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却暗道:“或许因为萧逸是新来的缘故,那女子定是觉着他眼生,所以才好奇多看了两眼,但我这么英俊,她没有理由连一眼也不看我,难道是因为我旁边这家伙实在太丑,连俊男发出的光彩都被他的黑气盖住了”
萧逸因为顾忌孙伏都等人的原因,在跟石闵一起回来的时候,些许伪装了一番,用了一些拙劣的手段掩盖了他原本英俊的脸庞,故而谢千里才觉得他又丑又瘦,这也是石闵没有一上来就把萧逸安排在首座的原因。
虽然他们不怕孙伏都,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逸如今的外貌,若非亲近之人,旁人很难一眼看穿,当然,也仅止于此,萧逸若是真的惧怕孙伏都,就不止是简单地伪装一下了。
而谢千里想到此,他不由暗暗点头,心道:“一定是如此了,看来丑人的杀伤力还真不小呢。”一念及此,他心里顿觉舒缓了许多,又恢复了他超强的自信心。
随即扭头向左右打听那女子来历,一问才知道,原来她与那个魁梧俊朗的男子原来是一对夫妻,男的叫玉面郎君方小白,女的是一剑残月苏溶月,此二人是南武林成名已久的一流高手。
正在谢千里左右打听的当儿,廊下凭栏望月赏的幕客纷纷归位入簟,长跪就座,突然听到东廊有人高声喊道:“武兴公驾到”
话音未毕,席中诸人纷纷起身,攘臂恭身相迎。
谢千里与萧逸也离座起身,抬头一看,月光灯光之中,东首迎面缓缓踱来三人,但见为首之人正是此间的主人石闵,他身后左首紧跟着抱肘挟剑的超一流武者张温,右首却是一个身材匀称,相貌普通,身着一身素色宽领袍服的中年人。
此人虽气宇一般,身无长物负手而行,正是因为如此,亭榭之下诸人反而不敢轻视他,因为一个普通人是不可能如此近地行在石闵身后,至少此人在某方面应该有过人之处,至于此人究竟善长何技,那就不得而知了。
三人行到东首的主席位,榭中之人纷纷恭身行礼,高喊“将军有礼”,石闵扫了诸人一眼,雄负豪气地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对众人道:“各位少礼,请坐”
众人轰然应过,纷纷就座。
石闵四下扫了一眼,眼光在萧逸身上略一停留,旋即一笑,谓众人道:“在座的诸位都是本将军幕中的佳客,诸位为我石闵所做的每一件事,我都很感激,所以”
一言甫毕,他扫了闻言懵恫的诸人一眼,转脸便将目光停留在他身后右首那个中年人身上,接着说道:“我专成请来了在南武林中盛名已久的裂天剑客董闰先生为诸位即席献技”
石闵一言甫毕,座下早传来了一片希嘘之声,府中的幕客看来对此人颇有耳闻。
萧逸倒是不曾听过此人,他当然不知道董闰有何过人之处,谢千里也很好奇,倾耳听座旁诸人窃窃私语,方知这董闰原本是晋国人,后来燕国挥军攻晋,董闰竟在两军混战之时,趁乱帮晋国大军杀了不少燕国将士。
董闰本以为替晋国立下大功,定有重赏,谁知依然落了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他不但惹来了燕国数十名武者的凶残报复追杀,晋国也对他下了格杀令,怕因为他一个人而彻底得罪燕国,竟将责任全推到他身上,甚至派手下的死士追杀了他数年。
但却出人意料的是,却不知此人何以来到了赵国,还投到了石闵的门下。
第四五零章超宗越祖
董闰踏前一步,向座下诸人拱手抱拳,却始终不发一言,平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座下众人见状,俱不知如何应付,只有几个靠近石闵的门客,碍于主人的面子,勉强向他抱拳还礼。董闰只是将脸望向场中,对那几人理也不理,给人一种倨傲自持的感觉。唯有方才还礼的几人,反惹得一场自讨无趣。
石闵向他挥了挥手,自己迳自落座,张温立在身后。董闰点了点头,缓步踱入场中,环扫了在坐的诸人一眼,竟淡淡地道:“盛宴较技,乃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一个人舞起来难免乏味,在下有意邀请一位同伴同场献技”说着,他又拿眼扫了诸人一眼。
座下众人见他态度倨傲,适才南厢席上被他冷落的门客早就看他不顺眼,加上此人背叛故国,乃是叛逆大罪。像他这样的卖主求荣之徒,如今竟然视天下英雄如无物,早有几人起身应战。
其中一人脱列出席,拔剑纵身而出,向石闵当头一揖,抱拳宏声道:“在下宁不凡,愿意领教董先生的高招。”
萧逸见状,暗叹了一声,旁边的谢千里却是兴致大增,口里大嚼着一块牛肉,闻听萧逸叹气,还道他因为自愧不如而黯然伤神,就待出言安慰。
却在此时,场中的董闰理也不理那宁不凡,迳直走到玉面郎君方小白席前,冷冷地注视着他,两眼威棱外射,沉声说道:“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见识一下玉面郎君方小白的精湛武艺”
场下众人无不一怔,任谁也想不到董闰会置宁不凡于不顾,如此直接地挑战方小白,底下早有人窃窃私语,还道两人必然有仇。
谢千里见状,却不屑一笑,摇头晃脑地道:“都是白痴,照我看他们一定是因为那个美女苏溶月,光听这个名字就够他们打个十场八场的了,我看他们两个一定是情敌,方小白要是弄成个脖儿齐,那个美女可就成寡夫了,可怜可怜”
他倒好,人还没开打,他就已经想到了方小白最终落败的下场,还替那女人操心起来了。
方小白与苏溶月闻言俱是一愣,大感讶异地相互看了一眼,正不知如何应付,南席的宁不凡却早气得个半死,这董闰对他实在是轻蔑到了极点,不待正主方小白出场,早一纵身掠到场中立定,抱肘挟剑向董闰道:
“尊驾,请转过你的身,拔出你的武器,我宁不凡不喜欢与一个倒着走的人动手,请吧”
董闰头也未回,一言不搭,目光依然注定方小白,态度傲岸地道:“阁下请出席。”
方小白被他连激了两次,早已忍无可忍,振衣掠起一阵轻风,席下众人但见眼前一花,只闻“锵”地一声激鸣,注目看时,方小白却已渊凭岳持地立到场中,眼看一场拼斗迫在眉睫,席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就连谢千里竟也看得几乎忘记了嘴中还有块肉在。
正在此时,南廊突然快步行来一个健仆,行到石闵身前恭身秉道:“秉将军,义阳王殿下前来府中饮宴,这时已到了听荷园外。”
石闵闻言一震,道:“太傅竟然亲自来了,快出阁迎接”
哪知他一言未毕,南廊早施然行至三人,为首的一个年纪约在四十岁左右,身材魁伟,轮廓端然,修眉之下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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