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穆彤讥讽道:“我当然不奇怪,正所谓人走人道,兽走兽道,你与那南风二人,说不出谁更禽兽不如,你做他徒弟,可算是物以类聚。”
“你”云清被她好一顿冷嘲热讽,早已恼羞成怒,却是肉在砧板上,敢怒不敢言,只有将一张鬼脸胀成紫红。
曦穆彤不理她,继续审问:“你说你是因为仇视我,所以才在百年前仙魔宴举行的时候,躲去藏书阁。我当你这是真话,却难以理解,一个人恨另一个人时,要用自尽这样极端的方式泄愤。这其中有何隐情,你从实招来”
云清暗自思忖,帝冠之事,能不能告诉她
她想反正神武密志已在江南子墨手里,这么长时间过去,难说他已找出十字诀,而书也已自动焚毁,所以就算告诉她实情,她也再得不到什么。便索性为了活命,将她如何在藏书阁里现曾祖遗书,又如何从中得知,自己的前世乃神族月华公主,以及为夺帝冠,自杀成鬼等旧事,老实交代了个清楚。
曦穆彤听完,一语不,只是起身绕到书案前,不停来回踱步。
云清的招供,为支离山妖龙洞里,江南君表现的种种反常举动给出了答案,同时那本澜沧神提到的神武密志,也算有了下落。
可是这段时间里,江南君究竟身在何处他是否已成功找出了十字诀在云清、水铃儿与鬼臾区三者间,他最终会扶谁登基
她瞟一眼云清,看她那不可一世的凶残模样,虽然心里多少有点担心,她真能借江南君得逞,但还是保持着对那位长兄一贯的信任:她相信,就算他真会为这走入歧途的嫡妹奋不顾身,但到关键时刻,当神位与六界存亡息息相关,他肯定不会因为一己私利,而罔顾天下苍生。
再回想当日在澜沧江畔,与澜沧神谈及神位继承人一事时,那老怪曾言辞隐晦地暗示,有人为得到神位,不择一切手段,更不惜毁天灭地。原来他说的人,竟是眼前这鬼王。
想到此,她站住脚,目光如电地看向云清,冷冷道:“你坏事做尽,杀人如麻,其实为的就是争赢水铃儿,登上帝神宝座对吗”
第一百九十八章怒审鬼王四
云清本性难移,稍被激,就会忘记自己的处境。此时一不留神,又露出一脸傲娇,不屑道:“水铃儿他一个没用的魔婴,还没在世上活几年呢,凭什么和我这个已在江湖里历练百年的鬼王争你别忘了,我的血管里,流的可是神武华夏帝的神血,是名正言顺的神位继承人,他就靠边站吧”
曦穆彤一听,几乎要仰天大笑,脸上却依然保持平静,佯装不解道:“华夏帝的神血从打你从江南世家出世那一天起,已算转过一世,只怕神血早失,现在血管里流的,是你嫡亲阿爹,江南虞山的血吧”
“你”云清不知她是在假装糊涂,差点又勃然大怒。但她这时倒是想起自己还没脱险,不能太放肆,只好强压怒火,争辩道:“你不要胡说我那不过是被困在卢田玉里六十干支,借他家重生而已”
“哼哼”曦穆彤盯着她,终于冷笑出声。
云清一见她的目光,又变得如刚才那般锋利,顿时恍然大悟,心想:“糟糕,这混账女人还真有几分小聪明,我又着了她的道“
果然就听曦穆彤正色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亏你还说得出重生二字你的重获新生,可是拜江南世家所赐。无论在六界里的哪一族,扇枕温衾,恪守孝道,都是最最根本的天理伦常,却被你称帝的野心,践踏得惨不忍睹。就算你已成鬼,又还有何面目留在这个世上”
云清被她好一顿怒骂,冷血的鬼身,竟要淌汗。
不过哪怕她再不服气,也不敢还嘴,生怕曦穆彤在气头上,顺手就一鞭子甩过来。
曦穆彤略停片刻,镇定一下,继续道:“再说这帝神宝座。帝神为神族之,统管全族,日理万机。所以必须由大智大勇,德才兼备的人来担任,你以为是那么容易做的吗就凭你,别说统领,恐怕只是往神台上站一站,都会被人嘘下去,又拿什么来得到天下人的归心我只怕,到时你只会沦为别有用心的野心家们的垫脚石,让他们踩着你的身体,站到顶峰,一统六界”
这话本是肺腑之言,钻进云清的耳朵,就成了噪音。
她再也忍耐不住,终于爆,吼道:“曦穆彤,你又凭什么这样看扁我水铃儿和我比,究竟有哪点强过我他又何时表现过大智大勇再说,那个华夏帝,好色贪心,一无是处,天下早已人尽皆知。就算是这样,他不还是做了几百年帝神”
曦穆彤苦笑,只能为她的轻狂与无知叹息。
她并不指望能劝得她回头,只盼能挫一挫她的嚣张气焰,便回应道:“神族之事,你又知道多少华夏帝在位三百九十九年,初登大宝时,清正爱民,深得人心,将整个神族治理得政通人和,井井有条。只可惜到后来,才兰芷萧艾,变得色迷心窍,失了帝神方寸,最终落得惨被妖族屠族,不得好死的下场。而你,胸无点墨,秉性又凶残暴戾,你有何德何能,就敢把自己放上帝神之位难道就单凭那区区几滴华夏帝的血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怒审鬼王五
曦穆彤一番慷慨陈词,驳得云清无地自容。
云清想继续诡辩,却一时词穷,只能在心内暗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曦穆彤你等着,姑奶奶为了那顶神冠,就再忍你一次。一旦我回复自由身,必定大展拳脚,想尽办法折磨你,最终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若论什么大仁大义,我自是比不过你,不过要玩阴的,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曦穆彤揣摩不到她恶毒的心理,只是将审问继续。
第一个问题问结,她开始问第二个。其实这第二个问题,才是她目前最急需知道的。
“第二问,你更要老实答我。江南君现在何处你们将他怎样了”
一听曦穆彤问的是他,云清又开始犯邪,先愣了一愣,随后阴笑道:“哎呦,曦穆仙,你这么关心我哥哥,是对他有意思吧只可惜,他的身边已经有那只鸟了”
“不要废话,直接回答”曦穆彤一声怒喝,吓得她赶快闭了嘴。
她心里琢磨,提及江南子墨的下落,必定会涉及西海私狱。与神武密志不同,这私狱一事,绝不能向她透露,否则估计这冰兽鞭落下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于是她咕噜噜转动几下眼珠,支吾道:“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在云府里找十字诀吧。”
“云府那又是什么地方”曦穆彤明显不信。
云清心慌,生怕露陷,忙解释:“那是我在姑苏城里,为他设的一处私宅。那里环境清幽,无人打扰,正好助他修身养性”
“胡说”
曦穆彤不等她说完,一掌拍上书案,案头笔架蹦起来,又重重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