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站到路以真身前,扫视了一遍书房,然后把灯打开。柔和的光芒投射下来的同时,路以真感到浑身的细胞都得到了解放。
“你刚刚又看到了,是吗”夜深回头看着路以真,“在什么地方还是在上午的那个位置”
“嗯”路以真喘息着点点头,他觉得背上的汗水连外衣都浸透了,“她她朝我走过来,我”
“这样”
夜深理解地拍拍路以真的肩膀,他的手上带着一股暖意,这让路以真恢复了些许精神。
“一开始呢”夜深问,“一开始她是站在那里的吗有没有什么举动”
“一开始呃”路以真尽力去回忆着,“一开始的话她低着头,好像在看着书桌的那个抽屉。不过我也不能肯定,我又没法看到她的视线”
“书桌的抽屉是吗”
夜深如此念叨着,自顾自走过去拉开路以真所指的抽屉。他似乎对这里刚刚才发生过的“灵异事件”毫不在意,路以真在佩服他胆大的同时也不由得为自己刚刚的表现感到了些许羞愧。当然他没有注意到,夜深的左手一直放在裤子左边的口袋里,似乎随时准备着掏出某种“武器”。
他壮了壮胆子,也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
抽屉并没有上锁,里面大概有七八份土黄色的档案袋。夜深打开一份看了一眼,有些失望地皱皱眉头:
“是她小说的打印稿,这一份是愤怒吗记得是去年的作品啊不,现在应该说是前年了。”
“那这些袋子里装的应该都是小说吧”路以真也翻看起来。两人谨慎地将档案袋中的打印稿件一份份取出,又一份份放回去。难怪警方没有将这些看起来很可疑的文件带走,毕竟谁都不会认为冯玲玲会把“死亡讯息”一类的东西放在装着过去写就的小说的档案袋里。
“这份是嫉妒这份是色欲哼。”夜深有些烦躁地抓抓脑袋,“你那边如何”
“嗯,看到了傲慢和贪婪不过等等,夜深,你看档案袋上用铅笔标的时间。”
“时间哦,你是说这个年份”
夜深看了一下档案袋边角上的数字,“愤怒”一作的完成时间是2015年,袋子上标注的数字便是“2015”。只是不知这里指的是稿子的完成时间,还是实体书的出版时间。
“时间怎么了吗”夜深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皱着眉头问道。
“诶,这里有一份”
路以真说着,将他手中的档案袋递了过来。夜深接过扫了一眼。
“1997年是二十年前”
“嗯。”路以真看着他,“我对冯玲玲没什么了解,只知道她为水月供稿是在四五年前,至于更之前的”
“是2012年末,她的出道作复制品在绝对小说上发表,后来还用这个名字作为她第一部灵异短篇集的书名。绝对小说以前并没有灵异恐怖类作品专栏,这类故事一直是放在悬疑推理类里的,在她成为该杂志的专职供稿人后,这个模块才独立出来。”
信息部门早已将冯玲玲的资料整合出来。作为执行任务时可能会用到的资料,夜深已经记得烂熟于心。
不过,既然这样
两人低头看着那份档案袋。
“1997年,那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做工程师。年中时辞了职,在家休息了数月后,于年末盘下了批发市场的一家店面做酒类生意,记得好像是叫快活林反正不是什么出名的牌子”夜深喃喃着,“那时距她发表首篇小说有足足十五年,那么这里面装的是”
“看看不就知道了”
路以真拆开袋子,从里面取出一沓厚厚的打印稿。和其它档案袋中的东西一样,这袋稿子看上去也是冯玲玲的小说,不同的章节分别用订书钉钉起来,总共钉了十多份。夜深也凑过去,两人一份份翻阅着。
“是复制品实体书里的所有短篇”夜深一眼就看出来了,“单目人、天花板上的脸、荒野七日谈、不要前进唔,这是什么”
其中一份打印稿虽然也和其它短篇小说混在一起,但排版却明显不同。路以真侧头瞧过来。两人浏览了一下。
“是卷宗”
“刑事案件时间是1997年”
两人对视一眼。
“就是这个”
他们拿起那份案卷,在书桌上摊开来,准备仔细研读一番。但就在这时,一张照片从纸张缝隙中掉落下来,轻飘飘地朝地毯落去。
“哎”路以真下意识地想要抓住那张照片,与此同时
忽然间降临的黑暗将两人包裹住了。
一时间,夜深并没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耳旁传来一声炸裂般的巨响,紧接着灯光熄灭。在没有窗户的这间书房里,失去灯光和双目失明几乎是等同的。夜深条件反射般想要从裤袋里掏出“杀虫剂”,但手臂却遭到了某人的撞击,那罐子从他的手中脱落,伴随着轻微的咣当声掉在了地毯上。
夜深倒吸一口气:“路以真”
“对不起”路以真慌乱的道歉声从下方传来,“我叫桌子腿绊了一下哎,照片到哪去了”
“先别管照片了”夜深咬着牙说道,“杀虫剂被你撞掉了”
“杀虫剂”
“是对灵用的”
路以真顿了一顿,才再次开口:
“好像是滚到书架那边去了”
“那你在地上摸一下,我去试试能不能把门或者灯打开”
“好”
夜深在黑暗中试探着抬起腿,从趴在地上的路以真身上跨了过去,这种时候可没法管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从现在的事态看来,刚才那声巨响必定是书房房门被关闭所产生的动静,同时连灯光也熄灭掉,夜深可不觉得这是守在院门口的舒琳突发奇想要跑上来跟他们玩个恶作剧。
执行过六个月的任务,夜深对于这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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