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建起关系来对今后总是有好处的。可是我我知道她说得对,而且我不是不愿意跟她们出去玩,我也很想跟她们一起逛街,一起去游乐园,一起去那种人均消费上百的高档饭店,可我真的是拿不出钱一个无父无母靠着贷款好不容易上了学还不知前路在哪的女人有什么大手大脚的资格我每个月只有七百五十块,七百五,平均每天二十五,就算进食堂我都不敢点超过五块钱的菜。我每天坚持早睡早起生活特别规律,因为我必须把身体养好,我生不起病可她们谁都不知道我是有多努力才从牙缝里省出那五十块钱她们谁都不能理解一个每月只靠七百五十块的女人在程都是怎么过下去的,就像我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每月上万的生活费还是不够花。”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几可与方才夜永咭发怒时的声音相比了。但夜深并未在意,这条街道上吵吵嚷嚷的,也没有哪个人会注目这个正忙于宣泄情绪的女孩。
还好,她并没有流泪。不然夜深可就有的麻烦了。
“烤冷面,吃不吃”夜深指着街边的摊位,接着补充道,“哦,当然是我请。”
“啊”谢凌依一愣,“哦,呃吃啊。”
咖啡厅的小西点只能尝尝味道,没可能填饱肚子的,况且现在才刚下午四点。不过既然已经让胃活动起来了,它就会贪求更多。既然如此,索性多享受一点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牙签叉起一块食物放进嘴里,谢凌依一边咀嚼着,一边偷眼看着夜深。夜深依旧是那副她早已习惯的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她从医院回来之后,他对待她的态度似乎温和了一些。
注意到她的目光,夜深又问道:“怎么了”
“啊,没有”谢凌依慌忙收回视线,“就是那个那个对不起哦,突然给你讲这种事,也挺烦人的吧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全都讲出来了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还记在心里,我也是够小心眼的呢”
她自嘲一笑,再次把注意力投放到手中的烤冷面上。
“无妨。”夜深懒洋洋地说道,“虽然一开始以为你是那种难相处的家伙,不过慢慢熟悉之后也就习惯了。在我看来,你身上的滑稽属性应该占的比重最大,话唠就算次之吧。”
“我既不滑稽也不话唠”谢凌依反驳道,她的手拿着牙签在纸盒中狠狠戳了几下,“我只对信得过的人才会这样的”
“这样说来,我在你心里也算是可以信赖的一员喽唔,虽然算不上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什么叫算不上值得高兴的事啊”谢凌依瞪起双眼,“我打你哦现在就打电话让永咭过来打你哦”
“只否定了后半部分而没有否定前半”夜深没有理会她的“威胁”,而是自言自语道,“那么是真的了就这么信任了我这个认识还不到两星期的人”
“唔”谢凌依噎了一下,不知怎的,她感到脸上有些发热,连忙把头转向另一边不去看他,嘴里还不忘解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相信你了,怎么说呢毕竟你是学长和永咭的家人嘛,有这层关系在所以给你破个例而已,就这样”
夜深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前行数米到街口右转就是公交站,大热的天里,站牌下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夜深斜靠在树下的凉荫里。本来他是打算打车的,可谢凌依却认为反正有直达的公交,没必要再浪费钱。夜深估计她大概半路就开始后悔了,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
“唔”谢凌依在马路上探头向左望了半天,想来是连公交车的影子都没看到,她叹了口气,在与夜深相邻的另一棵树下站定,对夜深说道,“喂,该你了”
“啊”夜深一脸茫然。
“该你说了”谢凌依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都把我以前的糗事讲给你听了,现在该你说了。”
“是你自己要讲的,关我什么事。”夜深明确表示拒绝。
“哼哼”谢凌依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要是不说,我就给永咭打电话,说你欺负我了永咭走之前可跟我说了,只要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之心,就赶紧报告她,她一定会过来收拾你的”
夜深的嘴角抽动一下。
如果这丫头真的给小妹去了电话的话夜深思考着自己的后果,紧接着他发现根本不用思考哪怕夜永咭明知道他不会那么做,她也会很高兴能有一个痛扁他的理由,不管三七二十一总而言之先给他一顿好看再说。
夜深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会儿,随即无奈地长叹一声。
竟然败给这个女人
“话先说在前头,我的学生时代可没什么记得住的糗事。我是直到大学才开始住宿舍,班上的同学里,如你所言那样,每月上万的和靠着贷款生活的都有,就分别以同学a和同学b来相称吧。同学a是富家公子,家中企业遍布全国各地,有次和他一并走在春熙路那,他抬手一指就说我爸在这儿楼上还有个小分公司来着,他每个月生活费两万,一开始我也吃惊不已;同学b呢来自陇溪农村,家里三个兄弟,靠着助学贷款勉强度日。”
谢凌依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a和b算是两个天差地别的人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交情不错。a擅长英语,b则精于理科,两人都很会打乒乓球,只不过不管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多好,等到了吃饭的地儿,两人就一定会分道而行。a向来是要去莱茵阁的,用他的说法,食堂的饭菜让他从生理上无法接受;而b则必然走进食堂,大学四年极少看见他在食堂以外的地方吃过饭。”
“啊啊,我知道,然后他们很快就相互理解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对吧”谢凌依不无讽刺地说。
“像那一种,一般被称为标准剧情。”然而夜深摇了摇头,“但是很遗憾,我并不认为他们达成了相互理解。a曾经公然表示完全不明白食堂那种挑战极限的食物b怎么能咽得下去;b跟我聊天时也说过理解不了每天都要在餐饮上消费上百的人的脑回路。就我看来,直到毕业的时候他们也没能做到相互理解。但是”
他转头看向谢凌依。
“也没必要相互理解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