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斜对面的的一栋居民楼的二层,三名堂堂武者牙关紧咬地看着沙天和毕地身死的屋顶,目中皆尽噙着泪水。
“叶统领,是属下失职,让两个叛徒进了灵山圣地的据点,并供出沙、毕二位大人,属下愿以死谢罪。”一名青衣武者说完一掌高高举起,猛然朝天灵盖拍下。
叶寒墓倏然闪身一脚将其踢飞,吼道:“想死去找那秃驴拼命去,死在这里算什么赶紧起来,把消息汇报给古陵大人和宫主。”
片刻之后,两只灰色苍鹰从楼顶飞出,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急飞过去,与此同时,柳真的幕僚,柳士宏与另一名地级异能者亦骑马向着相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日后,小城与相城附近区域,开始变得杀戮四起,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暗流疯狂涌动,将无数人的性命卷入其中。
仅一日之间,就有上百人死于暗杀强袭,有的是异能者,但更多的是修炼武功的修行者,不知情由之人,都忍不住人心惶惶,连一向无法无天的小城中也突然安静下来。
须弥山,剑议阁。
“宫主,昨日本宗战死二十八人,损失虽然大,但收获也同样大。灵山的秃驴死了尽五十人,还包括一名所谓的尊者,另外那两个叛徒的住所已经确定了。”古陵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其表情,声音淡淡地陈述道。
飘絮坐在高台的玉椅上,凤目扫了他一眼,道:“本宫不管你花多大的代价,三日之内将这二人抓回镜湖谷,否则本宫会建议宗主将西宫撤了,由本宫亲自建立东宫,你听明白了么”
古陵蓦然抬头:“三日太长,明日如果属下没有将这二人押到宫主面前,愿以死谢罪”
飘絮凤目微眯,与之对视片刻,忽地嫣然一笑,道:“好,本宫静候佳音。”
“属下这便动身,告退”
古陵离开后,飘絮倏然从两人座的长椅上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扫视台下众人一周,一股沉重的压迫感登时席卷整个大殿,她随后缓缓说道:“此次沙、毕二位大人之死,本宫十分痛心,他们是本宗的元老,一直兢兢业业,此次虽然遭遇强敌身死,但没有辱没本宗的名声,无论如何本宗都要替他们报仇雪恨。也请诸位召集好部下,随时准备出战。”
“是,宫主”,台下的几人在这威压之下,不禁一颤,尤其是祝大长老,这样的会议本来不会让他参加,但此次三氏中出了两名叛徒,却偏偏让他参加了,敲打之意不言而明,令他头上都冒出冷汗来。
三氏今日的处境地位与白凡入主镜湖谷之前相比,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次出现这种事,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初申不竟曾跟他说过的话,人心不足蛇吞象,升米恩斗米仇,莫外如是。想到这里,他暗暗下了狠心,下山之后,便展开雷霆手段,将族人全部清查一遍,这次他打算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藏经阁的密室中,白凡正在参悟战神图录,进入风云世界一行之后,他对上古的修行之法感悟良多,尤其是那招聚集全身功力于一点爆发的散式,让他找到了打开战神图录这座宝藏的钥匙。
他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天资与修为,想要如广成子一般参悟出一门完整的顶级修炼功法,无异是痴人说梦。但战神图录包罗万象,领悟功法不易,从其中领悟零散的招式却要容易得多。先易后难,由偏到全,这便是他心中对于战神图录的谋划。
这一日,他正在闭关之中,忽然有急促的铃声响起来,白凡眉头一皱,撤去了屋内的禁制法阵后,便缓步走出了房间。
门外飘絮白衣胜雪,走到白凡身边,吸了一口气道:“师父,沙天和毕地出事了”
白凡一惊,当即看着她的双眼道:“他们出了什么事”
“他们被人杀了,凶手是灵山圣地之人,自称是佛愆杀戮成佛,还立下狂言,称十日内若是本宗不去赴约,便要杀上镜湖谷来,说要寸草不留。”飘絮抓着白凡一只手臂,声音有些冰冷的说道。
第一百六十一章报仇
“我知道了”白凡面无表情地沉吟许久,忽然叹了口气道:“第一通知柳真和慕容惊涛,本宗主要与灵山圣地开战,不死不休该怎么做让他们自己掂量。”
飘絮道:“是,徒儿记下了”
白凡横眉继续说:“第二不惜一切代价将那两个叛徒活着抓回来,挂在城门上剥皮示众。”
飘絮柳眉一扬,喃喃细语道:“此事古陵已经在办。”
白凡点了点头,断然道:“第三除了古天部镇守镜湖谷,其余人马全部集结待命。”
三日后,距离佛愆所定的十日之约还剩五日。
镜湖谷南面的城墙上,挂着两个通红的肉虫,不断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他们嘴中发出来,但无论是城墙上的战士,还是城内的平民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除了凄厉的惨叫声,镜湖谷中就只剩轰隆隆的马蹄声了,数百名墨甲骑士在两名白衣若仙之人的带领下,次序井然地涌出,在大道上疾奔而去。
这些人是镜湖谷大部分精锐了,另一部分在梅剑、申不竟和古陵的带领下已经在目的地附近集结。
三毛缩小着身形站在白凡肩膀上,道:“老大,哪里要出动这么多人,三毛大人一把火把他们烧精光就是了。”
白凡讷然道:“他们不是去杀人,而是去给沙天和毕地送行,这两兄弟是第一个投奔我的,功劳苦劳都暂且不提,忠心却是日月可昭。于情于理我都要让他们走得风风光光,给他们办一场让所有人的铭记的葬礼”
傍晚,残阳斜照,其红如血。
小城禅房中,佛愆背对房门,盘腿坐于蒲团之上。
“佛主,他们来了。”
大日尊者推开房门,神色郁结的说道,他没有说明是谁来了,但此时此地,无需他多说,佛愆自然会明白。
他闻言,一动不动的,背影平静而恬然,但若走到其正面看去,却会发现他脸上竟露出痛苦的挣扎之色,时而慈悲,时而阴邪,不知过了多久,一抹猩红的光芒在其眼中一闪即逝,脸上的神情终于平静下来,蔼然笑道;“佛首还要多久到达”
大日尊者怔了怔,沉眉道:“照理来说,应该早就到了,但这几日佛首不但没有到,甚至连联系都中断了。”
佛愆嘴角上扬,说:“佛首一向行踪神秘,这种情形应该是到了,只是不想现身罢了,既然如此,我们就自己出去会会仙古宗。”
二人在一众佛门弟子的簇拥下出了府门之后,就在空荡荡的街道疾行,无声的寂静中,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仿佛有一座大山悬在上空,随时准备落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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