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往常一样缠着她的“乐正姐姐”罢了。
夜深是在从左宇死亡的工地回神理家的路上被乐正唯的电话叫来的。出租车司机对于临时修改路线当然没什么不满,只不过越走越偏僻,这让他心里有些发慌。在夜深承诺多给一半车费的情况下,他才勉强开到13路公交车的站台。从他走时那诡异的眼光来看,显然是把夜深当作什么“危险人物”了,毕竟正常人谁会先跑到市郊的某个工地上去然后刚好遇到那工地上有人出事,接着就又跑来这种荒郊野地呢
左宇的事情,夜深有些遗憾,却并不担心会有人通过手机号联系到他身上来。不管再怎么看,左宇的死亡都是个纯粹的“意外”,这一点谁都不会怀疑。
“齐思诚呢”他随口问道。
“他今天开始执行锦绣庄园那边的一桩任务。”乐正唯淡淡地答道,“你来一下,看看这张地图。”
夜深站到乐正唯身边端详着那份地图,看样子是张程都周边的地图,比例尺很大,清晰易辨认。舒琳百无聊赖地用胳膊肘撑着脑袋趴在桌上。
“这里,是河头村的位置。”乐正唯指着程都东南的一处,用红色马克笔画了个圈,“乘车从高速路口开始算的话,大概需要四小时左右,而且需要提前联系,一定要今晚就安排好。后半段路相当荒僻,临时打车的话,司机可能会不愿意送。”
确实如此。夜深点了点头:“那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应该赶得及。”
“你自己安排。”乐正唯说着,指向另一个地方,“这里,是灵泉寺的位置。”
她又画了一个圈。
“灵泉寺”夜深疑惑地皱了皱眉,“这里啊”
他顿时理解了。
“这是那位年轻的小师傅住的地方是吗原来他是位僧人”
“是的。”乐正唯解释道,“我过去认识的那位师傅,法号行贞,早年是个灵咒术高手,后来皈依佛门,便将一身本领弃之不用,转而修习医理。不过,蜥咒乃是他家传,和别的灵咒意义毕竟不同,所以他独独留下了这一门本事,希望以后能找个传人,以免家学式微。后来他去往灵泉寺成为住持,我已有许多年不曾与他联系。”
夜深只能默默点头,这些信息他记下便好,但估计和任务没有多大关系。
“那么那位小师傅就是行贞大师的亲传弟子,他应该也是在这座灵泉寺里出家。”他对照了一下方位,“唔离得不算很远。这样的话先去河头村,然后再前往灵泉寺,时间上应该没问题。”
“据我所知,这里有一条小路,可以前往灵泉寺。”乐正唯画了一条线,“不过毕竟已经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条路还在不在,现在又变成了什么样子。灵泉寺在这座小山的山顶,山下有一座很小的石制牌坊,只要看到了就不会认错。不过,山上的信号受天气影响很大,很难联系。我把寺里的固话给你,但我不保证能不能打通。之前我联系上的那一次,那位小师傅说,他会每天派小徒弟在寺门口等候,这一周你们只要到了,都可以直接进去见他。”
“这样就好。”夜深说道,“对了你昨天说过,让我们去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是什么”
乐正唯点指了一下灵泉寺的红圈。
“就在于它的名字。”
“灵泉”夜深一挑眉毛,“难道说它还有什么特殊的效果”
“嗯。”乐正唯微笑道,“行贞大师在灵泉寺落脚后,我曾去看过他一回。我就是利用那口灵泉进行研究,从而制作出了杀虫剂。”
“嚯”夜深发出颇感兴趣的声音。
“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乐正唯温言告诫他,“我对它所知有限,仅知道它有一定的除灵效果,但并不清楚这效果具体有多大,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压制虫咒。你不要把这里当作最终的目标,最好能在用到它之前就解决事件。”
“了解。”
两人又讨论了数分钟,最终敲定了所有事宜。在准备离开之前,夜深卷起地图打算一并带走,却受到了舒琳的阻碍。这丫头压住地图的一角,有些狂热地盯着灵泉寺的那个红圈,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夜深打趣道,“你就算要出家也得选个城里富庶点的庙宇庵堂,跑去那么偏僻的山里,电话又不通,网络就更别想,说不定还有野狼老虎什么的,到时候你再哭我也不去救你哦”
“你一边儿去”舒琳白了他一眼,“我在想啊,我们能不能集体出动一次,把那什么灵泉打包带回来回头找个灵界拍卖会往上一丢,那岂不是发财了”
夜深和乐正唯无奈地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伸手在这女孩的额头上戳了一下,默契十分。
第二十六节疑窦
神理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带上了重影。她看到她的厨房仿佛变成了三个叠在一起的空间,女孩的身体也分成了三个,但都进行着一样的动作。伴随着她手臂的挥舞,神理的背部感到一阵拍击的力道。她重重地咳嗽一声,一块果冻的“残骸”从她的口中吐出,落到厨房的地板上。
神理盯着那块恶心的东西看了几秒钟,然后,她鼻子一皱,抽泣声无法抑制地溢出。
蓝冰雨在帮神理吐掉那块卡住嗓子的果冻之后就不再对她的行为进行干涉,眼见她在一旁呜咽,也没有半分安慰她的意思。她刚才坐在客厅里,并没有听到神理在厨房中弄出的动静,如果不是数十次任务中培养出的敏锐直觉让她采取了行动,或许神理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是灵。蓝冰雨谨慎地作出判断。和虫咒没有任何关系,证据就是如果这是虫咒直接发动的袭击的话,那么蓝冰雨应该也能够听到虫子爬行的声音才对。
也就是说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她问道,柔婉的嗓音却伴随着冰冷的腔调。这是神理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这女人一边抽噎着一边抬起头来,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会拥有如此美妙动听的声线。
“你看到了什么”蓝冰雨又问了一遍,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重复相同的问题令她感到不快。
“我”神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看见那个女人从天花板上吊下来,她要来掐我的脖子我我看到的只是预兆,对不对权英龙还没有消息,他应该还没死,所以没有轮到我我不会有事我看到的只是预兆,对不对”
她越说越激动,眼珠凸起,口沫横飞。她那充满期待与不安的眼神与蓝冰雨直直地对视,显然是希望能够得到肯定的答案。
但蓝冰雨什么都没有说。
她向来是这样,不喜言谈,也绝不会勉强自己去回应他人的希求。但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
毫无疑问。她想着。我没有听到声音,但神理既然看到了,那就说明是“预兆”影响了她,除此以外别无可能。
但是
按照乐正唯的说法,虫咒的预兆是只有当被施咒者遇到了和“命定的死亡方式”有关的事件时才会触发的。夜深在周二凌晨时就通过神理几次看到预兆的情况,推断出神理的死法一定和水有关。对这一观点,蓝冰雨心中是认同的。而现在
gu903();蓝冰雨打量着厨房中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