出无魂鬼的打算,还以为就这一小团火焰,对她是手到擒来的小意思,所以放松警惕,抬手向它直扣下去。
可她这次是大错特错了,还没来得及施法,水缸里的液体就不知受来自何方的力量催动,凝成几粒圆圆的、珍珠一般光滑又晶莹的珠粒,带着淡粉色荧光,如架着弹弓般弹射而出,直射上她的手掌。
“妈呀”
云清中招,出响彻密室的惨叫,手掌如被刀生切,疼得心都要裂开。她冰寒的额头,竟罕有地渗出了几滴细汗。
好不容易站稳,她再惊惧地看手,就见掌心被那些水滴烧出几个黑洞,伤口上还在冒烟。
第二十九章暗黑势力之捉弄
云清闯进火灵阁,见到那只无魂鬼,除了鄙视,就没把它当一回事。不如此,她还打算像收密语修罗那样把它给收了。谁知它仅用了几滴带粉色荧光的水珠,就将她重伤。
惶恐之下,她捂着手惊问:“你你不是单纯的无魂鬼,无魂鬼哪有你这样厉害的功夫你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她又惊又怕,生怕它动第二轮水珠攻势,急忙撩动身体向后飘,逃出了水珠的射程范围。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东西竟能开口说话,却不回答她,而是重复她刚才的问话。
“我问你呢”云清一愣,气恼地回道。
“我问你呢”无魂鬼又跟着她学。
“你”云清气不打一处来。
“你”无魂鬼明摆着是打败她后,心情不错,所以在捉弄她。
“好哇,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搞这种恶作剧”眼看它死皮赖脸地跟自己鹦鹉学舌,她深觉威严受到挑战,直恨得牙痒痒,干脆钢指出手,“哇呀”怪叫一声,就向水缸冲去。
她这是打算战决,击碎那水缸,待乳色液体流尽,就不用担心它再用水滴烧她了。
谁知到得水缸前,钢指刚要刺入,那层浮在液体表面的荧光,就好像被一把隐形的棒子搅动,向两边快沁散,不光布满缸底,还很快渗进了水晶似的缸壁,令整个水缸都焕出晶莹剔透的粉色,显露了一种均匀柔和的美。
她还未及细看水缸的变化,就有一股强劲的反作用力,向她回击过来,她胸口中招,再次惨叫,狠狠撞上对面的墙壁,张嘴就喷出黑血。
“什么这这反作用力,难道是来自魔婴童荧光”这一惊,惊得她连嘴角的血都顾不得擦,愕然盯向无魂鬼,结结巴巴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水铃儿,有什么关系”
“水铃儿”三个字刚落音,本来还心情不错的无魂鬼,眨眼就比刚才更暴躁难安,再也不想和她玩游戏,而是在那已转成淡粉色的液体里一阵狂颤。
“水铃儿水铃儿你这个该死的鬼王你怎么敢在我面前,提这个令我深恶痛绝的名字稽洛山、曦穆彤、水铃儿、还有所有与这些人有关的人,我都恨对我恨他们我诅咒他们”
随着这一连串癫狂的叫嚣,暴怒中的无魂鬼,把水缸里的水搅成一个飞旋转的漩涡。它袅动着,在那漩涡里不住打转,怒骂的语,不亚于漩涡的转。
这一切生得太突然,云清看得是膛目结舌,甚至忘了自己刚刚才受过伤。
无魂鬼闹了半天,总算闹累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停下来,水缸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它虽不闹了,云清可惊魂难定。她抬起没受伤的手,抹抹嘴角,却抹下一手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