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营,学员营,听着没气势;我就干脆把营头名字改为抗倭援朝军,简称援朝军。”
何长缨眼角瞅到江老头一脸的黑线,不动声色的朝着李经方的身边靠了靠。
真要挨上一脚,这把岁数的一个老头子,自己还真能踹回去
“抗倭援朝军,这名字不错;呵呵,两位将军请进屋细谈。”
李经方侧着身子,请两位将军先行。
“哼”
江自康对着何长缨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他,抬腿朝签押房走去。
几人进屋从新落座,大胸婢女送上香茶。
“安之路上可曾遇见聂军门”
李经方笑着开口问道。
“在安州遇到了,不过聂军门这一来一回,至少得二十来天。”
何长缨摇摇头,这场平壤战役,聂士成算是错过去了。
假如聂士成在平壤,平壤六军雨夜的大撤退,说不定也不会溃败的如此一败涂地。
相对来讲,平壤的众将领,也就是聂士成的话叶志超能够听进去一些,而且聂士成的军事素养也是众将里面首屈一指的。
看到何长缨摇头,叶志超目光一凝:“看来你已经知道东洋人要进攻平壤的事儿了”
何长缨诧异的看了叶志超一眼,这货不傻么,居然能听得懂人话。
不过想来也是,当年叶志超跟着刘铭传打太平军,打捻子,是刘铭传手下有名的悍将,外号叶大呆子,看来能坐上北洋陆军的前两把椅子,自有过人之处。
“街上都在议论纷纷,我看到很多百姓都在收拾东西,估计要出城避乱。”
“你怎么看”
叶志超略带好奇的望着何长缨,虽然叶志超估计也听不到什么很有见地的见解,不过听听也无妨。
“军门和众将军怎么看”
何长缨反问叶志超。
这小子,一个区区的从五品小营官,面对着众多的一品二品大员,不但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居然还敢反问
别的不说,只这份胆量,顿时就让叶志超和马玉昆高看何长缨一眼。
江自康早就知道这小子的泼皮性子,只是冷着脸懒得搭理他。
至于李经方,那是早已习以为常的见怪不怪。
在总督衙门的正堂,面对着自己老子李鸿章,还有法俄两国的总领事,这小子都敢一脚踹得那个沙俄男爵狗啃泥,现在这些还不是是小儿科。
“现在东洋军分四路奔袭平壤,这事儿应该可以确定了;”
李经方给何长缨解释道:“不过现在争论的焦点是,野津道贯是准备先围住平壤,等待第三师团过来一起进攻,还是直接进攻平壤。”
“卧槽还有围而不打这一说,野津道贯的脑子秀逗了”
何长缨简直是无语,都t火烧眉毛了,一个个还在幻想什么呢
“安之说野津道贯会直接进攻”
李经方心里一跳,连忙问道。
“那是当然,围着平壤看大戏啊”
何长缨没好气的说道:“现在咱们就仗着大江雄城防守,可大同江这么长,哪里不能渡江非要跑到你眼皮子底下渡江;话说回来了,东洋军队真要在你眼皮子底下强渡大同江,那你可真要好好的想一想,这是不是在忽悠你至于雄城,哼哼”
何长缨冷笑一声:“现在战争早就不是打捻子,打太平军那个时代了”
“怎么说”
叶志超眉毛一挑,望着何长缨问道。
“火炮,开花弹。”
何长缨幽幽的说道:“咱们的火炮本来就少,只有三四十门吧;用的都是没什么杀伤力的实心弹,就是实心弹也没多少吧”
叶志超点头承认。
“东洋人一个旅团的火炮都比咱们的多,而且用的是开花弹,弹片炸裂之后杀伤力殊为惊人;而且打在城砖上溅起的碎片,也会形成二次杀伤。”
看到众人深以为然的神情,何长缨递继续说道:“有了炮火掩护,东洋军队很容易就会接近城外构筑的堡垒和平壤城墙;在清除完城外的据点以后,三路佯攻一路主攻,只要舍得用人命来填,终归可以夺下一座城门。”
何长缨算是把自己那个时空东洋人的进攻方式给完全点透了,只差说立见尚文整合了朔宁支队和元山支队主攻玄武门了。
何长缨的话说得李经方心惊肉跳,叶志超三人也是脸色阴沉。
而且江自康更是惊疑不定的望着何长缨侃侃而谈的模样,心想着走眼了,真想不到这小子居然有这种眼力。
难道又是一个不学有术的袁世凯
第一百二十八章叶志超要重兵安州
“安之可有什么良策”
李经方望着何长缨,希翼的问道。
“禀告大人,卫总兵,左总兵,丰统领,闵监司,闵督办求见。”
程冠德也是一脸的纳闷,闵监司,闵督办就不说了,可三位将军不都刚刚在领事馆议了一下午么,这都该夜黑吃饭了,怎么又跑过来了
李经方和叶志超等人都是色变,这几天闵丙奭,闵泳骏来了几次,次次都没有好事儿,这次居然都来了,显然又有大事发生了。
“快快有请。”
李经方连忙站起来,出门迎接。
不久,卫汝贵,左宝贵,丰阿升,闵丙奭,闵泳骏就被李经方迎接了进来,婢女点上蜡烛,众人落座。
何长缨自知自明的搬着凳子坐在角落里,纳闷着就自己所知道的历史知识来讲,还能有什么大事儿
“你们几个怎么凑一块来”
叶志超看到闵丙奭脸上的忧色,心里不禁咯噔一跳,不过作为大清在朝鲜最高的总领官,越是关键的时候,他就越得拿出气度和耐性。
“我跟厚斋去找闵监司商议,想让娃娃们到城外四周百姓家买一些鸡鸭肉食,冠廷正巧也到道府找闵监司;结果闵监司刚刚又得到大院君的情报,就匆忙都过来了。”
卫汝贵一把大口的啃着香瓜,一边解释。
“丙奭,什么情报”
这还没完没了了,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
这次他娘又是什么
gu903();叶志超忍着心里的烦闷,强笑着望着闵丙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