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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舍弃自己原来的身份、原来的地位、本来可以继承的尊荣,做他手中最致命的杀器、最坚实的盾牌、最有威慑力的怪物。

只要阿政开心就好了。

别的,不重要。

阿政为聘的江山,他来打。

阿政为媒的天下,他来争。

他不想知道阿房宫中有多少绝色佳人。

他只知道。

他爱他。

爱,就要不顾一切。

爱,便是如你所愿。

爱,是不争不抢,是沉默的凝望、深情的寡言。

他爱他。

好爱。

好爱。

从血池中那匆匆一瞥。

便爱上了他那对孤高却暗藏着温柔的眼。

阿政

阿政

阿政

不管是当日泡在血池中无比羸弱的翩翩少年,还是如今经历过魔道手术的铠甲怪物。

一遍。

又一遍。

那样美好的名字,他夜夜,无声默念。

他莫名奇妙的挨了一脚,然后看到了阿政那冷得瘆人的眼神。

“阿政。”由于要用生命供奉铠甲的缘故,他原本清朗温和的少年音,变得嘶哑难听。

换来嬴政一记力道万钧的诛心金剑。

他结实的铠甲被击得一颤,身体不由得趔趄着向后退去,摔倒在地。

“废物。”嬴政冷酷又绝情的微扬着下巴。

他似乎忘记了这是学校,双脚不知何时已经离地,他抱肩悬浮在空中,带着冷酷的气息像白起飘去。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灭吧。

江山万里,帝国繁华,他统统不要。

他只要阿起陪他一起下地狱。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至少。

死亡,是他可以决定的。

“阿政”嘶哑的声音,带着迷茫与疑惑。

嬴政将右手高举过头顶,黄金剑阵在白起周身凝结:“帝国,不需要垃圾。”

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以至于白起无需伸长手臂,只要握住镰刀,轻轻一勾,便能将嬴政从空中勾下。

璀璨的金剑从空中斩落,将白起完全圈住。

嬴政就站在白起身前,紧贴着剑阵,再往前一步,便会进入剑阵中的道道金光。

白起松开镰刀,跪在地上,伸手去扯悬在空中的嬴政的裤脚。

第414章死神之镰

“废物。”薄唇轻启,嬴政皱着眉向后浮空滑去。

被僵硬盔甲束缚的手,抓了个空。

无数悬空金剑迅速切落。

白起用盔甲上那对冰蓝的宝石,了无生气的望着嬴政后退的身影。

他只退了一步。

刚好错开他伸手的距离。

那一瞬,时光似是倒流。

现实与记忆重叠。

当年那个被沉重锁链锁在血池中的羸弱少年,无助的抬起胳膊却被嫌弃的模样,穿越时空、跨越空间,终于穿上了铠甲,在此刻重现。

“阿政”

低沉嘶哑的嗓音,带着残忍和绝情,藏着无辜与迷茫。

嬴政微微后倾身体,向后滑去。

抬手。

无数金剑凭空浮现,从他的掌心飞出,宛若死亡的金虹,与尚在落下剑雨的剑阵一柄砸到白起身上。

冰蓝的铠甲与锐利的金剑相撞,发出痛苦的呻吟。

白起茫然的张着眼,从迎面而来的凌厉金剑中看着这冷着脸倒退着飞去的帝王,满眼的悲愤。

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呢

白起不知道。

他只是简单的觉得,如果躲闪,阿政会更反感吧

他默默的承受着。

任凭金色利剑一点一点、一支一支,戳中他的铠甲,将余震传遍他的全身。

他沉默着。

阿政讨厌哀嚎。

阿政讨厌一切示弱的行为。

他沉默着,任凭原本坚实的盔甲终于被戳出了裂纹。

然后。

在陌生的盔甲破碎声中。

看见最后一支被挡住的金剑,在他的胸口断作两截。

不反抗么

嬴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是愧疚

还是默认

嬴政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是沉默着,目光失去了焦距。

金剑一支接着一支,凭空射来。

嬴政的脑海里,全是血池中沉默羸弱的少年。

他被沉重的锁链束缚在肮脏腥臭的粘稠液体中,偷偷学他练武的模样,卑微又让人心酸。

祖母说,那是个废物。

他学着祖母的模样,骂那羸弱少年是个废物。

少年只是盯着他看。

温柔的眼神,没有半点的颓废与愤恨。

他嘲讽的对那少年说:“我是天生的王者,你就只是个泡在血池里的垃圾废物。”

少年温顺的站在血池中,望着他故意扬起的下巴,温柔又顺从:“嗯,你是天生的王者。”

比起少年温顺听话的模样,嬴政更喜欢看他笨拙的在粘稠的血池中偷偷学他习武。

废物就是废物。

他总是这样想。

那样羸弱的身体,在阻止如此庞大的粘稠血池中,除了将自己绊得东倒西歪,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可渐渐的,那东倒西歪的身子便稳了起来。

虽然依旧弱不禁风,却再不会再在挥拳的时候把自己摔到血池里面。

嬴政暗自得意着:看,他是天生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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