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刀气
至强的,在将死之时,竟是化为青烟,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吗
天玄喘息着,愤怒已令他失去了冷静的判断,激战过后,思维也似已变得迟钝,他只想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安安静静地休息。
这地方,本就很僻静,但是,他松弛的精神,却忽然紧绷,一股气力,已牵动着他身上的气散去,他猛地回头,一柄巨大的刀已自天空中急斩而下。
天玄看到了那柄刀,神色猛然变了,他看得出,自己妻子身上的伤口,正是出自于这样的刀,刀降下,他却并不急,而是想看看这个人的面目,这个人没有面目,只有一方铁面具罩在脸上,自那面具之后,露出两只腥红的血眼
刀击空,只斩中了他残留的魅影。骑马而来之人,只感觉胸口忽然一阵燥热,血自他胸口奔出,巨大的铁刀自中间折断。
来者,自然是高顺。
此战的原因,虽然是因为利益和名声,但是发起此战的理由,却是公理和正义,就像是天下的大多数战争一样。
高顺的妻子,死于刀魔的剑下,他经人误导,认为是天玄所为,他借着酒劲,冲进甘夫人的家,将她乱刀分尸,他的动作本就很快,动作太快的人,想的事情自然会比别人少很多。
也不知是何处风传,天玄狂躁的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那段时间,天玄陪甘夫人的时间,本就已变少,因为他娶了糜夫人,他也是男人,就和天下间的大多数男人一样,会喜新厌旧。
只是关注他的人太多,被人关注过多的人,在别人眼中,也总会做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纵使这些事他们自己跟本没做过。
天玄与刀魔决斗。
那是除掉天玄和刀魔最好的日子,他们太强,和平常人不一样。
异类,往往是要除掉的。
杀死他们,当然需要理由,杀死刀魔的理由,多的不用去找。
天玄则不同。
他虽是个骄傲的人,却并没做过什么过于残忍的事。
这次的理由当然不错。
高顺知道真相,可是,他却不能说,说了也只会换来自己的死亡,绝对换不来公理和正义,因为“公理和正义”,往往攥在大多数人的手中。
自这件事起,他做了两个决定,第一,再也不喝酒。
酒令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也让他杀错了人。
第二,他要杀死天玄。
他想杀死他,只是源于自己心底的恐惧。他也说不清,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想的事,一向少。
就像是,他不懂,为什么是他第一个冲上来,而其它人却是站在他背后,冷冷地看着他一样
高顺已自马上摔下,天玄没有看他,而是冷眼环顾着四周,忽然,一个巨大的汉子,提着刀和大斧,大喝一声,一展两道兵刃,似要袭杀天玄,天玄冷笑着,这样孔武有力的汉子,出手自然不会太快。
至少天玄绝不会觉得快。
怎料,他的出手不但快,而且看不清。
就好像是纠缠在一起的两股气力纠缠在一起,合力发出的冲击。
冰与火的双剑,闪动着奇特的光辉,交成一个十字,横在胸前,却还是挡不住这一道杀气。天玄险些被冲倒,然后,他便看见了一个文士。
可就在此刻,他的目光忽然向天。
那人飞身而起,正是武林盟主,袁绍。
他双掌一推,掌力遥击而下,他身下众人纷纷走避,叫苦不迭,而天玄脚步轻移,却闪开这夺命的掌力,栖身自那文士身下,剑光只一闪,文士便已跪倒在地,可怎料,这文士竟是深通血术之人,血印在那大汉和倒地不起的高顺身上闪了一闪,竟将他们身上所损真力尽皆补全。
天玄剑光过处,那文士却感觉身上一道真力被生生扯去。
“盟主”下方有人对着袁绍大喝,而袁绍自觉刚刚一击而下,击伤自己同僚过多,却是助了天玄。
他飞身而上,本就是想杀了天玄,抢此头功,壮自己声威,但现在他一击已过,却伤了自己众多将士,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发出第二击。
天玄却在这一刻缓过一口气,火焰长剑闪动,一剑击向那大汉,剑光过处,他自己却又凭空生了一道真力,那大汉急闪开这一剑,第二柄冷若寒冰的剑,却又扯去许褚身上一道真力,血光也自他巨大的肩头飘起。
天玄立稳脚步,两道真力再度归纳入手。
一道刀光却闪电般飞向他,而也正在此时,另一个人却也猛冲向他,天玄避开那一刀,双剑却剪向第二个人,那人双眼怒睁,血起之时,一拳反扑而至。
天玄被这一拳震退,又引一道真力,这才明了。面前这两人的武功招式,正像是北国的夏侯兄弟。
本是人迹罕至的森林,在这一刻,竟挤满了人,杀天玄的人
天玄咬着牙,刚要说些什么,双腕便已被一股黑气锁住。一个手持两柄黑色短刀的男子,正站在树梢上,冷冷地看着他。
而这时,一人却已自森林缓缓走出,天玄身上已仅剩两道真气,而这人身上的杀气,却强的可怕。
“你是”
“杀你的人。”那人缓缓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对着天玄,似乎既兴奋又紧张,谁杀了这剑客,谁就是天下第一。
这诱惑无疑是太大了。
“你不妨杀个试试。”天玄的眼中也透露出杀气。
“好”好字出口,方天画戟已刺下,可是这一击,却只刺中了阴影,一道杀气垂落,地上只有天玄的脚印,他似乎已用尽了身上最后一丝气力。手持方天的男人胸口忽然飞起一道血光。
他爆喝着,将画戟转向天玄一闪而过的地方。
天玄刚刚提起真力,却见这画戟已追来。
血光再起,却是自天玄的背后涌出
一群冰冷的人,冷冷地望着已逐渐变冷的尸体。
吕布冷笑着,道:“他的这双剑似乎不错”他说话时,本想带着笑意,但是他的口中却流出血,他自己受了多重的伤,也当然只有他自己明白
吕布双眼中喷出怒火,方天画戟直刺向天玄的尸体。
而一柄剑却已挡住了他的画戟。
剑是好剑,除了北国曹家,没人用得起这样的好剑。
“背后中剑,本就是剑士的耻辱。你又何必侮辱他的尸体”
吕布怒视着面前这个人,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曹操并不动怒,看了看身后的典韦,又看了看吕布,道:“你如果想活得久些,说话不妨客气一点。”
吕布咬着牙,收起方天画戟,道:“好今天的事,你且记着。我吕布绝不会忘了今日之辱。”
曹操却淡淡道:“我曹操记着的,只要你能活到报仇的时候”
吕布走了。
典韦看着曹操,道:“主子,我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做。”
“他是一个剑士,纵然面对很多敌人,也未屈服的剑士,他的尸体,本就不该被人侮辱。况且,比起死人,我更在意那些活着的人。”
“您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