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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自身的安危,奔入这烈火之中

父亲到底是父亲,纵然曾经他要杀他,他还是为他挡下了剑,他还是看出了他是自己的儿子纵然他厌恶,痛恨,可他还是他的父亲,世界上唯一的父亲。

已有人发现他,可一声大喊刚要发出,一柄寒冰似的剑,已穿透那人的咽喉,人还未倒下,他已如鬼魅般化为一抹黑影,凭空消失。

这三年的磨练,虽然武功上并没有什么更高的突破与造诣,但是如何控制力道,如何把握时机,这些他已学了很多,他明白,自己并没有神变的潜质,每个人天资本就不同,既然如此,再怨天尤人已无意义。

穷苦之人抱怨着自己为什么生在这样贫穷的家庭。而富裕的孩子又总抱怨自己受了太多的压力,没有所谓的“自由”云云。彼此羡慕,厌恶,痛苦。

为什么不珍视自己的所有呢自己已掌握的能力既然已不能变更,那么在应有的力量上,学会怎样应用自己的力量,学会判断形势,令自己的能力应用自如,那才是使自己变得强大的根本,那才是占尽天下八斗之才的曹子建。

或许,就从那一夜,兄长一刀刺入他的身体之时,他便已找回了自己。

他迷茫过,痛苦过,在人前,他是一个邋遢、失意的酒鬼,纵然是自己的前辈、兄弟庞统面前,他也从来没暴露过自己的身份“无月寒山”的组织者,那个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一剑之力可匹敌许褚,且可源源不断吸纳杀气的幕后黑手。

所以,他并不怪庞统,每个人都要有秘密,纵然是兄弟,也一样,只不过,他的兄长,同僚,父亲,已被他害了他们已不能再见面了。纵然他不怪他,他们也永远不再是朋友了。

人生中,有许多事,本都是无可奈何的。

他在疾行。黑暗中孤独的武者,忽然被火光中的一幕所吸引,他静静驻足,一双眼,发出森寒的光,透过浓郁的林,静静凝望着烈火中的两人。

一人挥舞着巨斧,而一人却手握着蛇一般的剑。手握着巨斧的男人并不着急进攻,他只是不停地退,找准机会,便一手按住对手的筋脉,而这一指按下,曹植能清楚地感到,那是足够使对手再也提不起真力的招式,每个学武的人都对这样的武学略懂一些,而能使好这一式的人却并不多,大多数人用这一招,必须离对手很近,而且也只有两种手法可以使出这样的招式。

可这手持巨斧之人却不同,他可以在距离常人两倍的距离,遥发此式,而且,似乎大凡寻常阴之灵气,他都可运用自如,化为这限制气力的招式。

常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招式。

可这手持巨斧之人却偏偏落了下风。因为那手持蛇剑的人功夫更怪,他居然在使完最后一道劲力,立刻便生了一道新的气力,这难道就是传闻中的“平竭一气”

曹植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人他虽未亲眼见过,却一直是在自己的父亲手下,那人的名字叫做徐晃,是传闻中曹操手下的特务头子,据说他平时审讯之时,用的就是这种手段,术业有专攻,看这人娴熟的技巧,恐怕他就是那徐晃。

而此刻他已快抵御不住那优雅的女子的阵阵攻袭。

自己该不该出手若是现在出手自己还救不救得了甄姬他的手已握在剑柄上。可就在这时,他看见了一个人

徐晃也正奇怪,他阅人无数,见识过的功夫也自然不少,可这么诡异的功夫,他还是见所未见,居然有人可以将气息用尽的时候,立刻再提起一道真气,他也换了两次手法,准备夺下她手中的剑,准备点住她的穴道。

可却接连失败,这人身上似乎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弱点也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好可怕的招式,好可怕的杀手。

他的蛇形剑已刺下,而这一剑,却只刺中了一个女人,一个手持着匕首的女人,血从她的臂上缓缓流下,一股奇妙的力,却又从血中升起,那女人已一连换了三种手法。而且三种方法使罢,气力仍未绝,这手法正如那使蛇形剑的女人一般,狠毒而令人难以捉摸。使蛇形剑的人已被逼退。

“徐晃,这里暂时交给我,你先走吧”

徐晃看着这女人,微微笑道:“这人很厉害,夫人要小心一些。”徐晃说罢,转身便已撤走。

那手持蛇形剑的女人,冷冷地看着这女人,道:“是北国的血术吗”

张春华冷冷道:“我流一滴血,却通常喜欢把令我流血之人的血放干。”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只是不清楚,你一个男人,怎么因为害怕流血,而练成了这么邪气的功夫。我想,想违逆血术的规则来修炼,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吧。”

“哦你的眼力倒是不错。”

“女人总能分清谁才是真正的女人的。”

两人虽口中还说着话,一刀一剑却已不知搏杀了几招几式。

曹植却已纵身离开了那里,张春华司马懿的妻子,居然为了救下曹操手下的特务头子,而流血,曹植早已听说她是个绝情的人,本不会为了任何人流血的,那么,她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司马懿的命令

而司马懿,却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首脑

佛光四溢,甄姬已被一掌震出很远。

似乎她所有的招架手段,这个男人都尽收眼底,若非凭借着她多年修习的轻功,她根本活不到现在。而更致命的是,她的心乱了,她在告诉自己,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一个人这样告诉自己的时候,岂非就是说她的心已很乱,乱到自己已无法控制了

她想杀了他,纵然同归于尽,如果曹丕死了,那么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凶手之一。已经三年多了,她的脾气还是没变。

她本是个冷静、冷漠的人,但是她这种人,一旦为情感所牵动,却正是最难以控制自己的,一个人的情感若变得炽烈,又怎么能保持从容不迫的冷静呢

所以,她再次出刀时,并没有看见一个人的动作,他的刀迎上的不是佛光,而是一头黑色的恶虎,那恶虎掠过她的身体,她只感觉全身的气力已在一刹那被全数抽干,她无力地倒在地上。

“没有必要这么慢慢地折磨她,直接给她个痛快的吧。”甘宁忽然变得很严肃,眼神也变得十分冷峻。

“居然忽然出手,很有你的风范。”吕蒙浅笑,四溢的佛光渐渐凝聚在他的掌上。

“我只是看不下去,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了。反正这女人迟早要死,不如让她快些归西”甘宁说着,提刀走向甄姬,黑色的巨刃就要斩下时,他的身体却忽然不能动了,吕蒙的脸色也被映得碧蓝,一柄冷若寒冰的剑,正刺中吕蒙,双手一顺,扣住吕蒙筋脉,然后那人片刻不停,黑光闪动,已护在甄姬身前。甘宁大惊,定睛一看,便看见了那双如寒潭般冰冷的双眼,再想动弹,却发现自己的穴道早已被死死封住。

吕蒙并未受伤,身上仅存的两道夺命剑气却已被那寒冰冻结,消散。

“哦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相遇了”

“这也是某种缘分吧”黑袍剑客淡淡道。

“出剑的时机把握的很好。”

“何止如此,点穴的对象选的也不错,你似乎已在刚才一招间,便窥破了我的能力是吗”甘宁端着大刀,口气虽近似调侃,眼中却有赞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