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想着。虽然和蓝冰雨有些差距,但和谢凌依却是不相上下。
看来她就是
“刚才那位就是令爱吗”他问道。
唐东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颔首。
夜深想了一下,问道:
“令爱是很漂亮的女孩子,想必在学校里一定也有很多男生喜欢吧”
唐东升抬起头来。“我不知道。”他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请问,您是否知道她有和什么男生处在交往状态中呢也就是说男朋友,或者说恋人之类的有吗”
唐东升眯起眼睛,那是一种警惕的眼神。他没有回答,只是又一次说道:
“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有您可以确定吗您了解她吗听说她是近一年前才回到您身边的,那么在此之前,或许她曾经和某个男生拥有着恋爱关系呢您不能否定这样的可能性吧”
夜深的语气温和。但唐东升的视线却变得锐利起来。
“我可以。”他说,语气硬邦邦的,“我们家愿愿不会和人谈恋爱,她不是那种孩子。”
啊我懂了。夜深无奈地想着。这就是古板家长对于子女的盲信与偏执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唐东升皱着眉头,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于是夜深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他说道:
“这个问题,我希望您不是通过臆测,而是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我。可能它会有些令人难以启齿,但我仍然希望能够得到它的答案。因为在我今天所问的所有问题之中,这应该是最为重要的一个。”
唐东升“哼”了一声。
夜深深吸一口气:
“您是否知道,在发生那起事件之前,令爱曾在何处、与何人发生过那种关系呢”
唐东升直起了身体,他定定地看着夜深,眼睛微微睁大,其中的眼神难以捉摸。他张开嘴巴。有那么一瞬间,夜深以为他已经准备好把答案告诉自己了。
“滚出去。”唐东升说道。
“诶”
“我说”唐东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滚出去”
“啊,抱歉。”乐正唯赶紧打圆场,“如果这个问题让您感到不快,那我们深表歉意。我们换一个话题吧”
“还没听清楚吗”
唐东升绕过沙发威胁似的逼近,夜深也赶紧站起来,把乐正唯拉到了自己身后。
“滚出去”唐东升咆哮道。
他的双眼发红。
夜深没有迟疑,他小心戒备着,拉着乐正唯走向门口。直到进入了楼梯间,才回头向着紧跟过来的唐东升微微鞠躬:“十分感谢您我对我的不当言论表示”
“砰”
唐东升在他的面前重重摔上了门。
唐东升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再一次背靠着那扇门,身体逐渐向下滑去。这一次,他的无力感又加重了。
该死的。他想着。这种人为什么要来烦我为什么他们这种垃圾不能干脆去死一死呢
又是轻轻的响动。唐东升抬起头来。他的女儿唐愿愿从卧室里面走出,看着精神不佳的父亲,小声喊道:
“爸爸”
“嗯”唐东升从地上爬起来,他走过去把女儿搂进怀里,“睡不着了吗还是我刚刚吵到你了”
“没有”唐愿愿轻轻摇头,“那些人都走了”
“是,都走了。”唐东升叹息一声,“愿愿,再去休息一会儿,爸爸给你做晚饭,做好了再叫你,好吗”
唐愿愿听话地点了点头。
“乖孩子。”
唐东升的双臂用力,紧紧地把自己唯一的亲人搂进怀里。不知为何他的脸颊上突兀地流下一道泪痕。但他没有去擦,只是大睁着眼睛,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相信爸爸爸爸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唐东升为女儿盖上被子。他在厨房忙活了很久,现在除了米饭以外,菜肴都已经做好。他走过了整整十年的单身生活,自己做饭这点小事,如今对他来说已经轻而易举。
他疲惫地坐到那张有些年头的长沙发上。没人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身体便仿佛失去了精气神一般,像个佝偻的小老头。他耷拉着脑袋倚靠在沙发靠背上,四肢无力地伸着。这副样子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时候。
是的,直到现在,那噩梦般的一天还在的眼前挥之不去,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了什么人,那些人说了些什么所有的细节都如电影的情节一般历历在目。
他的前妻名叫詹倩,他们俩是从小便认识的好友,也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詹倩的母亲是位钢琴教师。她父亲早逝,而母亲也在她十多岁时患上癌症。唐东升陪着她一起去医院看望伯母的时候,伯母拉着他们的手放到一起,她用虚弱却充满慈爱的声音说:“东升啊,我们家倩倩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你们俩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她很弱小,你要多多保护她,好吗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那之后,唐东升在大学甫一毕业便开启了自己的创业之旅。他在能力和运气的帮助下,将自己的小公司逐渐发展起来,规模不断壮大。二十五岁,他和詹倩结了婚。詹倩继承了她母亲出色的钢琴技艺,但唐东升却不愿她掺和到那些圈子中争名逐利的蠢事中去。他的妻子不是那种俗气的女人,她拥有着出尘的气质,自然也应当拥有特别的人生。
她是居住在象牙塔中的那类女子,在不受凡尘俗世所扰的圣域之中,静静地探求着她的真理。她的丈夫为她筑起了一道高墙,和一条长长的阶梯,谁都无法去打破她的清净。
这是他的愿望,也是她自己的愿望。
所以他为她开了一家钢琴教室,小到刚刚记事的孩子,大到懂得享受艺术之美的成人,都可以去她那里学习。唐东升二十七岁时,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公主。那之后的数年,唐东升的公司蒸蒸日上,眼看就要达到上市的标准。
然后他的家庭、事业、理想与人生
一切都在那一天崩塌了。
当时他就是坐在这张长沙发上,他的面前跪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性是他的妻子。在唐东升的记忆之中,这是她三十多年来唯一一次在他面前下跪。
“对不起。”她说。声音很轻,却把唐东升的心击出了一个空洞。
“什么对不起”唐东升问,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他自己,“这个男的这个男的跟你说了什么他用什么花言巧语哄骗了你他”
“他没有。”詹倩说道,她的语气不像是辩解,只是静静地陈述着事实,“只是我选择了他,仅此而已。是我不好,请你不要怪他。”
gu903();唐东升的灵魂被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