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比正经话长出许多,现在被人催促,小腿肚子霎时一阵抽搐。
其实他这次的铺垫,还真有特殊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己的脑子里,也正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虽与锦书圣往来不多,但只要遇到,就会本能地对这人产生疏离感。如果要自内心地推举他做仙,他还真不愿意。
但这仅是个人感觉,他自知不可带到公事中去。曦穆彤为锦书圣写的继任状由自己亲口宣读,百分百真实可信。他若要公平处理此事,又怎能对那一纸公函视而不见
形势所逼,他唯有尴尬地笑笑,道:“其实,修缘的建议很简单,我们一切都依律法来办。既然落音竹宇仙律已有明文规定,仙继任,由前任仙函任命,而我们又有曦穆仙亲书的”
“武掌门请你说话三思”武修缘刚说到此,断箫就又是一声雷霆怒吼将他打断,吓得他一激灵,差点背过气去,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再次停下来,呆望断箫,暗道:“这恒留仙,为何一再这样冲动难道真是被人落了什么妖法吗
第四百七十三章通仙大典之决议
武修缘正说到关键处,却被断箫的雷霆怒吼打断。
锦书圣能否成功坐上仙位置,希望可全寄托在这位蓬莱掌门身上,所以一直在聚精会神地听他往下讲。
他之所以愿把最后的赌注押给这人,赌的是他为人迂腐,不识变通,事无大小,一旦问到他,都只懂得照搬律法。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也会将看上去不相干的因素,排除出考虑范围,至于这些因素是否已触及事情的本质,他从不深究。
鉴于他这种行事风格,自己只需紧抓曦穆彤亲书的继任状不放,再不断提起落音竹宇仙律,便有十足的把握拿捏住他。
武修缘果然不会徇私,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与锦书圣的预期相符,眼瞅对他的正式任命就要出口,他已高兴得脚下轻飘飘,岂料生生地就被断箫一声怒吼从中掐断,硬是让他飘了一半,又跌回地面,摔得心碎一地。这下他可是真怒了,恨不能反手就扣上断箫的咽喉,把他活活掐死。
可是气再大,为防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矜持也还得继续扮。所以他只能强压怒火,端出一副兄长的架势,教训断箫道:“萧弟,你这留仙都做了几百年了,怎么连基本礼数都不懂有你这样无理打断他人说话的吗”
断箫心乱如麻,已顾不得礼节,仇恨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武修缘定定神,见堂上又安静了,继续道:“既然曦穆仙对于新的仙已有委任,修缘的意思,就是就是”
这次,轮到他自己说不下去了,话到口边又吞回去,心里始终犹犹豫豫,充满危机感,觉得这几个字,很可能就会令仙族未来的命运,变得扑溯迷离。
锦书圣起的这场仙争夺战,绝对一波三折,次次到了将要获胜的时刻,都会遭遇各种打扰。这次眼看决议已呼之欲出,武修缘却又自己把自己给打断了。
锦书圣养的一帮走狗,生怕形势逆转,开始推波助澜地起哄:“武掌门,请不要再吞吞吐吐了,何不爽快点,一口气公布算了我们也好进入大典的下一环节呀你看看,五大区还有上千名弟子在等候呢”
武修缘也怕时间拖得太长,会再生枝节,只好一咬牙一狠心,又闭了眼,破天荒用最简洁的话来了结任务,“在下的决议就是,按照曦穆仙的任命,请华留仙继任仙一职”
顿时,试仙殿里犹如被投进几十个马蜂窝,全部同时炸开,那一片鼎沸的人声,只怕再也没有谁能压得下去。
不管他人怎样吵嚷,锦书圣也已激动得四肢抽筋,差点背了气。数度谋划,夺位大计总算尘埃落定,实没辜负他这么长时间来,种种的苦心钻营与付出。
既然将武修缘的决议作为最终局,是事先约定,他说的话就不可再更改。人们等议论得差不多了,声音渐落下去。这时再看众仙,其中就有人高兴,又有人愁苦,还有几位,干脆躲去角落里抹泪。
武修缘从厉胤手里接过印信,一脸勉强地走到锦书圣面前,递过去道:“恭喜华留仙,成为新一任仙族领。修缘期望我族由你领导后,能持续保持目前在六界中的地位,不会因更换仙而失去曦穆时代的繁荣。”
他虽然脑子呆板,此时却给逼得话里带话,甚至用上了“曦穆时代”这样隆重的字眼。锦书圣玲珑心窍,又岂会听不出来
他冷笑暗藏,脸上则尽可能地堆砌不安,连连摆手道:“武掌门,锦某功薄蝉翼,岂敢受此委任这这这使不得,实在是使不得呀”
武修缘黯然将印信塞进他手心,也不理会他那造作的谦虚,退去了一边。
第四百七十四章通仙大典之判刑
锦书圣仙印信到手,还要再习惯性矫情一番,不料武修缘毫不配合,把印章塞给他后,就沉默地躲去了一边。
这下他可尴尬了,半张着嘴呆立当场,一时下不来台。
厉胤眼尖,忙过来为他圆场:“华留仙这等不矜不伐,厉胤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您的任命是众望所归,为了全体仙族人的福祉,您万万莫再推脱。仙族不可群龙无,这道理全天下皆知,难道华留仙忍心看到,曦穆彤因所犯之罪伏法后,整个仙族陷入大乱吗”
莫名其妙地,这假厉胤又帮一次忙,锦书圣只能再次感谢苍天,赶紧随弯就弯地说道:“厉掌门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锦某也不便再黄公好谦,这枚印信,锦某今日代为保管,待日后诸位推举出更加德才兼备之士,锦某自当退位让贤”
他这算是就任致辞了,说完后,几千人里响起一阵疏落的掌声。除了他那帮走狗,其他掌门皆面无表情地坐回各自的太师椅,再也不表示喜怒。
厉胤眼见仙族内部,这四分五裂的情形,竟幸灾乐祸地偷笑,然后很快板回脸,正色道:“华留仙,曦穆彤背叛通敌,罪大恶极,论罪当被吊上支离山。奈何她正畏罪潜逃,我等只能出仙族通缉令,对其围剿捕之。不过,她门下的水铃儿现在堂上,今日便可处理。此人虽然年轻,但在那贱女子的教唆下,与她同谋,也是丧风败德之事做尽,理应以同罪论处。然他在通仙大典上撒泼打滚,出言不逊,如此野性难驯,已犯下侵害同门的另一项重罪,应该罪加一等。所以我的建议是,干脆连支离山他都不用去了,直接拖出去,就在那蓬莱广场上,当众剐了,以以儆效尤,你意下如何”
厉胤这一通谏言,残忍血腥至极,说得试仙殿里上至掌门,下至通仙弟子,皆是目瞪口呆,背脊飕飕凉。这样一来,眼前这位东海派掌门,究竟是真是假,许多人已得出答案,那么水铃儿刚才可曾说谎,也已无需再去印证。这一部分心思澄明的人,止不住更加为仙族今后的命运忧虑。
锦书圣表面沉吟,其实也是大惊。他暗自思忖:“这个异类此刻凶形毕露,明显就是冲着彤儿和水铃儿来的。刚才他那样支持我,不过是因为观察过形势后,现一旦助我上位,就可借我之手,达到他险恶的目的。曦穆彤与水铃儿我自是要除,但我也绝不能一坐上这位置,就被异族控制,而把我仙族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