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消息还控制在总督衙门内没有上报朝廷,因为中堂大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上报这件事情。
现在朝廷,民间,官员百姓们,都兴致勃勃的以着极大的热情等待着平壤献俘船队的归来,这个消息真要是传出去,岂不把朝廷,北洋,皇帝,还有中堂的脸子,打得啪啪的响
结果现在这个事儿还没想好对策,这个何安之,何大炮,又蹦出来添乱了
“中堂,平壤电报,何长缨率领新军营到大同江左岸去了。零九小說網”
一走进签押房,张佩纶就喘着气禀告。
不过张佩纶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把电报上叶志超抱怨的何长缨不告而走,这件事明说出来。
这件事儿心里有数就行了,一旦明面上说出来,岂不是让中堂脸上不好看,逼着他下令责罚何长缨。
李鸿章吃了一惊:“江左这个小兔崽子去江左干什么,没见到前儿七千大军的溃退”
张佩纶斟酌着说道:“中堂,我认为何长缨应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到江左看看有没有战机。”
李鸿章恼怒的点点头,对张佩纶说道:“你一会给曙青去个电报,告诉他好好的打,功亭不日将率领津门的募军和大连湾的练军共计6000余人,在水师的护航下去安东登陆,将会很快抵达平壤。”
李鸿章喝了一口热茶,继续说道:“何长缨的新军营回平壤之后,要狠狠的责骂一顿这不安份的兔崽子,让他老实在城内呆着,不得无令妄动。”
“至于这个丰升阿,还有中和的事儿。”
李鸿章老脸火辣辣的说道:“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先不要往宣扬;经方后儿就要领着日军的俘虏回津门献俘,一切等平壤战事明朗了以后再议。”
张佩纶给李鸿章续满热茶,点头明白。
“启禀中堂,聂总兵求见。”
签押房门口,隔着珠帘,任建全低声禀告。
“哦功亭来了,快请他进来。”
李鸿章不禁精神一振。
在十年前的中法战争中,法国海军的孤拔舰队进攻台湾岛,台湾岌岌可危;当时刘铭传在基隆和法军对持了8个月,屡屡要求朝廷派兵增援。
可满朝将领都被法军的嚣张气焰吓破了胆子,人人推诿,贪生怕死,畏葸不前。
危急时刻,只有聂士成一人不惧,挺身而出率兵赴台湾和法军作战,最终和刘铭传一起赶走了法军。
所以这次赴平壤,李鸿章亲自点了聂士成的将,就希望这员虎将能再现台湾的辉煌,给日军以重击。
“卑职拜见中堂大人”
聂士成进了签押房,迎头就给了李鸿章一个半膝跪。
“免礼,免礼,快看座。”
李鸿章笑吟吟的望着聂士成说道:“功亭这次辛苦了。”
“为朝廷效力,不辛苦。”
聂士成坐下来禀告道:“启禀中堂,津门的两千募兵已经备齐,不知何日能够启程卑职好提前做好准备。”
“昨日禹廷已经率领水师从威海启航,今日即可抵达津门;你们明早从大沽口出发,15号到达大连湾装载刘盛休部铭军十二营,然后就直接去安东登陆;功亭,平壤战事紧要,你们辛苦了。”
李鸿章作为大清第一重臣,今天对着聂士成罕见的连说乐两次辛苦,可见其心中的惶急。
“请中堂放心,为国杀敌,死而后已”
聂士成然后就一脸的叹息:“可惜咱们北洋像学员军,何长缨这样的青年才杰太少了,不然日军何足畏惧”
李鸿章和女婿对看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心里的无奈苦笑。
这个才杰,今早已经不服管束的跑到江左去找日军拼命去了,能不能全师回来还得另说。
渤海。
在一望无垠的碧蓝大海上,由两列十六艘军舰组成的大清舰队正轻盈的在海面上航行,船尾激起的浪花引得无数的海鸟在其中捕鱼啄食。
“军门,津门就要到了。”
北洋水师右翼总兵刘步蟾一脸苦笑的望着远方的大陆轮廓,走到站在舰桥观望的水师提督丁汝昌的身边。
丁汝昌偏头奇怪的望了一眼这个和他一直都不对路的刘步蟾,有些不明白他话里有话的意思。
“以前舰队回津门,兄弟们都跟过节一样高兴,下船大吃大喝连玩带买,走到哪里都是挺胸凸肚的雄赳赳气昂昂;这次我看没有一个人会下船了吧进了城,都能被城里的百姓的唾液给活活淹死”
刘步蟾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幽幽说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仁川,山县小曼
“子香,你以为我不想打”
丁汝昌一脸的恼怒:“你们还好一些,毕竟有我在前边顶着皇上三番五次的下旨敦促,说我畏敌,朝廷清流民间百姓更是把我骂的不堪入耳;汝带船开往洋面游巡迎剿,惟须相机进退,能保全坚船为妥,仍盼速回。这是中堂的电报,你又不是没有亲眼见过,你说我能怎么办”
“不知道这次护兵去安东,会不会遇到东洋的舰队”
刘步蟾望着洋面许久,才发出一声轻叹。
丁汝昌听了眉毛一挑,平心而论,以着水师现在的情形,丁汝昌也不愿意打;可是不打一场,国人朝廷会怎么看自己,说自己。
难不成自己要在后人的史书上,遗臭万年
“假如真的遇上了,那就打吧;人死鸟朝天,脑袋断了不过碗口大的一个疤,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丁汝昌恶狠狠的拍着舰桥上的栏杆,低声吼道。
“咯吱”
朽烂的舰桥被丁汝昌这一巴掌拍得上下摇晃,发出刺耳的声响。
“呜”
在北中国这条最繁忙的航线上,不时有招商局,南亚,西洋,各国的商船经过,看到北洋水师的庞大舰队,都拉出一声声优长的汽笛致意。
镇远号战列舰,舰桥。
“这次去大东沟,唉”
站在舰桥上面,吹着浩荡的海风,林泰曾忧虑的一声长叹:“何长缨上次在安东说敌人最想做的,往往就是你最不应该去做的。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一个二十出头的从五品协办守备都明白,可咱大清的皇上阁老们怎么都不懂”
杨用霖不屑的撇撇嘴。
自从得知这次护航,林泰曾就天天长吁短叹的满脸愁容,怕死还当个屁的兵还不回家抱孩子去
“林履中提到的阵型这事儿,你跟丁军门提了没有”
杨用霖随口问了一句。
“别提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丁军门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顿;说何长缨一个一辈子都没摸过军舰的毛头小子,懂个屁的阵型再说什么一字游蛇阵,在西洋列国里面哪里听过这么个奇怪的阵型,显然是何长缨异想天开的胡编乱造;虽然他编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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