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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光飘散之时,他又合身冲向一人,与此人对攻两式,一道阴柔的掌劲便夺了其中一人的性命。

折扇此时已从空中折回,郭嘉接住扇子,却不再多下杀手,“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别人的棋子,杀他们是徒增杀孽。一个热爱生命的人,是绝不愿意摧残生命的。

这些人还有些犹豫,但当一个人逃走,郭嘉并没有追杀时,他们才真的全数撤走。这些人走后,郭嘉才剧烈地咳了起来。

他似乎有很重的病,似乎只有身体有残缺的人,才能如此热爱生命,这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情,身体健全的人,所愁苦的往往是些本来不痛不痒的事。

而失去健康的人,却总是能比那些正正常常活着的人,更知道生命的美好。

难道上天总愿意让人在精神上或肢体上有些残缺

而对于那些能真正体悟生活的人,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你怎么样”这句话是郭嘉问的,他问的是夏侯渊。他虽身患重病,但比起自己,他却更关心别人的安危。

夏侯渊很感激,他只是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有说,有些人的感激是永远不会挂在嘴上的。

郭嘉懂,可是他也明白,自己这身病,似乎已不能让他撑得太久,他恐怕是等不到夏侯兄弟报答他了,还好,有些人救人,图得本就不是报答。

意图

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很不好,因为做这件事的人,并不是按照曹操的意愿来的。

曹操所想得计划,本很完美,本来绝不会使两名自己重视的部下,受如此之重的伤。郭嘉是曹操手下的军师,他并没有按照曹操所说的办。

曹操是领导。

这世上的领导有很多种,有一种就算是他说得不对,想得不对,只要手下并不按他说得做,那么这些人就是错的,就要受到极严厉的惩罚。

可郭嘉却很庆幸,庆幸他所投靠的领导,并不是这一种。

曹操首先问得是:“你受伤了没有。”

郭嘉摇头,身上配上八卦阵的郭嘉,不伤人已是件很难得的事。可郭嘉似乎一想到那八卦阵,眼神中就会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没人能读懂他的忧愁,有些忧愁,本不是说给人听的。

曹操又去看夏侯惇的伤势,亲手为他去换眼上的药。

在照顾自己下属的时候,曹操似乎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可以让别人感受到他温暖的人。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他才找郭嘉出来,两个人静静坐在开满梅花的小院,煮上一壶酒,摆上两碟精致而美味的小菜,谈起了关于高顺的事情。

曹操:“你觉得高顺这人怎么样”

郭嘉:“他的武功很高,能伤夏侯兄弟的人,并不多。”

曹操:“那么一个对自己绝对自信的人,会不会在中途设下埋伏”

郭嘉:“武功高的人,脑筋便常常不会太好使,只要是人,总要有一些缺点的。”郭嘉端起一樽酒,饮罢,叹了一声气,道:“您的意思,这设伏的人,是另有其人”

曹操:“正是如此。而且这个人还是个我认识的,早年与我共事之人。”

郭嘉:“难道是您曾提到过的陈宫”

曹操:“不错,正是此人。”

郭嘉:“你是个有原则的人。”

曹操:“我是。”

郭嘉:“似乎没有人敢轻易地离开你,另寻他主,是吗”

曹操:“我更希望他们不是不敢,而是不舍。”

郭嘉:“你没杀他”

曹操:“有些人不杀,总是后患。”

郭嘉:“可是他并没有死。”

曹操:“只因杀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像是杀陈宫这样的人。”

郭嘉不语,他静静地等着曹操的下文。

曹操道:“这人修炼的武功很绝,他精通的血术,正好克制我的剑气,只要他受到一点伤害,身上的气立刻就会笼罩全身,坚不可摧,到了那时,任何人的剑,都休想伤他分毫。”

郭嘉:“今天若是他亲自前来,我想就算是我,也很难胜过这种功夫的。”

曹操笑道:“他绝不会来。”

郭嘉:“为何”

曹操:“因为高顺来了,陈宫能设下埋伏,已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

郭嘉:“难道高顺和陈宫不合”

曹操:“高顺是个能力很强的人,大凡这种人,差不多都有一个特点。”曹操看郭嘉,郭嘉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但在曹操眼中,郭嘉却似乎是一个例外。

郭嘉笑道:“有些能力的人,确实很容易自负。但真正有能耐的人,是绝不会把一些东西写在脸上的。”郭嘉的意思很简单,高顺并不是个真正有能力的人。

曹操:“而并不是很有能力的人,却总想着用一些方法,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他刚刚投靠董卓之时,便看不起陈宫,偏偏要将陈宫约出来,宣称十招之内就能击败他。”

郭嘉:“以高顺的武功,或许已足够击倒这世上大多数的人,但是却绝无法在十招之内,破了陈宫的血术,是吗”

曹操点头,道:“所以,一个人最好不要做他本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要把所有事想得都很有把握。”

郭嘉:“许多事情,您似乎都知道。”

曹操微笑。

郭嘉接着道:“我想您已有了除掉董卓的计划。”

曹操:“对手既已出手,有时不想接招也是不行的。”

落花中的酒客

盛夏之夜,似乎连风都是暖的。

风吹过,便有几朵即将凋零的花,随风飘散而下。

这本是很美的景色,可每到这个时候,他总会有些伤感,看着这些花,他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不知道哪一天,他也会像花一样飘零。

不过,那一定是很长时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许多事情,本不必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