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起无数的浪花,然后腾起万千的水柱。
“轰”
高千穗上面腾起一团火球,整个舰体都被一枚152的穿甲弹砸的动摇西晃。
而排水量85吨的二十三号鱼雷艇,则是被一枚302口径的穿甲弹,直接砸成一堆碎片。
“好”
站在老龙岛嗡嗡的山体掩洞里,躲避炸弹的沈兆翱和一群抗倭军将士,看到一艘鱼雷艇被瞬间击毁,不禁高兴的分分大叫起来。
“蓬”
一股白烟在洞内腾起,约翰飞快的移动了镜头,把这一刻完美的留了下来。
在所有的抗倭军将士们看来,这是他们击毁的第一艘日军的舰艇。
虽然确实有点小。
一说都是泪啊,不管怎么说,终于算是实现了零的突破
这次引爆,工兵对一些弹头的方向进行了调整,现在看来虽然不尽人意,然而腾射出去的炮弹至少还是四成砸进了大连湾。
勉强算是一次成功的爆破。
“轰”
李搏虎率领着警卫团的骑兵营和步兵营,提前在一些山壁下面躲避,炮声过处,整个大地都在猛烈的抖动。
山川摇晃,然后狂暴的热浪呼啸奔腾,摧枯拉朽间,积年的枯叶漫天密布,飞沙走石的瞬间融化了迎风面的积雪。
“呸,咳咳,槽”
李搏虎等到大地的抖颤渐渐停歇,爆炸声也渐渐归于虚无,才骂骂咧咧的抖掉军服军帽上的败叶尘土,大吼着下令道:“去旅顺。”
“团长,咱们去旅顺呀昨夜在纪家屯蹲了半宿,结果连鬼影子都没来一个,现在喝了这么多的灰,还要去旅顺;就是去,也是去南关岭啊”
站在李搏虎身边的柳杠子,一听就毛炸了,睁着黑漆漆的牛眼大嚷着:“合着,逗弄孙子玩是不”
“就是逗弄你个孙子玩,怎么滴,不服气”
李搏虎对去旅顺,也是怀着一肚子的牢骚,一听柳杠子的大嗓门在耳边叫唤,顿时也有些怒了。
“服气,服气,谁让你是团长,我是营长;你比我牛比”
柳杠子比较瘆李搏虎,看到李搏虎怒了,赶紧改口认熊。
然而偏过头去,嘴里面还是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等总指挥娶了老子的表妹罗颦儿,哥也要弄个团长当当,没事儿也发脾气训人,装装比。”
金州城东,日军营区。
大地颤抖,天空轰鸣,风云变色间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西方缓缓腾起。
阳光,白雪,群山。
在蓝天的剪影下,金州城那直冲天际的黑烟。
大连湾方向那朵巨形的蘑菇云。
给这个世界染上了一道奇幻而荒诞的色彩。
“这么大的爆炸,这是”
山地元治看得口干舌燥,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应该是清军在炸毁大连湾的军火库;帝国军队的水陆联攻,让他们失去了守住大连湾的信心,所以干脆炸毁了军火库。”
大山岩满脸冷峻的站在山坡上,遥望着金州的大火和那团冉冉升空的黑云朵,声音里全是压制不住的怒火。
整整一个大队的工兵啊
怎能不让人心疼
这些该死的援朝军
旅顺,水师提督府。
何长缨这一觉睡得竟是如此的舒服,全身暖洋洋的根本都不想起来。
宽大的床榻,软绵绵的甸子,厚实蓬松的苏绣蚕丝被面的大棉被。
现在就差一个脱得光溜溜的美女陪他滚床。
纸窗外面一片天光,可是已经睡醒了的何长缨,就是迷迷糊糊的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愿意起来。
“嗡”
这时候,整个床榻,大屋,突然都微微的抖颤起来,片片屋瓦咵咵乱响,屋梁上面的积年灰尘都噗噗的往下掉。
屋内顿时尘烟四起。
“怎么回事,地震了”
何长缨吓的猛地从床上光着膀子坐了起来。
“地震,地震”
“保护大人”
屋外一片大喊,厚重的屋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随即迅速的冲进来一群警卫排的彪形大汉,个个都是一脸惊慌的扑到何长缨的床边,把他赤条条的抬了出去。
“不是地震,是在引爆军火库;快放我下来,卧槽阿嚏,阿嚏,真冷啊阿嚏”
光溜溜的何长缨,赤脚站屋外在冰冷的空气里,冻得瞌睡全无,双手紧捂着被又惊又冻缩成一团的小鸟,连声哀嚎。
一片闹哄哄。
当何长缨重新回屋,穿戴整齐的走到院子里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一点。
“真不想起床呀”
何长缨不禁想起了自己今早的懒散,若有所悟的说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边候着的陈小六,一脸的懵逼,表示听不懂。
何长缨漫步走上一座假山上的凉亭,黄金山,老虎尾,白玉山
那皑皑的白雪和雪中的炮台。
历历尽收眼底。
然而所有的炮台上都空空荡荡,别说训练的士兵,就连执勤的鬼影子都看不到。
想来是天冷大雪,都窝在屋子里睡大觉,或者赌银子。
昨夜北洋水师和李经方的出逃,算是彻底寒透了旅顺众将士的心。
即使大连湾打得热闹,即使昨晚码头乱枪一片,即使何长缨占了水师提督府的衙门。
都没有一个官员和将军伸出脑袋,露面出声。
大家都各自呆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冷眼看着一切,默不作声。
各扫门前雪。
“命令进入旅顺的各部,重新选择驻地,搭建营区,不得扰民。”
何长缨对黄博杰下达指令以后,对陈小六说道:“提督府将作为战时指挥部,警卫连重新选择营地,把我的帐篷也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