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外人。在钟家人看来,华彩集团是他们自家的公司,他们怎么可能会放任一个外人独揽大权到那时她孤立无援,就凭她身边的几个死忠能掀起多大浪花她既然能一路走到这个位置,必定也不是泛泛之辈,这种形势她不会看不明白。”
“也就是说,杀死丈夫反而会令她在派系争斗中处于不利地位吗”夜永咲有些头痛地揉着额角,“也或许她就是一时气不过钟建华过去的羞辱所以唔,那也不会时隔这么久才想起来动手,除非钟建华又对她做了什么”
“是。”吴允然叹了口气,“现阶段信息不足,单是这样想的话,可能性要多少有多少,但都得不到验证。还是等眼镜调到这条路上的监控,我们再行讨论吧。”
“说得是。”夜永咲赞同着,“话说,那位呃,钟夫人,她的本名叫什么来着”
“哇,这名字叫什么啊纪婉珠好拗口哦”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比谢凌依足足壮了两圈的史强懒懒散散地伸手按着庭院门口的门铃,“知道人家姓纪,一会儿叫纪女士不就得了”
“我这叫活到老学到老”
“学你二大爷”史强嗤笑一声,“就你你可别糟蹋学这个字了哈我还记得你上回给我们背蜀道难: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何不忆江南乖乖来,你差点儿让老子把肺喷出来”
“我我”谢凌依涨红了脸,“我那是故意搞笑的好不好我再怎么笨,蜀道难好歹还是会背的嘛”
“哦,那你背啊”
史强一边刁难她,一边第二次伸手按下电铃。
“背就背。”谢凌依念叨着,“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是蜀道难”史强没好气地说道。
“哦蜀道难,难于上西天”
“行了你别背了。”史强用拇指关节砸了砸自己的太阳穴,“老子叫你搅得头疼。”
谢凌依又羞又气地转过头去,自个儿用手机手写输入查出了那个字。
“啊,找到了这个字念shu,女朱姝”她开心地说道,“原来她叫纪婉姝。还挺好听的”
“是是是,你牛你牛。”
史强随意地应和着,他伸手打算第三次按下电铃了。
然后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叫谢凌依,也不差啊。”谢凌依自言自语道。
史强转过头来,他的动作僵硬。
“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啊”谢凌依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我叫谢凌依,怎么了吗”
“不,不是这句,是更头前那句”史强说着,他那遍布胡茬的脸颊似乎在微微抽动,“你说你说她名字叫什么”
谢凌依的回答没能说出口。因为在下一个瞬间,别墅楼一层的门户在突然间打开了。
一个身穿便装的女子站在那里,她那被素雅的白色衣裙包裹的身形有些消瘦,面容美丽却显憔悴。她的目光在门前的两人身上扫过,却似乎心神不定。接着她下了台阶走进庭院,逐渐靠近了两人。
“哇。”谢凌依小声惊叹道,“好漂亮的女人”
但她也就是说说,比这更美的人她也见过。论美丽,这天下有谁能比得过她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房东
眼看着这位名叫纪婉姝的少妇缓步走近,谢凌依清了清嗓子,直起身体,说道:“您好,纪婉姝女士对吧我是高新分局的谢凌依,关于昨晚的事情,要来找您了解一些状况。”
她亮出了警察证,身边的史强却并无半点反应。
谢凌依疑惑地回头看向他,却发现他面容呆滞,视线直勾勾地盯在白衣女人的身上,仿佛连魂魄都被吸掉了一般。
喂,太丢人了吧
谢凌依有些慌张地用胳膊肘戳戳史强的侧腹。
喂喂喂喂别看了人家是美女不假,可好歹人家老公刚刚去世,你稍微给点尊重好不好别像个猪哥一样,把咱们局里的面子全丢光了
可史强却半点脸面都不给她留。他依旧紧盯着纪婉姝靠近的身影,却连一句话都不说。
正当谢凌依感觉快被这家伙逼疯了的时候,那女人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应是美妙的,可此刻却略显嘶哑。
“是你是你史强你”
宛如被打开了某个开关,史强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变化。
他的眼中闪动着复杂的光,有些僵硬地挤出了一个笑容:
“纪婉姝好久不见了。”
第四节暧昧的预言前篇
夜深走进a237病房的时候,在门口愣了一下。这次他倒是没有撞见什么不该看的场面,秦瑶歌穿着病号服,好端端地在病床上躺着呢。帘子也没有拉,阮子衿那个多事的小护士此时也不在这里。
但多了一个他没有想到过的人。
“人在哪里呢小王子先开口了,在沙漠里有点孤单。可是蛇说:在人群里也会孤单的。”
女孩的声音有些清冷,却又好像在笨拙地努力着,试图将感情融入到朗诵之中。
秦瑶歌微笑着倚靠在床边,静静地聆听着,活像是在幼儿园中听老师讲故事的小女孩。可此刻她的眼神温柔慈爱,又似是在关照着自己的女儿或小妹。看到夜深进来,她微微转头,露出快活的笑容。
“你来啦。”
“嗯。”夜深小心地答应着,却是看向了那念故事的少女。
除了蓝冰雨还能有谁
这女孩今天留了侧马尾的娇俏发型,但脸上的表情仍旧不带半点笑意。她合上手中的小王子,冲着夜深淡淡一点头,却对秦瑶歌好声告了别。接着便出门离去,留下摸不着头脑的夜深和笑得甜美的秦瑶歌相互对视。
夜深在她刚刚起身的凳子上坐下,把手中的黄桃罐头放在床头橱上。蓄水池里有食堂,可却买不到零食。之前秦瑶歌曾隐晦地向他提出想要吃点甜食,他这便长了记性。想来也是,女孩子家有几个不爱甜食的倒是他,这么久以来居然都没有想到这点,实在是愚笨不堪。
“昨天是五一节吧”
秦瑶歌柔声问道。她的视线在罐头上停驻一瞬,满意地眯了眯眼睛,却没有过多关注。
“我连日子都快算不清了”她说,又嗔怪地看向夜深,“我还以为你昨天会来看我,等了一上午呢。”
“抱歉。”夜深果断地合掌说道,“昨天上午去了北山墓园。”
“北山墓园”
“嗯,看望一位老朋友。”夜深轻描淡写地说道,似是不愿多谈,然后转移了话题,“蓝冰雨怎么会来这儿”
“她呀从三月份开始就常来了。”
秦瑶歌说着,却是勾起嘴角,露出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