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我随身带着有午时茶颗粒行不行”甄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剂,“啊,不过这儿也没热水啊”
“我带了保温瓶,里面有热水。”龙晓薇举起一个水瓶,“不过现在可能已经变温水了。”
“还真有简直帮大忙了”赫贤一面露喜色,“快点儿快点儿,都帮帮忙。”
共患难往往最能激起人的团结意识。不用赫贤一吩咐,众人便纷纷行动起来。甄和撕开药包把药剂洒进龙晓薇的杯子里,由于没法搅拌,只好拧紧盖子使劲晃荡。龙晓薇抱起小佟语到走廊那边去找有床的房间,龙晓涟则搀起李奶奶跟上,秦瑶歌抱着小清注视着这边,似乎有些打不定主意该不该帮忙。
“算了,秦瑶歌,你照顾好自己和小清就行。”夜深走到她面前。烛光之中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眉头紧锁。
“夜深”她叫着丈夫的名字,轻声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
“什么”
“我也说不清楚。”她以几不可见的动作微微摇头,“我只是老觉得背上发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边,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看着我们一样”
夜深这才注意到,她坐的位置紧贴着墙壁,仿佛在警惕着什么一般。同时,她的话语也让夜深回想起了之前那种怪异的感觉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为了不增添她的心理负担,夜深决定按下不表。他耸了耸肩:“别多想,确实眼下的情况不容乐观,不过这么多人都在一起,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你要是累了的话,也进去找个房间休息一下吧。”
很久以后夜深才明白自己当初这句话是多么幼稚得可怕,但秦瑶歌却相信了。她抱着夜清,也朝那边黑暗的走廊走去。
他回头,看到司机甄和在摆弄收音机。注意到他的目光,矮小的司机失望地叹了口气:“不行,在这儿也没什么动静。看来是没戏了。”
他话音刚落,门边突然传来“砰砰砰”一串响动。
“谁”
夜深和赫贤一对望一眼,走去门口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
没人。门外只有凄风和苦雨咆哮着,在黑夜中肆无忌惮地奔腾。
“咋了”甄和迷茫地瞪着眼睛。
“刚刚有人敲门,你没听见”赫贤一说道。
“不光刚才,我们刚来的时候就有一次。”夜深补充道,他又向外张望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好把门关上。
“有吗”甄和挠了挠头,似是确实没有注意到的样子,“不会吧谁在大雨里跑这儿来敲门”
“可能有人也想到这里来避雨不,不对”赫贤一猜测,却又自己否定了,“那样的话,总不会在你开门之前就跑掉。算了,或许是其它什么声音被我们听错了也说不定。”
三个大男人沉默了一会儿,龙晓薇瓶子里的水还是有些热,不宜立即服下。许是这样的尴尬不太符合赫贤一的性格,他又挑起了话题:
“对了,可能是我多嘴,你跟你太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嗯”
“对啊,我也发现了。”甄和接口道,“你们俩称呼对方都是直呼名字,说话的语气也总觉得有点儿疏离,太客气了。不像是老公老婆那样,倒好像是一般朋友。”
夜深苦笑一声:“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之间,唉,也有各种各样的状况吧赫医生你呢,你跟你对象是怎么相处的”他迅速转移了话题。
“我还是单身呢。”赫贤一也知趣地没有追问,“医生这行累得要死,往往很难空出谈恋爱的时间。哪怕是休息,也会遇到患者出紧急状况,一个firstca就把你叫去,连抱怨的工夫都没有。而且不光是身体,心理上的压力更大,说是麻烦缠身也不为过。”
“医患关系之类的”夜深理解地点点头,“近年来经常会见到这类报导。”
“是,这方面总是难说谁对谁错,我没法替这个行业辩解。毕竟领域大了,害群之马总是有的,乱开药乱收费这类现象也是屡见不鲜。托这帮混蛋的福,我们真心实意给患者提些建议,却总是被他们怀疑。之前我的同行就遇到过,有个患者肚子疼,他诊断过后让去做个彩超,结果被患者骂他黑心坑钱,当天晚上那家伙又被救护车给送进来了,内脏破裂出血。”
“信任和理解这种事,往往说出来比做起来容易。”夜深说。
“毕竟嘛,人们只能看到他们愿意看到的。”赫贤一摊手,烛火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温暖的弧线。
夜深的视线追随着那道光芒的轨迹,他的心脏忽然漏跳了半拍。赫贤一这句话在他的脑中回响着这句话,他以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宛如某扇尘封之门被轻轻叩响,夜深轻声重复一遍:
“人们只能看到他们愿意看到的。”
“我是谁:没有绝对安全的系统,是这部电影里面的。”赫贤一解释道。
不,不是,这部电影夜深并没看过,绝不是从那里听到的。他苦思冥想着,却没能理出个头绪。
是在哪里听到的听谁说的
夜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就像记忆的照片被人用裁刀撕去了一块,而这句话,便如同撕裂边缘的锯齿一般横亘在那里。如果不是它突然冒出来,他还以为那张相片是完美无缺的。
可是缺少的那一块究竟是什么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赫贤一并未注意到夜深的异状,他继续说道:“这种事情我也遇到过,而且就在几个月之前。有个病人家属扬言说要砍死我,甚至一度冲到医院里来闹事,还好那天我休息在家,不然恐怕真有麻烦了。”
“哦”夜深随口应着,他还在思索着那句话。
“他的妻子,死在了我的手术台上。”赫贤一发出沉重的叹息声,“我没法解释什么,就算说再多句我已经尽力了,对于失去了爱人的他而言,那都只是些虚伪的狡辩而已。他想要复仇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只是我甚至根本不记得他的样貌,只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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