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属于中等偏上的一种,否则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使用限制。但是,斩灵眼的强大亦是不容忽视的,这种程度的灵咒,斩灵眼应该能够做到一击即灭。
乐正唯说,因为虫咒的本体不可视,所以无法进行“锁定”,蓝冰雨只能进行“盲狙”。如果是在室内,蓝冰雨绝不会轻易冒这样的险,但现在情况不同。
她终于停住脚步。光线虽然昏暗,但刚才这一会儿工夫,她的双眼早已习惯了。她低头在地面上搜索着,虫咒本体行动的速度很快,但并非捕捉不到。那声音大概在她前方十米的位置五米然后
在那里
行事果断是蓝冰雨的风格之一。她当即半蹲下身体。果然如她所料,在山间行进时,虫咒的本体那条“蛇”会在地面上留下痕迹,不管是在草丛还是在泥土上,只要盯紧这移动的痕迹,就可以将它锁定住
斩灵眼的外像那分布在她瞳孔上下左右四处的几道痕迹如同得到了召唤一般,在她美丽的瞳仁中心汇集起来,真的就像是射击游戏中的枪械准心一样蓝冰雨轻微挪动着身体调整着角度,在那条蛇形即将从她身边通过的一瞬间,她踏前一步
“啊”
视野在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大幅度的摇动,斩灵眼携带着她强大的灵力激射而出,但却比她预定的位置偏移了数米之多而比那更严重的事情还在之后。蓝冰雨发现她的脚下离开了坚实的地面,似乎被某种力道拉扯着向山下坠去
然后
“抓紧”
突如其来的吼叫声出现在她的头顶。
另一种温暖而强劲的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臂,硬生生止住了她下坠的势头,把她吊在了半空中。
“蓝冰雨,抓住我的手”
夜深的声音带着一股不可违抗的力量。蓝冰雨没有提出反对,她迅速将没有被抓住的另一只手递了上去。夜深咬着牙把她提了起来,然后一手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她抱到了上面。
蓝冰雨没有说半个谢字。她甫一落地就离开了夜深身边,双眼中传来一种空落落的无力感,使得风吹雨打这种小事对她精致的双目也能造成一种强大的伤害。她不得不伸手半挡住自己的眼睛,脸上显出无法忍受的痛苦之色。
就像是人们常说的“一拳打在棉花上”,使岔了力气的结果往往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斩灵眼也是如此。因为此前没有对付过虫咒的经验,不清楚使用多大的力道才能够杀灭它的本体,那一记攻击她几乎用上了全力,这让她的眼球此刻通过神经传入了一种仿佛要掉出眼眶般的负担。
“你到底要干什么”夜深的声音中半是责备半是忧心,“我刚才回去不是就说了吗不要往这边走就是因为我解决问题的时候发现这边是一个小悬崖,而且天色这么暗,很容易看不清楚滑落下去。它虽然本身落差不大,但如果再从下面的斜坡掉下去,那可就完蛋了”
蓝冰雨并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她咬着牙忍受着双目的痛苦。夜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走近了一些,蓝冰雨却后退一步躲远了。
“别碰我”
“我才没那个意思”夜深“哼”了一声。
“神理呢”
“往那边去了。”
“你怎么不去追她我没能拦住那条蛇,她现在很危险”
“对我来说你比她更加重要”
夜深的发言让蓝冰雨愣了一下,但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尽管他们两人关系不好,但他还是把她当作“同伴”,在他的内心中,蓝冰雨的安危比起神理,优先度要更高一些。
“我们得赶快过去”她说道。
“那你”
“我没事”
她捂住眼睛,短时间内她只怕要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中了。
夜深点了点头,两人没再多交流,一同朝着神理离开的方向跑去。
神理被一条树根绊倒,跌在松软的泥土上。她痛呼一声,挣扎着爬起身来。
夜深和蓝冰雨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他们是被她甩掉了吗
冰冷的雨滴打落在神理的身体上,伴随着绝不算温和的凉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她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搞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她刚才是往哪个方向跑的来着是朝着山上,还是山下现在她距灵泉寺更近,还是更远
所有这些她都完全搞不清楚。
刚才那一会儿,她看到了树丛间隐约出现的白影,同时听到了比以往的数次更加清晰许多的那声音。而且以前,那种沙沙的动静只是在她耳边空洞地回响着,如同耳鸣的噪音一般。唯独这一次,神理听得清清楚楚,它是从远处逐渐靠近过来了
虫咒终于发动了它的直接袭击
几秒钟的工夫,她的大脑完全空掉了。她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想了什么。只是条件反射般地回头就跑,根本听不进去那个男人的指示。
而且她不由得产生了别样的想法。说到底,那两个人那个夜深和蓝冰雨,他们一直以来做了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救我的本事不是吗他们只是不断地劝我去做这,去做那可他们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他们对我到底提供了什么帮助什么都没有我还不如一开始就朝着山顶拼命跑,说不定他们说的那口灵泉、那个和尚比他们更有办法呢
恐惧与怨愤交织在一起,填满了她的大脑,把她逼进了思考的死胡同。
“沙沙”
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又接近了
神理惊恐地往后看了一眼,赶紧又催动着身体中剩余不多的力气跑动起来。但这软乎乎的泥土却成了她行进的阻碍,让她一步比一步跑得费事。大雨如同润滑剂一般,把这原本坚实的土地渗透了,她脚下的泥巴软得让她几乎使不上力。最后,她一脚踏进了一个泥窟窿,半条小腿都陷了进去。她又一次栽倒在泥地里。
“沙沙”
蛇行的声音来到了她的身后。
gu903();那一瞬间,神理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件事”,结合夜深曾说过的话,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